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在日落前想你 — 番外 # 年少如你 (7)
我看天哥激动的模样，动了动身躯想上前去拦住他去攻击新哥，却也被身边的警察拉住。
「是你去报警的对不对！？」天哥冲着新哥大吼，他双眼泛着血丝，眼眸里满是疯狂与愤怒。「这个小子是从你那离开，到我这来给你通风报信，你这个脏东西，我Ｘ你的……」
不堪入耳的脏话让新哥先是看了看被警察抓住的我，再看向被警察紧紧压制的天哥。
他摇了摇头，对天哥说道：「你自己做违法的事，警察早就在留心了不必我派人来。况且我的人，我向来不准他们碰毒品。」
新哥突然看向我，那眼神宛如利刃刺得我心尖发疼。
抓狂的天哥被警察抓走，而我跟其他人也被警察带着准备到局里问讯。
就在我上车之前，新哥上前拦住，并对朱警官说的几句话。
「事情处理完後，带这小子回警察局，要不然我连你都抓。」朱警官只对新哥说了这句话後，对抓着我的警察点了点头，我就被放开了。
天哥一行人陆续被带上警车，纷乱的码头一下子就安静下来，我站在新哥身旁连头都抬不起来。
这场深夜的交易是违法的，而我在加入新哥的势力前他就严厉地告诫过我，毒品是禁止碰触的，凡碰者就是与他作对，他的势力也不会再接纳。
我抿了抿唇，心想今晚如果不是新哥出现我可能现在也在警车上了，於是鼓起勇气抬起头对新哥说道：「新哥，我……」
「如果你是要道谢就免了，你知道你姐姐在小红那上班吗？」
抬起头才发现新哥盯着我，那眼神充满审视与鄙夷。对「小红」这个人我不陌生，她是新哥的好朋友，也有人说小红姐是新哥的红粉知己。
总之两人关系十分要好，而我记得小红姐在一家酒店做经理。
所以说顾丞瑄在酒店上班？
我瞠大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新哥，猛烈摇头：「不可能！我姐是超级乖学生，怎麽会跑到酒店去上班？」
「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没差，但小红要我来告诉你，今天晚上警察来盘查酒店，前几天有高中生在别家酒店打工的事刚闹大，如果你姐姐被警察抓到，那下场可能－－」
「在哪里？」
我张大眼对着新哥大喊，「我姐现在在哪里！？」
光是想到顾丞瑄的前程或许会因此受阻，我的心脏就像被人狠狠掐了一把。
我转头看向警车离去的方向，心想今晚的事我也必须到警察局去。但我的未来是怎麽样都没关系的，我愿意为自己选择的路承担一切，可是顾丞瑄不一样。
家里课业最优秀的她，不应该把未来的路断在这！
新哥看了我的反应後一言不发地把我带上他的车子，然後急速驶离码头。
我看着窗外不断迅速闪过的景象，心里紧张得忍不住一直捏自己的手背皮肉。
等轿车停下来时，我的手背已经满是红痕。
车子停在一家酒店门口，不等新哥开口，我立刻打开车门奔下去，对着门口泊车的西装大哥就是直接质问：「我姐在哪里？顾丞瑄在哪里？」
泊车大哥嘴角一抽，不耐烦的神情准备下秒就想把我推到一边去，但新哥跟在我身後上前，才让他没有出手。
「阿昆，我是来找小红的，麻烦帮我知会一下。」
对方一看是新哥，立刻点头应道：「好的，不过警察刚刚才走，小红姐正忙着安抚客人，新哥可能要稍等一下。」
「等什麽等？我姐她－－」
我的肩膀被人从後用力按住，我回过头看新哥寒冽的目光，忍不住停止没出口的大喊。
「顾丞恩，这里不是闹事的地方。」新哥冷冷地觑着我，「我听小红说你姐姐是为了你们家才选择来这，所以不管待会发生什麽事，你都得想清楚你要如何面对她。」
