在正面迎击之下,单单过了几招,尤利伽已不可避免地将不利於自己的情况曝露出来,攻势无力,闪避更是躲的狼狈,哧的一声,尤利伽顿时单膝下跪,小腿被刺穿,化为实体如同藤蔓的花纹顺渐浮现在伤口边缘,并向下生根钉住。

眼见尤利伽败势不可挽,骷洛格眼一眯,浮出地面,与众人联手一击。

「不准伤害尤利伽!」

突然的一声暴喝,夹带着滔天的怒意,认出了这声音是谁,众人不由得心理一紧,竟硬生生停下了攻势,各自受到轻重不一的内伤,其中,萨利儿脸色一白,手发起抖来,竟再也握不住骨刀,任凭掉落在地。

此时,唯有骷洛格攻势不减,窜涌的的黑影转眼就包围住再无法抵抗的尤利伽,然而,黑暗之中,几招过後,骷洛格突然发出一声咒骂,声未停,人已摔出数丈,一时之间竟爬不起来。

散去了的黑暗,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他们所要守护的人。

「骷洛格……」

误伤了骷洛格的艾妮露亚慌乱地喊了一声,却迟迟迈不出步伐去查看。她脸上还带着惊慌失措,却渐渐也染上了一点疑虑,但她还未做出决定之前,猛然胸口一疼,被她护在身後的人已刺穿了她的本体。

「滚!」

离最近的艾莫瑞拉看着这一幕瞳孔瞬间缩小,动作却比先反应过来的骷洛格慢上一拍,同样的一声怒吼,骷洛格已抢回艾妮露亚搂进怀里。

而尤利伽在骷洛格冲来时就直接将艾妮露亚抛了出去,趁骷洛格接住人的同时自己也往後跃出,拉出距离。

艾妮露亚虚弱地靠着,她的本源被尤利伽吸取了大半,已经出现了涣散的初兆。

花厉和歌德利亚脸色一紧,顿时闪身上前,顾不得自身的状况。

「停……下……」

一声虚弱的的本能呼唤未停,艾妮露亚的尖头手臂的骨头被骷洛格捏的格格作响,她难受的停顿住说不出话来,骷洛格却好似没有感觉,也不看艾妮露亚,凌乱的的长发披散着,挡不住那欲凌迟人的目光。

一旁的几人看着眼前的情况,心里难受至极,竟不知如何是好,一项强势的萨利儿也没了主见,愣在原地。

两人虽停下了未出之攻势,却都神情复杂,他们看着他们的大姊,目光哀伤中又带着一点决然,而後转头竟不管不顾的就要出手。

但就在花厉和歌德利亚分神之间,尤利伽已栖身而至,两手拍出,就面当着面吸收了他们。这一次偷袭,连骷洛格都来不及出手,艾妮露亚在一瞬间就已如此,何况不如艾妮露亚本源强大的两人。猛洛德一声惊呼喊不出口,悲伤的情绪还卡在喉头不上不下,他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一滴眼泪却已悄然划下,划花了妆,泪水才夺眶而出,巨大了悲伤淹没了他。

