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的二人都没有发现,雪和王轩又在暗处将他们看得清清楚楚。

一阵噶次噶次的磨牙声响起,雪默默的转头看向王轩。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王轩没有回答,眼神飘忽看向别处。

雪怒了,“这样我把他们隔开又有什麽意义!该占的便宜早就被那臭小子占尽了,要是再迟些日子说不定他们就……”他越想越气,恶狠狠的踩了一脚一旁的王轩,“回去再跟你算账!”

王轩表情未变,心里却开始大呼倒楣,这到底跟他又和关系,心儿这迁怒也太没道理了。

“哼!”雪的目光像是化成了两道利剑射向了远处的南宫无我,“本来我还想等这小子的伤势好一点再教训他的,现在看来不必了,他精神这麽好就知道欺负我儿子,看我不给他点颜色看看。木头,今晚就开始吧,你的那些小宠物们都准备好了吗?”

“除了傲白最近在孵蛋外,其余的任你调用。”王轩道。

“好!”雪笑了,很是开心。

入夜,同缘刚刚离开,南宫无我正幸福的躺在木桥上。忽听一声马嘶。

南宫无我立马起身,迅速拿起剑开始防备,这是奔雷的警示声,奔雷听觉敏玲从未出过错。解开奔雷的缰绳,一人一马小心的戒备着。

奔雷打着响鼻,马蹄嘚嘚,很是不安焦躁的样子。

南宫无我一边安抚着奔雷一边环视四周,很快,远处林间黑暗处有点点幽光闪现了。

“这是……”南宫无我好像明白了。

狼群,夜间活动的狼群。低沉呼哧声交织在一起,林间的狼群齐齐扑了出来,全都呲着牙恶狠狠的看着南宫无我。

南宫无我则眼明手快的抄起一根火把映着火光与狼群对峙着。气氛一时有些紧张,正当南宫无我准备先下手为强时,对岸突然传来一声轻喝。

“臭小子,你可当心着点,这是我的宠物们,要是你打杀了它们,那你这辈子就不要想见同缘了。”

南宫无我豁然回头,只见天池老人也就是同缘的两个干爹正站在对岸树梢上正好无暇的看着自己。

“前辈,你们到底是何意?小子到底做错了什麽事惹怒了前辈,请前辈明言!”南宫无我这才明白,这狼群是有人驱使的。

雪朗声大笑道:“小子,天亮同缘来之前它们才会退去,到时候,你知道该怎麽做吧!对了,顺便告诉你,不止是打杀连打残都不可以,如果你打残一只,我就让你一日见不到同缘,打残两只就两日,三只就三日,以此类推。你好好玩吧!”

“前辈!”南宫无我正想说些什麽,可转头雪和王轩早已飘然离去。他只好硬着头皮迎上了仰面扑来的狼群。

顿时一片哀嚎声四起,当然了,是狼的哀嚎声。

南宫无我左手出剑,可惜只能用剑背,右手出拳双管齐下,虽然不能下重手但一下打晕一只还是可以做到的。

“这叫什麽事?不能打杀也不能打残,那要我坐以待毙吗?”南宫无我可是双拳难敌四手,狼群至少有百十来只呐。这天池老人果然不愧是喜怒无常,竟然如此卑鄙。

好在南宫无我也算是狂龙心法小成,在刻意控制下,周围很快就倒下一片,当然,只是晕倒。奔雷也不是一般的马,它的双蹄一落下就能让一头狼嗷嗷叫着逃走,有力的後蹄也是一蹬一只狼就倒飞了出去。狼群见南宫无我不好对付,也迅速改变了战略。狼,可是很能隐忍的,他们改为与南宫无我缠斗。

它们围住了南宫无我与奔雷,不断转着圈子寻找间隙与漏洞,一旦南宫无我有一丝松懈,那狼群就会迅速的扑上去撕咬。

“混蛋,这狼群还讲配合与兵法!”南宫无我脑子快速运转着,对於这如此狡诈的狼群,他暂时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尽力的防备,实在是憋屈的很。

很快,在彼此的缠斗中,天亮了。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狼群们迅速停下,开始有秩序的撤退,连倒在地上的受伤不起的狼也被一个个拖走了。当最後一只狼没入林间後,南宫无我终於累倒在地,大口的喘着粗气,任谁与狼群缠斗一整晚都不会好多少,这简直是对南宫无我身法与控制力的极大考验呐。

南宫无我极其狼狈,他的衣服在狼爪下已经惨不忍睹了,身上虽然没有明显的大伤口但也有几处青紫。连一向神骏的奔雷也跟它的主人一样,毛发一片乱糟糟。

“竟然被一群畜生搞成这样,难怪爹爹总是说我学艺未精了,真是丢人。”南宫无我苦笑着。突然,他想起了昨晚天池老人的话,狼群退走後同缘就会到了。他急忙起身,到木屋内换了一身乾净衣裳然後用溪水梳洗了一番。做完这一切後同缘果然到了。

“少爷!”同缘呼喊着南宫无我。

南宫无我笑着迎了上去,尽力装出轻松的模样与同缘打招呼。

清晨雾气蒙蒙,迷糊的同缘一时倒也没发现什麽,可渐渐的南宫无我有些撑不住了。

“咦,少爷,你怎麽眼下乌青一片,你怎麽了?”

“哦,没什麽,只是这两日睡的不太好。”

“啊,少爷,你的手腕怎麽整个青了一块,怎麽回事?”

“没什麽,没什麽,干活的时候不小心弄的,你也知道,木匠活我可不太熟,总会有失手吗。”

“少爷,把昨日换下的衣服拿出来吧,我替你洗了。”

“不用不用,怎麽能让你洗。”

“少爷……”

……

南宫无我奇怪的表现终於惹得同缘怀疑了。

“少爷,你到底怎麽了?你……是不是又做了什麽乱来的事了?”

“怎……怎麽会,同缘你多想了。”南宫无我有些心虚。

“把手伸出来。”同缘狐疑的看着南宫无我说着便要把脉。

南宫无我急了,这一把脉可不就露馅了吗,刚刚内力消耗严重肯定一下就被同缘知道了。他焦急的转了转眼珠。

同缘见南宫无我磨磨蹭蹭的,伸手便要去拉。谁知南宫无我猛的将他拽入了怀里,低头便是一阵“疾风骤雨”。

良久,唇分。南宫无我用那还未平息下去的沙哑嗓音贴着同缘的耳朵道:“知道我为什麽睡不好吗?是我想你想的难以入眠。知道我为什麽干活时候那麽不小心吗?是因为我想你想的心不在焉。知道我为什麽不让你洗衣服吗?是我想你想的心疼你。……”

不得不说,南宫无我的转移注意力法还是极为有效的,最终,同缘被这甜言蜜语逗弄的面红耳赤逃开了。

南宫无我总算松了一口气,倒头便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