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瑾牵着球球一同进教室,途中遇到送侄女上课的吕文峰。

「陆小姐,这是你⋯?」他拧眉,她身边的孩子像极了自家总裁的儿子。

「我儿子,韩致恩。也可以叫他小名,球球。」陆知瑾笑着介绍,球球像想起什麽,拉拉她裙摆,「妈妈,他就是柳老师的男朋友⋯」

虽然是附耳说道,但音量还是足以让面前的人听见。

小孩的记忆力特别好,春酒晚会时无意间听到叔叔说谁是柳老师的男朋友,就这样记住他的样貌。

吕文峰很尴尬,没想到球球会记住他,不过他和柳晨舒早就是过去式。

看着孩子纷纷进入各自教室,吕文峰面露难色的走近陆知瑾,抬手搔了搔头。

「很抱歉⋯我不知道你就是总裁夫人!先前态度如有失礼⋯」

「别这麽说!而且我也不是什麽夫人!」陆知瑾苦笑,总裁夫人的头衔她还不敢自称。

「?」吕文峰怔忪,不好继续细问,「那⋯陆小姐等等是否有空?我请你喝茶。」

「好是好,不过你不用上班吗?」她心里知道一二,和她预料中的一样。

「是这样的⋯」

吕文峰开门见山地说明他的目的,今天已经是第二天期限,不管用什麽方法,一定要挽回璟辉这笔生意,不然全家皆会栽在他手上。

他们选了一间咖啡厅,吕文峰手心冒汗,拿起桌上的白开水喝了一大口,他正等着陆知瑾回应。

「你和璟辉的事我能帮你解决,不过⋯有件事希望你能老实说。」她淡然的放下咖啡,轻抿双唇,若不是对方身份摆在那,吕文峰真会误以为柳晨舒的分身坐在面前。

也难怪韩少均会注意到柳晨舒没有身份背景的人物。

「陆小姐,你请说。」他点头,没有任何犹豫。

「你还喜欢柳晨舒吗?」她的问题一针见血,他错愕着。

「我是喜欢⋯不过当初做错事的是我,童沛沛身材惹火,任其他男人也会忍不住⋯」

「⋯难道你和柳晨舒⋯」男人会劈腿的若不是女友条件太差,二来就是男生本性裂根,现在看来是後者,不过陆知瑾还是疑惑为什麽。

「⋯其实我们之间没有什麽,交往模式跟小学生交朋友没两样。」让他这麽一个活生生的男人能忍得住吗?

「这的确不能完全怪你⋯难道你没想过追回她吗?」她切了一口大小的慕斯蛋糕,送进嘴里,绵密的滋味马上化开。

甜腻的口感让她皱眉,果然还是不适合吃太甜的东西,伸手拿起桌上咖啡喝起来,想冲淡那糖份。

「追⋯?怎麽追!听说她和我们总裁走得近⋯」忽然意识到这话似乎不能在她面前说,他止住。

「现在不行动,真要等他们分不开才来追吗?」

吕文峰听说的不过是外传,别人不敢证实。代表韩少均没有承认,既然如此,她何必在意他说了什麽!

「陆小姐,你⋯」

「我也有要抢回来的人,所以我们算是站在同一阵线上」她来回搅拌杯里的咖啡,「人若太善良、软弱,环境不会对你仁慈。」

「它们只会一再的吞噬你,直到屍骨不剩⋯⋯」

陆知瑾表面上看来柔弱,内心城府却这麽深。顿时有种替韩少均捏一把冷汗的感觉。

他咽了口水,「你要我怎麽做?」

***

晚上吃过晚餐,球球去厨房找柳晨舒。

「老师⋯」

梅姊及柳晨舒转头一看,後者擦了擦手,蹲在他面前,「怎麽了,球球?」

平常他很少去厨房找她,现在出现肯定有什麽事!

「我可以去小瑄瑄的家里玩吗?」球球双眼眨着,带着恳求语气。

「小瑄瑄?」她刹时想不起是哪位小朋友!

「就是今天集合时一直哭哭的小妹妹啊!月亮班的瑄瑄,我自己叫她小瑄瑄,她的舅舅是老师的男朋友啊!」

「啊?晨舒有男朋友啊?我以为⋯」梅姊很惊讶,大少爷当初只说她要与他们同住,其他并没多说,以为她是单身!

「⋯梅姊。」柳晨舒苦笑不得,「球球说的男朋友是过去式了。」

一个四岁孩子能懂多少?

男朋友、女朋友这些对他们来说都只是一个名词。

梅姊会意过来,「原来是这样啊!」

「可以吗?老师⋯」球球继续可怜兮兮的说,光他一个人要出门还太小,势必要有人陪才行。

「球球,你是⋯现在要去吗?」她看着他合十的双手不停搓着,非常期待的模样。

「嗯⋯小瑄瑄跟我一样,爸爸忙到不能见她!我想去陪她玩,让她开心。」

这麽小的孩子竟然如此善良,柳晨舒扬起微笑,「我先打给你爸爸说一声。」今天他临时加班,到晚餐时间都还没回来。

她走出厨房拨了电话,对方却没接听。

「梅姊。」她唤了一声,「我带球球出去,如果韩先生回来再请你转告他。」

「好的,我知道了。」梅姊点点头。

「球球,我们只去一下下喔!因为已经很晚了。」她蹲低身子向他说明後,随即上楼换上简便的衣服。

他们坐上家里的车,告诉司机路线,目的地很快就到了。

期间,柳晨舒依旧给韩少均去电,但他还是没空接听,让她有些担忧。

到了小瑄瑄家,她俯身告知让司机四处闲逛,等等再通知他来接,他点头答应便先行离开。

接着走到门口,向警卫说明来意後,对方说住户那方要下来接引他们,果然没一下子小瑄瑄一蹦一跳的被妈妈牵着走出来。

「球球哥哥!」

「小瑄瑄!」

两个小孩开心的牵起手来,脸蛋满足的透出欢愉。

「舒、舒舒?你是舒舒吗?」女人打量着她,不可置信地捂着惊讶的脸。

「是的,我是柳晨舒。文雪姊好久不见。」

眼前的女人叫吕文雪,是吕文峰的姊姊,两人见面次数并不多,但之前她却常拉着柳晨舒猛聊天,谁叫她太想有个妹妹作伴了!

几次见面後,文雪姊就闪嫁到国外去,连个照面都来不及打,人就飞去当人妻了。

不知道是太久没见,还是当了妈妈的关系,她觉得文雪姊漂亮的面容布满憔悴。

「文峰这家伙,我骂了他好久!」吕文雪气愤的说着,手指覆上门口的电铃,铃声叮咚响起。

柳晨舒站在两个孩子身後,轻拧眉,「家里有人吗?」不然一般怎麽会按门铃回家?

记得吕文峰说他姊姊离婚了⋯⋯家里应该只有她和女儿吧?

一阵熟悉声音随着开门传来,「来了。」

「啊!忘记跟你说,文峰刚好来我家陪我!他就是爱操心,怕我乱想什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