我怔怔地看着新哥与他身後富丽堂皇的酒店装潢，心中像是有一块地方崩塌了。
我看见一面可以照映出自己的镜子，镜中的顾丞恩因为最近老是翘课在码头工作晒黑了许多，我看着镜子里自己的眉眼，低喃道：「我究竟……都在干嘛？」
尽管讨债集团屡次来骚扰，妈妈还是不卖掉房子，就是希望让我们姐弟有遮风避雨的地方。
爸爸回来後再次欠下债务，甚至还把地契房契拿走。我回想起前些日子和顾丞瑄吵架时，她失望至极的眼神……
会把她逼到来这边上班，不是只有爸爸、只有穷困生活，还有我这个不孝的弟弟！
我看着镜子里不知何时淌下两行泪的自己，感觉手机突然传来震动声响，我像是全身触电般颤抖了一下。
我拿出手机，萤幕上显示来电的人是江丞萱。
我接起电话，那头传来她刻意放低的嗓音，像是深夜偷偷在被窝里打电话那般。
『顾丞恩，你还好吗？』
短短两句话，让我的泪涌得更多，我抬手擦掉脸颊上的泪，深吸一口气才压抑住翻涌的情绪。
「我没事。」
不知道是不是酒店这边人声太多还是音乐太响，江丞萱那边沉默一下才回覆。
『没事就好，你也别再外面玩太晚，不要忘记你还是学生啊。』
听到她这麽说後，我忍不住握着手机笑了出来。
「江丞萱。」
『干嘛？先说喔！我不要再帮你忙了，检举违法交易感觉好危险，我很怕被查到。』
彷佛就怕又被我拖下水，她说完我也觉得心中对她很是歉疚。
「说是最後一次，我不会再麻烦你了。」我对着话筒轻叹出一口气，「谢谢你，也想跟你说句对不起。」
当我说完这句话，我看见小红姐从不远处走来，我赶紧放下手机，没心思再顾遐江丞萱的回应。
『……喂、喂？顾丞恩！』
我挂上电话，和新哥一块朝小红姐走去。
「小红姐！我姐姐她人呢？」我左顾右看，没看见顾丞瑄的身影。
小红姐瞪了我一眼并没有回应我的话，而是气恼地转向新哥说道：「你怎麽把他也带来了？警察才刚走，深夜未成年出入这里是会被拦查的，你们赶快离开。」
我见小红姐要赶我们走，立刻再上前几步紧张地向她续问道：「我见到我姐姐後就会马上离开，不会被警察抓的！」
小红姐看了看我，挑起一边的眉，道：「瑄瑄已经回家了，我请一个小帅哥送她回去，现在应该到家了吧？」
我张大嘴看着小红姐，她则是看着我的反应微笑道：「赶紧回家看看，那个贴心的小帅哥今天晚上也像你这样担心瑄瑄呢。瑄瑄真好，有这多麽关心她的人。」
新哥忍不住再旁哼了哼声刷存在感，惹来小红姐一记白眼。
听到顾丞瑄回家了，我稍微松了一口气，朝新哥和小红姐点头道谢。
「谢谢新哥和小红姐，我这就先回家了。」
「都这麽晚了，阿新送你回去吧。」在小红姐的「威严视线」下，新哥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
我再度上了新哥的车，车子在马路上快速奔驰，但这次的目的地是我熟悉的家。
「想好怎麽面对了吗？」
在我下车之前，新哥突然这麽问道。
我的回应是用力地颔首，以及坚定的嗓音。
「不管怎麽样我们是一家人，我有责任保护她，保护这个家。」
我转头迎上新哥的目光，他以往总是拿斜眼或鄙夷的眼神看我，这回终於直盯着我的双眼。
车子停在家门口，他打开车子的中央控制锁。
「去吧。」在我打开车门的同时，他说道：「明天早上我会来接你，毕竟是答应朱警官的。」
我点了点头，低声向新哥道了一声谢後就奔向家门。
家里的确亮着灯，我的心跳不禁加速。
顾丞瑄，这阵子辛苦你了。
以後，未来的每一天我都会跟你一起，保护我们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