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為你半分心動 — 第七樂曲 為你（4）

遇见郑霈曦後莫子毅每天都觉得自己身处在尴尬的氛围里，像刚才他不明所以的就抓起人家的衣领，一副要和人家干架，好在许泺逸不计较，後则後果肯定不堪设想。

舞会结束，莫子毅和郑霈曦提议要不要陪他一起走回宿舍，老实说住宿生蛮可怜的，都没什麽自己的时间。

当两人漫步在校园里头，走回宿舍这路得先经过一片人工草皮，草皮中央有段特别设计给人走的步道，一旁也有路灯，减少意外发生。

「对不起……我今天……失控了。」走到一半时，莫子毅骚了後颈眼睛不敢直视郑霈曦的双眼，只得以四处张望。

闻言，郑霈曦停下脚步，看着莫子毅越走越远的背影，内心染起股异样，大家总说人与人之间最完美的距离是一百二十二公分，但遇见莫子毅後，距离没拉长，反倒渐缩短。

「莫子毅。」郑霈曦轻喊出，她看见莫子毅的背脊一直，僵硬的旋过身，灯光忽暗忽明，没一套定论，或许也是因为这样，她才敢对莫子毅说出一些平时不可能说出的话。

她两只手的手指缠绕在一块，抿着唇，话语突然哽在喉中，然而内心有股声音告诉她，现在不说，以後就没机会了。

「你想知道许泺逸刚才跟我说什麽？」郑霈曦坦然吼出，当话语从嘴里吐出时，内心的巨石也少了些。

周遭没音乐的干扰、没人群的喧哗，郑霈曦的声音在此刻格外的清晰，一字一句完好的进了莫子毅的耳底，夜晚人心总是容易动摇。

莫子毅握起拳头，指甲在掌心上印上一个个月牙印，在远处他看不清郑霈曦此刻是什麽表情，只知道自己想说出：「想。」然而现实和脑中的想法总是呈反向运作。

「不要。」莫子毅自个儿也吓到了，他明明是那麽在意许泺逸看郑霈曦的谈话，现在有机会，他却不把握，反倒让它从手里跑走……

听见回答後郑霈曦不敢相信自己的双耳，却还是相信这是莫子毅深思熟虑过後，才做出的决定，她尊重他。

「请你不要现在和我说好吗？等以後、以後我想知道的时候在和我说可以吗？」莫子毅脸上充满着无数的情感，谁也说不清那是属何种情感。

「好，我答应你。」句末，郑霈曦手插着口袋走到莫子毅身旁，朝他轻笑，「时间不早了，快点陪你走回宿舍吧。」

有些事不必要现在知道，等未来，契机对了，答案自然而然就会出现在你的眼前，到这时你想逃避也没办法了。

「赶紧进去吧，我家司机也等我很久了，再见。」走到宿舍的正门口，早已没什麽人潮，毕竟舞会到现在也过了一个小时，住宿生都回房里头了。

可莫子毅舍不得让郑霈曦这麽早离开，他很自私，总是已自己为优先考量，「想参观看看吗？」

才刚旋身要离开的郑霈曦听见这话便转回身子，眼神疑惑到不能自己，「不用了，你还是快进去，我也得回家，我怕我父母生气。」

今天这舞会，郑家父母本来是不打算让郑霈曦参加，但在话中说：「许泺逸邀请她一起去。」郑家父母才勉强答应。

虽然这样做对许泺逸不公平，但郑霈曦深信只要是能帮人，他一定不会有意见的。

「那好吧，晚安了。」莫子毅失落的叹口气，摆手赶走郑霈曦，现在想想，时间的确也不早了，要是再把她拉进去里头参观，可能真的会拖到太晚。

看见莫子毅失落的模样，让郑霈曦有些动摇，却碍於父母的因素，她只好先选择回家，等下次时间早点，她一定会和莫子毅上楼看看的。

「明天见。」语毕，郑霈曦用小跑步的速度走到校门口。

今天不是经常载她的司机来接她，而是另一个，毕竟现在时间已晚，人家还有家事，不好意思麻烦人家这麽晚还来接她。

一出校门就看见另个生面孔的司机先生站在门边，嘴上还叼着菸，整体观感让人觉得非常不好。

「司机先生，对不起。」即便如此，郑霈曦还是有礼貌的像他道歉。

闻声，司机先生将嘴上抽到一半的菸丢掉地板给踩熄，「不用对不起啦，您有安全出来就好了。」

司机先生走到後门那替郑霈曦开了门，这回她没犹豫的就直接上了车，一进车里头她便觉得有些奇怪，家里的人除了商业酒会以及聚餐外几乎不碰酒，但为何车里有酒味？

待司机上了车系上安全带，郑霈曦试探地开口：「你有喝酒吗？」

她清楚看见司机先生的背脊忽然僵住，却随即恢复原状，「没有、没有。」他摆手，脸上的表情认真的不像是在说谎。

虽然内心还是有些疑惑，但也不想再多问，反正就今天而已，明天再也不会看到这个司机了，忍一下就过去了。

「那快送我回家吧。」这是头一次，郑霈曦这麽想要快点到家。

整路上，郑霈曦的脸都异常的严肃，可司机先生就不一样了，他不知道在开心什麽，一会儿大笑、一会儿又悲伤。

坐在後座的郑霈曦不免有些担心自己的安危，更困惑的是，郑母为何请这种人来接她回家，即使讨厌她，也不用做到这地步吧？

「小姐你知道吗？」司机忽然开口叫了在後座发呆的郑霈曦。

「怎麽了？」她佯装冷静的回答，实际上她怕极了。

「我啊、我啊……」话还没说完，喇叭声划破天际，直冲进郑霈曦的耳里，迎面而来的一道白光，眼睛还未适应光线亮度，整个身子便左右晃动，头因此重击玻璃，下一秒她失去意识，後续的事情完全没了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