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加油,我等着上台做为杰出教师。」
目送走许老师,两人之间反倒沉默了。刚才讲得如此信心满满,事实上,游庭俞还是十分的没有把握,自己虽然有能得奖的潜能,她却是个十分自卑的孩子,常对自己没有信心。更别说自信了,她连得奖都不敢想像。
「好,我们开始吧。」
「啊?」游庭俞慌神了,没听清楚何裕军的话。
「开始训练吧。」他扬起笑容,「我和许老师可不一样,我的训练很严格的。」
游庭俞傻怔怔地点头,完全没料到何裕军此言一点也不假。当她跑了第七圈的操场时,她脑海里全是他的那句「训练很严格」以及那抹闪耀的笑容。
又再跑了三圈,总算完成何裕军指定的十圈操场。她喘吁吁地走向何裕军,他递给她一瓶常温的矿泉水,「速度还不够,换气的时候要有规律,手的部分摆动大一点,可以减少迈出的步伐,你的姿势很标准,但腰可以再低些,减少腰部的压力,才不容易腰酸背痛。」
「谢⋯⋯谢学长。」她还喘着呢,随手将水瓶放在地上,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着气。
何裕军伸手捞起那瓶水,替她拧开。
「你真的很厉害。有机会的话,要不跟我比一场?」他将水递给她。
她接下,先小口饮上一口,接着咕噜咕噜的灌了半瓶水,最後,她抹了嘴角,笑了:「好啊。」爽快地答应了。
「择日不如撞日吧。」游庭俞如此提议道。
「改天吧,你才刚跑完十圈,而我又是男生,你胜算小的微乎其微。」他爽朗地笑着。
游庭俞被惹的发笑:「别太自满,说不定是我赢呢。」
「话也别说的太早,要比也是在你把训练结束才比。」他不怀好意地笑着。
「训练还没结束?」都跑了十圈耶!
「当然还没。」他笑说,「这只是第一步,我每天都安排四种不同的训练项目。下一个是重量训练,我去拿哑铃。」
⋯⋯
欲哭无泪的游庭俞看着何裕军越来越远的背影,忽然很惆怅。
再她完成哑铃举重,短跑冲刺,青蛙跳以及起跑训练後,觉得身体根本不是自己的了,感觉连动根手指都要费尽全力般的无力感充斥着全身。
「你以前不是体育班的吗?」何裕军凑近她,笑问。
她怒视了他一眼,「不是!」
「我还以为你是呢。」他顿了会儿,继续:「以後改三项就好,我以为你以前就接受过训练。」
「⋯⋯」
Δ
白小浠欣喜的捧着手中的红豆饼,坐在警卫室外的长椅上,晃动双脚,哼着自编曲,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世界里。
知道游庭俞训练很辛苦,做朋友的没法帮她分担,只好替她补充能量!
白小浠为了她,还特地跑到了火车站旁的红豆饼店替她买了她最爱的奶油红豆口味。
最一开始,游庭俞总是买一个奶油一个红豆,却从来吃不完,但每次都硬要买两个,一问之下,她才说她喜欢红豆也喜欢奶油,两个都想吃,虽然从没吃完过。
後来,白小浠在网上爬了好久的文,才找到火车站旁的这家卖奶油红豆两者合一的小贩。
远远的,从操场的方向那头,走来两抹黑色的人影。距离拉近,人的样貌也就越发清楚。只见游庭俞和何裕军有说有笑的并肩走来。
白小浠有些诧异地睁大了眼睛。接着,何裕军发现了她,朝她挥了把手。而游庭俞也沿着何裕军的视线,也发现了白小浠,并略带惊讶的张了张嘴。
「庭俞,你最喜欢的奶油红豆!」白小浠走到他俩面前,将纸袋递给她。视线一转,她抱歉地对着何裕军说:「学长抱歉,我不知道你也在,只买了一个。下一次再请你吃!」
「没关系的,学妹不用这麽客气。」何裕军笑说。
「谢谢。」游庭俞接下袋子:「但你怎麽还来呢?不是说我要练习到很晚吗?你看现在都已经六点十分了,不怕被你妈骂吗?」
闻言,白小浠「啊」了好大一声,抽出手机看了时间,果真已经六点九分,不过好险没有任何未接来电,让她那宛若云霄飞车般的心跳恢复到了正常速率。
她骚了搔头,红了小脸,「我就想你可能会很累⋯⋯」
「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但我可不希望你因为我被骂。」游庭俞叹着气。这白小浠那一股冲劲的脑袋着实让人伤透脑筋,想到什麽就做什麽,从不顾後果的。
「与其在这里吵,不如赶紧回家吧。」何裕军出声,「我有脚踏车,我载你回去吧!」
「不用了啦,我自己回去就行了。」白小浠连忙摇头,「庭俞、学长,我就先走罗!掰!」
在她正转身要走时,何裕军立时拉住了她的手腕。这举动一出,不止白小浠,连游庭俞都吓了好一大跳。但何裕军似乎完全没发现似的,自顾自地讲:「走路哪会比骑车快?不要客气,我送你回去。」
「对啊,学长骑车比较快,况且是他害我这麽晚才出来的。」游庭俞先是恢复冷静,随後在一旁搭腔着。
白小浠看了何裕军一脸真诚的脸,再看了游庭俞在一旁点头,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踏上了何裕军的车,白小浠一步三回头的不断望着游庭俞,满脸写着忧心。
「看前面啦!等下跌下来!」游庭俞恐吓道。
白小浠身子抖了好大一下,赶紧站好,抓紧何裕军的双肩,头也不敢乱转。
「那我就先送小浠回家罗。」何裕军挂着招牌笑容,「你自己也要小心点,明天时间一样。」
「嗯,好。」她暖心一笑。
目送了他俩的离开,游庭俞愣在了原地,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原先挂起的嘴角消失得无影无踪。
垂下了眼角,笑容也消失了,原本水波荧荧的眼眸变得黯淡。她抚着自己的胸口,忽然有点喘不过气的闷疼。
「真是白痴⋯⋯」她朝着自己讽刺的喃喃道:「我到底在干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