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理好仪容後,我照医师的吩咐前往诊疗室。

「啊!唐小姐来了!请坐请坐……」他和蔼地笑着说,「好点没有?你应该恢复得差不多了……」

「好很多了。」我小心翼翼地拉开那张旋转椅坐下,不忘戴上口罩,免得感染更多病源。

「听说你的浅意识在控制你的行径?」

此话一出,一阵麻木感向全身袭来。

「王医师,您误会了!」我焦急地否认,「是我自己躲去厕所的!」

眼前这位博大精深的王医师挑眉,不怎麽信任我的样子。

「我只是心情不好……」我将身子往前倾,双眼炯炯地看着他,「真的,贫血只是跟体质有关,我身上并没有什麽特殊的……」

他用暂停的手势朝我比来,我也乖乖闭上嘴巴。

「我知道了。」他拿起笔,在病历表上做些纪录,「上次贫血是什麽时候?」

「一两年前了。」我想了下,的确隔了一段时间,那年也是不明原因发作,被断定为特殊体质,从此再也没有任何贫血症状出现。

他意味深长的点点头,「可以出院了。」

我松了一大口气,还好不用继续禁锢在医院里,过着度日如年的生活。

回房收拾好衣物後,我跟李逸岚叫了台计程车,回到了学校门口。

「学姊他们还没回来吗?」已经快要六点了,照理来说应该要回到学校了才对。

「联络不到她。」李逸岚连续播了几通电话,纪紫葳就是没有接听。

「会不会是演奏还没有结束,所以她才关静音?」我臆测,尽量往好的方面去想,他们不会出意外的。

李逸岚耸肩,「算了,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等。」

「啊?喔……」

我也想在这里等的说,得好好谢谢学姊今天的照顾,不仅让她操心还损失了她听演奏的时间。

「还是你要叫车?」李逸岚在我步出校门之际问,大抵是怕我在中途晕眩,或是虚弱到走不稳,而我家就在附近的巷口,担心计程车会因此拒载短程。

「不用,你还是等学姊吧。」

「等等,刚才那个男的是谁?你朋友?」李逸岚又用问题拦下了我,且这问题使我不得不回答。

喊他下流男子似乎不太得体,不管怎麽说,他今天也算是帮了我那麽一点点……虽然不是用很好的方式。

「不太熟啦。」我草率回答,见他不再追究,就赶紧往家的方向奔去。

傍晚时份,独自一人走在街上,总觉得有些孤寂与凄凉。

正值十月,徐风刮来,吹乱了我的发丝,凌乱的细发在脸颊两旁摩挲着,有些痒意,我将一头黑发撩至耳後,把外套穿得更紧了,我快步往前走,转进巷口,抵达家门。

光线很昏暗,二楼也不见人影,这时才想起家人有约要赴,是跟某公司的经理,且我没有其他手足,只好自己走回的房间。

我一头栽进床铺,此刻只想让全身好好放松。

几个小时前,我似乎还在化妆间里煎熬着。

我想起方才在诊疗间内与医师的对话,他听到我骗李逸岚的说词时脸上尽是恐慌,李逸岚也担忧地问我是否出现些幻听,我不懂他们为何如此激动,想问也问不出口,任由事情搁在那儿。

没什麽好挂心的,人没事就好。

我缓缓地走去浴室,洗了个热水澡後,入眠。

总觉得这天好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