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有事?」

「嗯,想跟你说说话。」他改变以往对我的态度,此刻的他,其实没有那麽讨厌。

我稍挪了一下位子,让他可以有更大的空隙进入我家,「进来吧。」

「谢谢。」

不大的空间里容纳着两位年纪相仿的人,唯一不一样的就是......我们都藏匿着相反思维的秘密。

我到厨房拿了一瓶气泡水递给他,他接过手之後说:「你很清楚子齐跟我母亲发生过的冲突,是吗?」

我毫不犹豫的开口:「是。」

他思考了一下,然後抬头望着我说:「那......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什麽忙?」

他说:「虽然因为母亲这次的病情复发而让子齐明显露出懊悔神情,但他们之间还是存在着无法抹灭的问题。我希望你可以协助我让他们两个和好。」

照理来说,我本就不应该插手别人家的事情,所以我很好奇霍彦到底会有什麽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因此我问:「我为什麽要协助你?」

以往不讨喜的坏笑被温和的嘴角上扬给取代,「因为你在乎霍子齐,所以你不会拒绝我的要求。」

我用着轻蔑的语气说:「你就这麽肯定?」

「是。」他回答的十分笃定。

我神态自若的看着他说:「不过你好像忘了,我只是个局外人。」

他顿了一下,却还是试图想说服我,「只要你愿意,子齐一定可以跟我母亲解决彼此的隔阂。」

「我不愿意并非我无情,是因为我知道如何让他们之间留有喘息空间。你知道所谓的逼入绝境的是什麽样的感受吗?」我这麽跟他说。

他的脸上由笑颜瞬间转为严肃样貌,并且以哀伤的口吻说:「你以为只有他们才是受害者?别人所受的伤害不足以提及是吗?」

「别人怎麽样我管不着,但是你什麽都不懂,你根本不能理解子齐与伯母之间的矛盾!」我以趋近怒吼的口气回应。

他看着我、缓缓逼近着,「你凭什麽说我不懂?苏景玥,别挑战我的底线,後果不是你能承受的。」那样的神色使我畏惧三分,我还不曾从他对我的态度里看见这样的他。

「我想我们没有继续谈下去的理由,你请回,我想休息。」我冷冷地说。

霍彦虽然没有刚才的怒气显於脸上,但还是用着毫无情绪波澜的面孔对着我说:「打扰到你我很抱歉,但希望你可以好好思考我所提出的建言,先走了。」

看着霍彦略微无力的离开背影,我突然想起刚才的失态,我总是能够在这个男人的面前失控的失去自我,随意被挑起怒火,让理智断线。

对我而言,我总是希望霍子齐能够开心,就算不能解开他与伯母之中的心结也没关系,至少我能让他开心在我身边像个孩子一样,但就像霍彦所说的,也许我应该试着帮助子齐找回最简单的自己,这是尽量不让任何人受到伤害的一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