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兰州城已经有些时日,为了把那个女人吸引过来,他不惜夜闯男子厢房,把兰州城搞得男人自危,可是即便是如此,还是没那女人的消息。
其实,他也没对那些男人做过什麽,只不过弄乱了他们的被单,撒了点东西上去。
而且,那点东西不是从他身上弄下来,是他从动物身上取得後,又动了点手脚。
因为要改变东西的气味和稠度,对从小就专研医术的他来说并非难事,他比较烦恼的是他当初是不是跑得太快了些,不然怎麽会等不到那女人的消息。
都怪自己明知道那婆娘跟不上他的脚步,还一溜烟跑到这麽远的地方。
想到自家娘子他就发愁,他不过是帮好朋友解了她下的毒,怎麽就是与她作对了?她收钱替人办事没错,可是他总不能见死不救,那可是他几十年的好友啊!
想想,当初他们俩的婚事,真应该昭告天下才是,不然就不会有这种麻烦。医名响叮当的快步流仙和毒仙--辣手娘子成亲,这事虽然听来可笑,可偏偏他们就是看对眼了!
他拎起身旁的赏月白又喝了一口,正想悠悠哉哉地躺在屋檐上时,耳朵听见了不远处的风劲声。
这兰州城什麽时候来了这号人物?是前些日子进城的那队人马?
快步流仙眯起眼盯着朝自己这飞跳过来的身影,想着到底要不要离开。
被他这麽一闹後,兰州城这时早已家家大门紧闭,就怕采草贼登门上床,这会他虽然没穿夜行衣,可是让人撞见好像也容易起疑。
不过,他要是见人就逃,这不此地无银三百两?
想想他又坐了下来,等着看那身影去哪。
「兄台好兴致。」童乐姗依旧是便於行事的公子扮相,站在离那陌生人有些距离的同个屋檐上。
她本也是想着要在远处对话,可是目前这兰州城禁不起这点风吹草动,未免百姓惊慌,所以她只好也站上同个屋檐。
已经守了几夜,都不见采草贼再次上门,虽然这样也好,以免宋关祖的伤势又因采草贼的出现而有变化,但这样老早就待在屋里等着上床睡觉对乐姗来说还是太过无趣。
不过她倒没想到会在屋檐上遇见其他人,但这人看着就像个偷酒贼,身旁摆了几壶酒。
这酒楼乐姗也曾在白日时来过几次,菜色不错,但酒倒是挺香醇,起码比他们住的客栈里卖的好喝得多。
「小兄弟身手不差,要不是你这身打扮,我都要以为你是采草贼了。」快步流仙笑道。
「采草贼我是没撞见,倒是看到个偷酒贼。」
「要不,这壶赏月白给你,就当没见过我如何?」快步流仙说着,拿起身旁另一壶赏月白举向那名小兄弟。
童乐姗起先对这人还有些戒心,可是见着他态度坦然,便也就走过去接了他的酒。
「美景配好酒,我一人也是喝,小兄弟要是愿意就请坐吧!」为了不被起疑,快步流仙只能躲躲藏藏地待在兰州,周遭也没一个可说话的人,好是郁闷。
为了证明他没做错,所以他只能忍着不回去,等那婆娘来找他。可是……那婆娘到底什麽时候才会来啊?!
因为背着月光,所以见多识广的快步流仙也没注意到童乐姗的身形和面貌都不大像个男人,也可能因为他一心都挂在辣手娘子身上,所以没仔细瞧走到身旁的小兄弟相貌。
「小兄弟,师承何处?」
「只不过是家父想让我练身子强健体魄,没特别上哪登门拜师。」乐姗笑着打马虎眼,这事以前在府里师父就有交代过她,不可轻易告知他人,以免惹祸上身。
而童乐姗也认为不要轻易亮出师父的名号,因为能和师父结仇还活着的,她应该也不是敌手,所以还是小心为妙。
「喔。看着好功夫,没踩坏人家砖瓦。」快步流仙拿起手上的酒,送到嘴边喝了一大口。
「兄台也好功夫,能把人家屋里的酒拿到这来喝。」乐姗打趣地说。
「小兄弟,你这时候还在外头,放娘子独守空闺可好?」快步流仙说着,目光仍旧放在月色上,对於身旁的小兄弟看都没多看一眼。
「那兄台不也把嫂子摆在府上吗?」
「他当然得把我留在府上,这样才能独自快活。」
坐在相邻的两人朝清脆的女声来源望去,只见一名身姿妖娆,身穿紫衣的女子站在他们不远处,女子眼神锐利地盯着快步流仙身旁的童乐姗。
她听闻兰州的荒唐事後就追了过来,这几日见那丢下她的混帐男人孤身一人形单影只本有些心疼,可是见他把小姑娘招到身旁喝酒,两人一来一往的对话虽然听着没什麽问题,不过那欢快轻松的语气就是让人听了不舒服。
「所以小兄弟,娶妻当娶温柔贤淑,千万别娶河东狮。」看见心心念念的女人出现在眼前後,快步流仙反倒压下愉悦的心情,装作云淡风轻的模样。
总不能这麽容易就主动巴上去,好歹也要让那女人先认个错!
「哼,看来我白跑一趟,打扰你们的好事了!」辣手娘子酸溜溜地说完,转身就想离开。
快步流仙急忙移动到辣手娘子身旁,「才刚见到夫君,不多说几句就想跑?」
「难道留着看你们打情骂俏吗?」
「天地可监,我对男人又不感兴趣,何来打情骂俏?」
「废话,刚那个不是男人,不然你怎会招人家喝酒?」
「……娘子,我、我真不知道她是女的啊!」
看着那对夫妻边施展轻功边用千里传音对话,头一次在外看见真正江湖高手的童乐姗瞪大眼盯着他们俩的身影消失後,才吞了口口水,摇着头说:「还好他们没在这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