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害的!你这个贱女人,你还要害他多少次——」戚媛媛伸手揪住她,扯住她的头发。

丁宛心和她在路边推挤,引来不少人围观。旁边的围事冲出来将她们两个分开,戚媛媛愤恨不平地被搂着拉进酒店。

丁宛心摸着被扯痛的头皮,不明白戚媛媛的意思,为什麽说是她害了傅趋光?

另一个围事将看热闹的路人赶走,把丁宛心拉到一边,「你就是光哥最近追的那个女人吧?」

丁宛心见着这麽一个虎背熊腰,充满戾气的人,心里有点害怕,她不敢说话,也不知道该怎麽回答。

「光哥被人带到警局去了。说是你害的也没错,一般这种事光哥很谨慎!」

丁宛心离开酒店,心里很混乱。寒风中她走到警察局门口,路上又下起小雨,她不敢进去,把外套帽子盖在头上就这麽站着淋雨。

她全身都冻僵了,这时候里面出来个人,穿着深灰色的皮衣,和一个警察鞠躬哈腰,他的後面是丁宛心期盼见到的傅趋光。

她正想开口叫他,他确实也已经见到她了,却将目光移走,看向别的地方,跟着其他人走了。

他们上了轿车,车子驶入夜色之中,丁宛心愣愣地看了一会,低着头也走了。她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麽。

隔天开学进了校门,就这麽凑巧遇见厉招阳神采奕奕的样子,他装作没看见她,昂首阔步从她身边走过。这个人已经再也无法引起她内心的波动了。

原本以为新学期,大家已经忘记她的事,没想到她们还是继续找她麻烦,像是为苦闷的学校生活增加一点趣味一样。

一进教室,她原本用的桌子被拖到垃圾桶旁边。

她把桌椅拖回去,发现自己的桌子和抽屉又臭又脏,像是被人塞过臭掉的垃圾。

下课上厕所时,总有人恶作剧般不断踹她厕所的门。她的学期新座位被人做手脚,坐到那个视力不好的同学旁边。

她位子的臭味怎麽擦都擦不掉,那同学的嗅觉灵敏,丁宛心一搬过来,他立刻皱眉。

「对不起。」除了对不起,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麽。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出校门不远的路上就遇到她班上那群女同学和高年级的那个学姐。她们拿着剪刀,扯住丁宛心的头发,把她及肩的黑发剪成了狗啃的。她们调笑着、得意着。

「为什麽要这样对我?」她抓着自己的头发,趴跪在地上,哭着问。

「那就要问你为什麽勾引厉招阳啦!自以为是什麽货色!我呸!」那带头的学姐说。

丁宛心哭着爬起来,她们早已经走远。

她知道她们就是要这样慢慢折磨她,让她崩溃,要她求饶,要她为她们做牛做马。

丁宛心花了一百块,到快速理发店,把头发彻底剪短了。

短得像个男孩。

反正母亲本来就要她剪短,她安慰自己,离开了理发店,她到傅趋光的家。

屋里有电视的声音,她敲了门,很快地傅趋光就出来应门。门开的时候,他第一眼就看见她的头发,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又恢复了平静。

他没有让她进去。

「让我进去。」她说。

傅趋光霸在门口,「不方便。」

她忽然抱住他,往里一推,傅趋光大概是太惊讶她的举动,来不及阻止她,丁宛心就把门踢上了。她放开他,就看见他身上有伤,长袖卫衣里面肿了一大包,像是纱布綑绑的痕迹。

那天那个围事跟她说,傅趋光自从那次KTV斗殴事件之後就心不在焉,连年底催债都放手让手下的人自己去做,就在年初一傅趋光找人调开时间去她家拜年的时候,他们失手把一个欠钱的人恐吓殴打了一顿,後来那人就自杀了。

遗书上写的是被欠傅趋光的赌债逼死的。那人身上还有不少被殴打的痕迹。

傅趋光就跟着手下的人进警局,其中有人怕了,就说是傅趋光指使的,结果众说纷纭,在局子里闹了整整一天。傅趋光说他当时不在场、没有唆使他们却提不出不在场证明。

丁宛心听了就知道,他是不想牵扯到她,所以极力保护她。

「为什麽不直接说是跟我在一起?这又没什麽,我愿意帮你去警察局跟他们说的。」

「不需要,我没有参与,也没有唆使,我自有办法证明我的清白。」

丁宛心抬头看着他,指着他受伤的地方问:「那这又是什麽?」

傅趋光看着她通红的双眼,轻轻叹了口气。

「说啊!」

「善哥处罚的,只是点皮肉伤,做做样子给别人看,他舍不得真打我的。」

丁宛心拉着他走进他的房间,把他推倒在床上,拉起他的卫衣看见那被纱布缠住的不仅是手臂还有腰。

她抚上那里问他:「痛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