猛然骷洛格大吼一声,将艾妮露亚丢给猛洛德,自己重新凝聚了力量。

「带着大姊还有其他活着的走!」

或许是骷洛格平常的形象太深入人心,萨利儿和猛洛德闻言毫不思考地抱起艾妮露亚,又抓了杰利克斯和骼梦哑就要走,听从他的话。却只有艾莫瑞拉一把抓住了骷洛格,急声问着。

「那你呢!?」

「现在只有我有余力对付他,谁都输不起了。」

眼见其他人也因这句话而停下脚步,骷洛格再次怒吼。

「走!」

萨利儿看着他,又看了艾妮露亚一眼,顿时一咬牙,抓了猛洛德的後领就拖着跑。

骷洛格盯住尤利伽不让他有再次吸收的机会,一边甩开艾莫瑞拉的手,沉声说着。

「别忘了,大姊是最重要的,带着她走。」

艾莫瑞拉眼里泛起了泪光,依然死死的抓着不走。骷洛格看了她一眼,语气变的轻柔。

「因为她是我们最重要的傻大姊。」

看着对方转过去的背影,艾莫瑞拉咬着下唇,突然哭了出来,她朝着骷洛格吼。

「你可不可以有感情一点,像个人一点!!!」

「为了我所爱的人,我不能。」

只有最大利益的算计,才能保护你们。

因为这个世界,从来就不欢迎我们,不是我们所认知到的太残酷,而是早已血流成河。

看着艾莫瑞拉离开,和远离的艾妮露亚突如其来的微弱挣扎无效,尤利伽面无表情,也不再冷笑。

或许是他早已预料到了事情的发展,吸收的力量即时缓和了他的伤势,再加上本体回归,正逐渐好转,相对於接连受伤,又被艾妮露亚意识下的全力一击,受了重伤的骷洛格,优劣之势已经逆转。

力量上的不足,也可以藉由技巧与经验来弥补,就算没了以往能肆意妄为的强大,此时要对付孤身一人,已经筋疲力尽,并受了重伤的骷洛格绰绰有余。

在一个闪避间,骷洛格突然开口。

「其实我跟你很像,对於不相干的人都毫不在意,所以我一直都看的出来,你对我们,甚至是最在乎你的艾妮露亚都漠不关心。」

尤利伽也不说话,算是默认了,只是在来往间在对方身上划出一到道伤口。

「因为你,我在这个团队扮演的角色一直都是个坏人,说的话不中听、做的事独立特行,我的意见始终被认为太阴太毒又太小人,他们说我想的太多,那群天真的家伙。但如果,能跟他们一直在一起,什麽定位都没关系,就算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也要护他们周全。」

在一个稍不留意间,骷洛格的指尖擦过他的脸颊,顿时鲜血直流。对於骷洛格的分析听着倒有一定的认同,的确是一群只会装凶神恶煞的家伙,就只有花架子好看而已,而且还很贪玩,这倒是意外给他们带来了诡谲莫测的形象。

看着渐渐不支的骷洛格,那一只黑眼睛里莫名涌现的诡异笑意,尤利伽突然微微皱起了眉头。

「但不管是缘起还是缘灭,尤利伽,这都是因为你,现在你毁了我的珍宝,我告诉你,我不会诅咒你,因为那是没用的呻吟。」

终於精疲力尽的骷洛格不再动作,此时如同一块破布班任由尤利伽吸收了他,在本体溃散的期间骷洛格整个人不断剧烈抽蓄着,替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乾扁如槁木一般。但尽管如此,他仍旧笑得令人不寒而栗,黑眼睛彷佛在发亮,洴冽出前所未有的神彩,光彩夺目的如同一颗夜明珠一般,就好像这颗夜明珠是为了此时此刻而存在的。

「但你,注定会失去,只要……你追上……他……们……」

他断断续续地说着,用他那模糊了的声音,直到那只黑眼睛失去所有神采的那一刻,本体被尤利伽完全吸收,失去了光彩的黑眼睛如同蒙尘的夜明珠,未能阖眼。

「直到这个时候还要跟我耍,你长进了。你全副心思都用在他们身上,倒是有点大材小用了,但,看你好像也不在意功名的样子。」

尤利伽说完,随意的将人一丢,便追赶而去。

看了一眼天际,稍微推算了一点时间後,自知脱了太久,指不定静灵君已经跑了,他又加快了脚步。

不知道从甚麽时候起,或许是见到他的第一面,她就全心全意地为他而活。

被冷落了,她就去找她那一群如同弟弟妹妹般的同伴玩;被无视了,她把气撒在弟弟妹妹身上,哭着闹着要他们来安慰;就连委屈了、伤心了,她还是去找弟弟妹妹。

在他面前她永远快乐,就像他说过的,她永远在他面前笑着,保持笑容,把觉得开心的事与他分享、试着撒娇,然後就会因为得不到回应而感到难过,似乎开心的事就等於也是难过的事。就跟尤利伽对待他们很像,最在意她的人,不是她最在意的人,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麽。怎麽就看不清呢?这麽多的例子,任何一段付出都是不平等的。

