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奕一下马车左顾右盼,只望盼得美人,可美人没盼着倒是看到了哪个被他嫌弃的夏若惜,他看着夏若惜拉着尹家大公子的手,他不得不在心里冷笑光天化日之下真当作没人了是吧?当初把话说得多麽动听、哭的私心裂肺想想也觉造假,他就说说几句无伤大雅的话就赶跑了她吗?

可见根本没放多少真心。

云若奕情不自禁地在思忖自己追着夏安离得心应手,且就面对夏若惜在苏家那件事他到也不得不赞叹自己的英明才智。

佳人尽管如何倾城又怎麽会有关一国兴衰?如果连佳人也管不着又有何尊称自己比三皇五帝更为出色的皇帝呢?於夏安离这人云若奕可是放了心,夏安离生性清淡即使坐上了皇后之位是不会干涉他的朝政,更似小鸟温婉可人在他的後宫之中在他最脆弱之时他大可保证夏安离不会离去。

「皇上,在下初来乍到,听闻您那位佳人在陌玄国十分得出名,冒昧的问声佳人何在呢?」男人的语气轻松且轻浮,虽穿得得体却与周遭不甚搭嘎。

云若奕瞥了他身旁的男人一眼,面容瞧着不清他倒也不介意,反正之前便看过了。他微微勾起唇角,似是十分得意地说道:「她素来不喜这种人多之地,恐怕会姗姗来迟吧。言归正传到时阁下可就得开开眼界,关於咱们的长公主会有甚麽演出。」

「皇上此言便是说此次水神祭还有余兴节目嘛?」男子的眼眸咪成了一个月湾,笑语宴宴的脸倒也看不出甚麽端倪,云若奕也没多少在意,反正不管他打着多少鬼主意也不过是个没有名字的外邦,能够成多少威胁呢?

不过自始自终云若奕也没有猜想到,看似懦弱无成的外邦也能使他的国家翻天地覆。

开幕式後,云若奕在众人的眼眸之下上了船,夏若惜甚是觉得不可思议半月的时间恍如隔世,半月前的自己在她看来陌生不已即使那份天真陪着自己十五年之久。

夏若惜的眸子黯了黯,没有说些甚麽,反之是尹笙察觉到身旁人儿的异样皱起了眉头,原先以为是因云若奕让她心头不适,观察半会最终问道:「若惜不打紧吗?」

夏若惜从自己百转千回的思绪抽回,揉揉太阳穴,环视了周遭一圈抬头淡笑说:「无碍,相公咱们上船吧。」

尹笙不猜穿她方才的阴霾,极为配合的回答:「恩,夫人若是稍有不适别怀有吝啬为夫会适时解决。」语毕,夏若惜的脸微微红润了起来,尹笙忍着笑向後头站着的三人问道:「姑娘们一起?」

这一声姑娘们一起抑扬顿挫、声调铿锵惹得在场不少少女回过头,且五人本就没多喜皇上便站了个特远的位置,而此声道也引起了些低官千金的窃窃私语。邻近夏若惜周遭的某个粉裳女孩对着身旁的奴婢低声说:「那便是夏家嫡女吧,也不是长的多娇艳就是长的清秀些怎麽嫁了个好公子呢?不是本小姐夸张,那公子可真俊俏。」

一旁的奴婢也忍不住笑道:「小姐所言甚是,奴婢也这番认为。奴婢听闻尹家当年地位高贵不过被皇上圣旨所扰势力消退,不过依然比大部分家族来的强势,就不清楚夏家嫡女拿甚麽来匹配尹家公——」那位奴婢的话戛然停止一阵余音绕梁的笛声缓然传出优美,宛如一位女人翩然起舞,惹人吸睛。

夏若惜一听倒是原本的厌恶感一扫而空,眼眸亮了起来,似黑似紫的眸子有如晚间明亮的星辰可以容纳世界万物,一袭长发被微微吹动留下一阵清香,随着歌曲起伏她扬起了个美丽的笑容,笑靥如花没有了端庄诚笃只有属於少女该有的青涩。

站於方才千金一旁的男子喷笑,蔑视道:「呵,你倒看看你甚麽样子,人家郎才女貌、门当户对,而你呢?」千金胀红了脸,男子只斜眼瞥了她又道:「如果你能及她的一半那你可得庆幸三生有幸了。」

千金跺了跺脚,冷哼了声,「空有一副好皮囊有啥好处?搞不好一无是处!」

「美不就是个优点?哪来的一无是处,小姐你即使口无遮拦书也得读好,否则被他人耻笑那是得不偿失。那麽在一比方连婢女也管教不好那是更失败了。」男子耸肩,踏起步伐就往这走来夏若惜闻声转头,夏若惜一个恍神倒是有些诧异又看向了尹笙一时之间不知该吐出些像样的话。

只见尹笙没多在意,只是蹙眉的瞅了眼信步而来的萧落,对着夏若惜轻声说:「上船吧,是我的错没控制好音量才让你被嚼舌根。」

夏若惜给萧落道了谢,和尹笙先走了一步,步伐不大,她跟得轻松,小声地道:「尹笙是我坚决上淡妆,甫才遭人闲语令你丢脸,等等我上船补妆吧!」

「不好。」尹笙迅速地答道,他并不会承认方才吹响笛子是有私心的,不仅仅为了给夏若惜出气,他更是明白当他吹响笛子夏若惜的眸子便会变得生动无比,有时甚至会给予一个灿烂的笑,美丽的令人移不开眼光,「等等假使你晕船妆还得卸掉,更甚花了便也不好看,你现在就很漂亮,不需要在意。」

所以你什麽都不用变,让我好好守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