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光影 (獵人BG 團長同人） — 第六章 綁匪

【现在】

「爱尔柏塔，我要你。」

库洛洛低声说道，说得真切，刹那间还以为全世界时间都……静止，就像是爱尔柏塔的时间。

爱尔柏塔巧妙地从他脇下钻过：「库洛洛，我还没看过你的念能力。」她走到冰箱前，「我做了蛋糕。」

「你吃蛋糕？」库洛洛笑道，「我怎麽不知道你会吃蛋糕？」

「很失礼呢！」爱尔柏塔的眉毛抽了抽，「我做的是蓝莓口味……。」

「我的念能力你早看过了。八年前，我离开之前，你见识过，招架过，化解过。」库洛洛的声音变得寒冷，「你的念能力用盗贼的秘诀偷不走，他掀开额发，「还在我额头上留下这个伤。」

爱尔柏塔温柔地将蛋糕放在桌上，整齐地摆好叉子，「库洛洛，杀气露出来罗，不是要你把杀气藏好的吗？你就是这样，当年才会失败。」

「当年是偷袭，这回是强袭。」库洛洛抄起叉子，往爱尔柏塔的脖子上刺去。

【绑匪】

十一年前。

这年库洛洛十五岁，爱尔柏塔二十二岁。

库洛洛在外头不会待太久，经常回来。

每次回来，爱尔柏塔迎接他的姿势总是会有些微的改变，裙装、马尾、长发披肩、牛仔裤、睡衣、围裙，但是表情总是好整以暇，彷佛早已料到他的归来。

「库洛洛，欢迎回家。」

「爱尔柏塔，你怎麽知道我回家？」

「你的气息太明显了。」

库洛洛愣住，他没有要杀爱尔柏塔的意思，照理说不会发出杀气。回家的时候也总是隐藏气息，但是爱尔柏塔怎麽说他的气息明显？

库洛洛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爱尔柏塔的念能力。

跟爱尔柏塔相处这麽长的时间，他知道爱尔柏塔的本业是代考枪手，涉猎广泛的书籍知识，帮人考试。伪造身分是基本，但是探知主考官动向则是强项。

「我想要。」库洛洛开口。

爱尔柏塔头一歪。

「我想要你的念能力。」

爱尔柏塔低低地笑起来。

库洛洛最害怕爱尔柏塔这种漫不在乎的笑容，彷佛库洛洛每一句真挚言语都像是云淡风轻的笑话。就连库洛洛说要远行，爱尔柏塔也没有要阻拦的意思，他不禁怀疑，在爱尔柏塔的心上，自己是否无足轻重。

一开始，只是想得到而已。

就算爱尔柏塔告诉他，他可以随时回到这个家，就算她的户口誊本上登记成他的姊姊，但是这又代表什麽？爱尔柏塔伪造身分相当容易，就连爱尔柏塔这个名字是否为真，库洛洛都不能够完全保证。

他想要得到她，得到她的念能力，将她一切都剥夺，成为一个必须倚赖他的女人。

「我缺乏安全感。」库洛洛在爱尔柏塔面前总是很老实，「不知道为什麽，我觉得你的存在飘渺。」

这年，库洛洛十五岁，爱尔柏塔二十二岁。

【现在】

「我一直都在。」爱尔柏塔笑出声音，指尖轻抵将叉子的尖锐处，金属渐渐融软，「你想要我的念能力，那麽，你知道我的念能力是什麽吗？」

库洛洛原本要回答那些爱尔柏塔教过他的事情，比方说感知、比方说知识汲取。

库洛洛将他的盗贼秘诀具现化，「偷过来就知道了。」

爱尔柏塔看到那本盗贼的秘诀，慈祥说道：「是我第一次与你相见，念给你听的那本书。」

一模一样的红皮硬壳。

「所以一切都给我吧，我也会把我的一切都给你。」库洛洛凝望她，「爱尔柏塔，我已经二十六岁，早就超越了你二十二岁的年纪。」他摊牌，告诉爱尔柏塔，他老早就知道她的年纪。

说到这里，库洛洛见到爱尔柏塔似笑非笑的脸庞，惊觉自己话中的病灶。

「库洛洛，你觉得，我的念能力究竟是感知敌人呢？还是静止时间呢？」她的声音犹如当年刚开始教他念能力，不怒自威。

库洛洛语塞，他知道感知敌人只是一小部分的念能力，然而控制时间、掌握时间或许才是她的强项，然而後者的代价太大，至今众人求而不得，怎麽可能被眼前这个年轻女人学去？

不，如果真的被爱尔柏塔学去，那麽或许她压根儿不是一个二十二岁的年轻女人，可以掌控时间，只要静止细胞的生长，就可以保持现在的样貌。

然而即便爱尔柏塔是个经验老到，年纪甚长的念能力者，学习了控制时间，付出庞大代价的她，随时失去性命根本不让人感到意外。

原来这份不安全感是从这里而来。

库洛洛思考时，眼睛眨也不眨，直视眼前的爱尔柏塔，她在他的视线里是多麽地朦胧。

如果爱尔柏塔真的控制了时间，那麽永远存在的她，就像是永恒。

在这之前他一直都以为，他所害怕的是打开门後，爱尔柏塔不在里面，他失去了爱尔柏塔，或许她离开了他，或许她死了。

现在他才知道，这份不安全感，是因为爱尔柏塔「一直都在」。

有一天库洛洛走至生命的尽头，将无力打开这扇门，他不知道在门内的爱尔柏塔是怎麽样子，她会不会如往常一样天塌下来无关她事一般，直到在电视上看到幻影旅团团长过世的消息，然後叹口气，将为了库洛洛准备的户口名簿一把火烧了？

对库洛洛而言，爱尔柏塔替他打开了人生的大门，让他可以继续活下去。

对於永存的爱尔柏塔而言，库洛洛的存在，只是过客打开了一扇门，照进了一点阳光，甚至没有转动她的时间。库洛洛死後，她也将他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