在昏睡间她似乎看到了从前,他们刚被尤利伽带来的时候,彼此不熟悉,彼此猜忌,各个都独自舔着自己的伤口。於是作为最早来的她揽上了照顾他们的职责,像个大姊一样,帮助让他们熟悉、适应,想办法让他们团结、让他们成为朋友。甚至是小心翼翼的处理他们和尤利伽的关系,尤利伽的不好亲近,造成的或大或小的摩擦都是她居中想办法打圆的。

但仔细想想,她似乎也没有很称职,从来就不是个合格的大姊。

说也奇怪,她总是会担心他们一个不小心惹火了尤利伽就会被赶出去,尝过孤单无援的滋味,她不愿意他们再回到从前。即使尤利伽对着他们时的性子级冷,甚至不太发脾气,也很少大吼大骂,他始终面无表情,好像有他们待在身边既不是多开心也不是多讨厌的事,他都是一个冷笑或不动声色的玩死人。

现在她知道了,原来从那麽早以前就有感觉,尤利伽是真的毫不在意他们。

从前她总是抱着一个梦,一场让人醒不过来的幽梦,这个人那麽像一场幽梦。模模糊糊间,她似乎看见了一双锐利的眼,将她的梦刺破。

「尤利……伽?」

所以,是她错了。

艾妮露亚错了。

她不应该任性,她不应该强带着他们来到这里,她不应该要求他们为尤利伽做什麽,她不应该,让尤利伽认为他们可以利用。

看着陆续倒下的弟妹,她的梦醒了。

几乎是想也不想,甚至忘了自身的情况,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量让她战斗。她抓起了骼梦哑的匕首将人逼退,即使抢回来的纸是毫无意义四个字。

「把他们,还给我啊啊!!!」

持着匕首,她奋力的向尤利伽刺去。

啊啊,她居然攻击了尤利伽,她居然想杀他,果然是艾妮露亚错了呢。

可是,他们不会回来了啊!

就算你不在乎,就算这个世界充满了多少恶意,我也要他们。

所以,把他们还给我!

我甚麽都不要了,我也不要梦了。艾妮露亚知道错了,我以後都会乖了。

把他们,还给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泪水涌出的出现,她似乎看见了尤利伽的笑。

「艾妮露亚,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重要的东西,不要随地乱丢。」

几招来回间,尤利伽轻易的缴了艾妮露亚的匕首,此时支撑着艾妮露亚的力量似乎到了尽头。一击失败,尤利伽掐住她的咽喉,看着看着泪水点亮了艾妮露亚眼角的泪痣。

大量的黑气涌出眼眶和其他地方,奇怪的是本体的瓦解竟然不会让她感觉到痛楚。艾妮露亚看出的世界变的雾蒙蒙的,正如她那缥缈的幽梦。

为什麽,你这个时候肯对我笑了呢?

可是我不要了啊!

如果剖开你,他们会不会回来?他们都在你身体里面吧?

对了,你有说过呢!

「艾妮露亚,又做错了呢。」

要怎样认错,他们才会回来?

带着永远的疑惑,艾妮露亚感觉自己彷佛坠落了下去,掉落一个没有尽头的黑暗中。

公寓,五楼焰艳房间。

「这几天我要出去下。帮我看着我房间,不要让任何人进去,可以借你住几晚,不要出门、不要下楼、不要上楼,三餐我会让人帮你送,待在这一层楼。」

站在房门口的静灵君提了一个袋子又背了个背包,看着对着镜子做了很多没意义举动的人交代着,他扬着眉毛,看着啼笑皆非地这一幕。

「……你下回可以提早讲吗?」

正在对耳环各种看不顺眼而不断去弄着的人停下动作,沉默了下,提出疑似抗议的要求。

「我住我房间就好啦,不是在同一层吗?而且你跟我交代干嘛?再说你临时这样讲,我甚麽准备都没有。」

「反正你有没有准备都没差。再说你能准备甚麽?买把枪?你有门路吗?会开?」

他是没有,但静灵君这个疑似有很多通路的人肯定会。而且他很怀疑平焰艳的掌心雷,或者是一把枪还是很多把,究竟有没有办法应付那些开了外挂的妖魔鬼怪。

听对方这样子讲,就知道一定有人来啊!

