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残局,再帮乐橙整理一下,准备离开时已经接近十二点了。

「快回去,明天还要上课。」乐橙打开骑楼灯,站在店门口等我们离开。

「赖禹臣,明天不要再跷课了,」克宁指着我,「赖妈妈知道会流泪啊!」

『少废话,你自己不要迟到就好了。』我回嘴。

「迟到总比不到好,再见。」克宁对我扮个鬼脸後,就一溜烟地骑走了。

「禹臣,」乐橙说,「不早了,陪小夏回去。」

『好,我知道,』我转头对小夏说,『走吧!』

「那我也走了,」亮言对大家挥手,「明天见。」

像上次一样,我跟在小夏後头慢慢地骑。

似乎更接近冬天了,冷冽地的寒风不断从脸庞刮过,才短短十分钟的车程,却不禁让人觉得有些难捱。

「那麽不想去吗?」停好车後,小夏问。

『什麽?』我故意装傻。

「当然是露营,」小夏说,「还装傻。」

『也不太会说,』我解释,『总觉得还不够熟到可以长时间相处。』

「你大概就是那种,看起来很吃得开,」小夏微笑,但「实际上却是别扭又怕生的人。」

『会吗?』我说,『我怎麽不觉得。』

「是不想承认还是不觉得?」小夏说,「你这个人就是缺乏自觉。」

『是不觉得所以不想承认。』我回答。

「不想承认就算了,」小夏说,「陪我走一下好吗?」

『喔!』我回答。

「不愿意吗?」小夏侧着头。

『喔就是好的意思。』我说。

话才落下,我们随即相视而笑。

这段对话,几乎和上一次到附近的公园时一模一样。。

「很烦内。」小夏皱眉,「就不能直接说好吗?」

『好。』我认真地看了她一眼。

「怎麽了?」小夏似乎察觉到我的异样。

『你皱眉的样子,』我迟疑了一下才开口,『很好看。』

「谢谢。」小夏笑了笑。

『不客气,』我也跟着笑,『我是说真的。』

「怎麽?」小夏说,「你想向克宁看齐,当个坦率的人喔!」

『只是突然这麽觉得,』我说,『所以就直接说了出来。』

「真不像你会说的话。」小夏摇头。

『怎样才像我会说的话?』我问。

「嗯......那个......我觉得......你皱眉......我是说,你皱眉的......的样子......嗯嗯嗯,」小夏眼神乱飘,表情十足,「就是会一直拐弯抹角下去。」

『那是结巴不是拐弯抹角吧!』我抗议,『最好我有这样子。』

「总之,」小夏满脸笑意地看着我,「怎麽也称不上是个坦率的人。」

『唉!』我叹气,看来误会已经深到解不开了。

接下来的路程,我们几乎不再交谈,只是静静走着,皎洁的月光从天空落下,洒满整条马路和不断袭来的寒风,显得格格不入。

「上次来已经是你重考时的事了。」走到公园入口时,小夏说。

『我记得也是离开冰店後才来的。』我点头。

「那时候压力很大对吗?」小夏走到秋千旁坐了下来,「幸好都过去了。」

『真的很谢谢你,』我由衷地说,『要不是你帮忙,我和克宁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流浪。』

「阿呆,」小夏说,「有什麽好谢谢的,如果角色互换你也会这麽做。」

我笑而不答,跟着在秋千上坐下。

「会吗?」小夏故意露出质疑目光,「会吧!」

『会会会,』我没好气地说,『我绝对给你最严厉,魔鬼般地地狱特训。』

「呜呜呜,」小夏学起克宁的招牌式假哭,「也太狠了吧!」

『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我笑着说,『会不会太难相处了一点。』

「好像真的是这样,」小夏点点头,「不过还是差你一点。」

『最好是。』我说,『总之,谢谢了。』

「嗯,我收到了,」小夏站了起来,「走吧,再不回去,就真的会被关在外面了。」

『真的很晚了。』我看了看表,时间是十二点四十六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