「我会你不会有什麽用?而且我跟你说过,我不会负责你的人生吧!」

显然又偷听的人淡淡的瞄了他一眼。

「每一个人都必须为自己做的事负责,你也不会例外,不会总有人帮你收拾善後,种甚麽因得甚麽果。无论我对你说甚麽充其量都只是意见而已,做决定的人是你。」

银灰色的眼睛不经意地看着,静灵君彷佛是知道了眼前的人背着他做了甚麽额外之事一般,平稳的语气中没有泄漏出是喜是怒,只是意味深长的提个醒。

「人的一生是一种漫长且不断持续累积的过程,它不会因为一件事或一个际遇而有所改变,改变的不过是先後顺序的问题,种因得果,决定性的改变是你自己的要做的,是你自己的个性品德、你那一刻的想法在改变你的人生。而所有的决定都取决於你一念之间,所以,自己的事,只有自己负责。」

「干嘛说的这麽古怪。」

他尽可能的表现出置身事外的态度,但对眼前的人来讲,他的反应似乎也已经不在他关心的范围内,这一刻,静灵君才是真正置身事外的人,用着淡漠的口吻说着。

「不过多亏了你,我采集到了偌吕小弟弟的血……」

「什麽!?」

静灵君瞥了他一眼。

「偌吕小弟弟前天就不见了,昨天我在左边侧门通道发现他的血迹,经验证比对他和偌伉俪没有亲属关系。」

「他们不是兄弟?难怪一点也不像。」

他不由得庆幸起来。

「你怎麽突然想要验血?」

「因为偌吕小弟弟是个大骗子。而骗人最高的境界,就是将自己也骗了,来进行掩饰,所以我从没在他身上发现一丝恶意或邪念,也就没深究。不过托你的福,我现在得出去一趟了。」

他皱起眉头,刚要说话却又被打断。

「偌伉俪是也很古怪。最初蓝蝶解而找上我让我为其解冻时,明明是三十出头的人却要我把他的外表整成二十五、六岁的人,然後偌伉俪的认知居然也是停留在这时候,他保有原来自己的记忆,却失去了那七年的时间里的记忆。而且当初在察看他有没有对什麽药物过敏时,他的血液检查就有吸毒的痕迹,虽然很淡,已经戒了。我刚看到的时候简直像受虐儿一样,瘦得不像话,黑眼圈很重,身上到处是因为戒毒而惨生的自残痕迹,皮肤因为长期未接触阳光而导致苍白,还穿着精神病院的服装,连标签都有。奇怪的是依他这样的体格力气还很大,蓝蝶姐儿花了两三天才把他手里抓着的东西弄下来。」

「所以偌伉俪本来就是精神病患?脑袋有问题?」

「没错!严格来讲的话,就跟你现在顶的身分是同类。」

静灵君回了一句他最不想听的话。

在他的记忆里,焰艳在得病之後的情况是变本加厉,忧郁症并发了焦虑症和妄想症,偏偏他又不配合尤利伽治疗,不是擅自停药就是在心里自疗时谎话连篇,好死不死焰艳是个高智商的让尤利伽愣事一点怀疑都没有。从而导致的结果就是在尤利伽以为有好转时悄悄演化成了重郁症,还多了一个躁虑症,从原先自残行为转成了对他人的暴力攻击倾向。

在第一次严重发病时焰艳不受控制的攻击了路人,造成三人轻伤五人重伤,还是尤利伽终於发现不对劲即时制住了有武打底子的焰艳,在这之後如果不是被检验出精神异常,精神病严重到连焰艳的高智商都瞒不过去,领了重大精神障碍手册,这才没有去牢里蹲而是赔钱了事。

之後尤利伽动用关系和人脉硬是让焰艳居家治疗,这一次出远门前还特别把家里封死,直接把东西收起变空屋,除了食物和水让焰艳找不到其他东西。是说尤利伽还真敢,放他一个人,幸好焰艳平常有乖乖吃药的话还像个正常人,有足够的自理能力,然後大概他自己也知道发病是甚麽样子,病发时是不会去吃饭的,难得的乖乖自己吃药,这才没把自己活活饿死。

这就是他很厌恶焰艳的原因,连带着尤利伽也不受待见。

不过尤利伽大概也想不到他出个门回来焰艳就不见了。

「但偌吕小弟弟更奇怪……偌伉俪不正常就算了,但人类里的百家姓,并没有偌姓啊。」

「没有偌姓?」

「怎麽?你没注意到啊。」

他一时语塞,因为一直以为是很少见的姓氏。

「不过在走前,我想问一下,你为什麽想要救偌吕?」

「我什麽时候救他?」

对於他的抗辩,静灵君环胸靠在门板上,大有要深入研究下的意思。

「你之所以开枪射杀了他,不就是为了救他?」

「不是我。」

静灵君无视他的回答,自顾自地说着。

「让我想想,因为我先前对你说尤利伽有可能会舍弃偌吕小弟弟?因为现在偌吕小弟弟得罪不起尤利伽,加上他自己现在又陷入冥兰院与尤利伽的纠纷之间,更甚者,有人告诉你冥兰院欲盖弥彰,打着焰艳的烟雾弹时则是偌吕小弟弟?」

「我说了不是我,根本没关系!而且最後一条我自己发现的,我不认为冥兰院是在跟他们玩游戏,他们的目标也不是偌吕,是偌伉俪。所以偌吕是出於要保护偌伉俪的决定而行为异常,所以偌伉俪才能活到现在,在他在冥兰院还站不住脚,也没有靠山的情况下活到现在。」

他顿了一下,有些迟疑地说着。

「虽然我不确定对焰艳及偌吕出手的意图为何,但他们的目标是偌伉俪应该没错。如果打从一开始蓝蝶姐儿就是要尤利伽做出行动……嗯……她看似没做什麽就成功的打散了所有人,彼此之间就不成联盟来对抗她,蓝蝶姐儿的行动很难琢磨……」

「不用再想了。基本上,你能提出这些就让我很惊讶了,再想你也想不通。」

静灵君的心情变得有些愉快,看似随意的说着。

「所以你攻击了偌吕,是为了在尤利伽舍弃以前,重新唤醒他对偌吕的情谊,加上你现在在他们眼里很可能是冥兰院的人,所以你扮坏人就是要重新凝聚他们的同挤意识,如果能察觉蓝蝶姐儿利用每个人不同的个性已不知不觉分化了每个人就更好了,是吧?因此,你才弄出那麽显眼,像在示威的案发现场,单就行动而言,你心思够细,做的也还算漂亮,至於效果就不知道了。」

「我已经说了很多次,你耳聋啊!要我一直跳针。」

被猜的这麽准,他顿时脸色不太好看起来,意识下的恶言相向。

「我以为你在先前更早时就默认了。」

静灵君的好心情不受影响,他甚至有点像在安抚炸毛的猫狗般,对於恶言毫不在意。

他一愣,仔细想了下,总算知道自己什麽时候被绕进去了,不由得有些姗姗的说。

「对不起。」

「嗯?」

静灵君挑起了眉毛,看着眼前的人脸色的转换,好在也没打算让人继续尴尬下去。

「那麽,值得吗?拚着让自己的苦心白费,选择更崎岖的路,他跟你有这麽好的交情吗?」

「不,我们连朋友都还称不上。只是,这是对的事。」

这一刻他直视着静灵君,眼底清明,认真地阐述着。

「他跟其他开了挂的不同,不会自命清高也不会自鸣不凡,他看着我时,他让我感觉到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即使是一个陌生人,也一样是该互相尊重的同类,一样都是活人。」

他停了下来,而後轻声说着。

「所以我要救他,只他因为他当我是人,而我救他不是值不值得或要说什麽再所不惜什麽的,只是因为这是对的,问心无愧,即可。」

「……我倒真没发现,原来你是道德魔人啊。不对,是有望成为,我是该解救你别活得太累呢,还是放你自生自灭好了,话说回来,虽然我对你有义务,但没责任啊!所以我还是来期待下未来的中二道德魔人……?」

「什麽?」

没听懂对方在自言自语什麽,他疑惑的问了一声。

「没事,记得看好我房间,谁都不能进去。交给你我真放心,虽然能力不太令人放心,别做出超越极限的事闹笑话啊!还有,好好相处。」

「谁?跟谁相处?有谁?」

他刚问出声,静灵君却猛然倒了下来,再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