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产生,背负着沉重的枷锁,一锁相连的尽头,是你。这道锁令我们保持着安全距离,无法接触,无法改变也无法无视。任何轻微的行动,也会牵起你的防御,令我无法靠近。感受着你微弱的求救,我仍依旧不能向前。我清楚,能带你越过过去,走向未来的,不是我。但我无法忽视这麽无助的你,只能暗自叹息。

夜幕低垂,繁华的深处伴随着一丝丝冷风,唤起家的温暖。可是,家,不一定有人带给你温暖。就需要酒精与酒友的陪伴,用它们渡过忧闷与乏味。总有万千的困惑,令你举起酒杯,一杯接一杯,但无法停止。清除不了内心的伤痕,只能这样下去。为了逃避,而幻想逃离现实。

淹没人群的繁华大街,小巷就显得冷清清的,远离吵闹,人烟稀少。一身黑色的高声雨走进小巷,打算抄小路回家。阴暗的小巷无阻他的脚步,走着,走着却放慢脚步。一个醉汉倒在小巷中心,狼狈不而,正阻挡着路面。身高一米八的他,跨过一个人根本没难度,就打算跨过那醉汉。谁知,地上的醉汉突然起身,撞上他的大腿。

高声雨被醉汉一手捉紧裤脚,一手抓紧脚踝,弹动不而。但醉汉那冰冷的手,吓住了他,连反抗也忘记,只在问他的情况,担心不已。

“救我……”高声雨艰难的扭动身子,看着醉汉。有着清澄的双眼而俊逸的他,就算脸容憔悴带着哭腔,也丝毫不减他的魅力,十分的帅气。

“我…脚……”

多麽孤独,多麽无助。勾起他的当年,像以前的自己。看出神似的,蹲下来,拨开醉汉凌乱的碎发,细腻的安慰,为他打气。

“我脚麻…”醉汉带着醉意,柔柔弱弱的。“但,还没有埋单。”他解释指,本答应了请客,但没埋单就出来喝点酒。但现在脚麻了,回不到去埋单。想试他带他去那餐厅。

高声雨不善拒绝,不至於素不相识的也如此。虽然那眼神很难抗拒,清澄而撩人。但最重要是,他需要人的帮助,陪伴。他最明白这个感受,因此无法拒绝。

被酒精消磨的理智渐渐回复,放开裤脚,低头腼腆,不好意思似的。

心暗暗偷笑,看着醉汉那嬴弱的身躯。背向醉汉,蹲下。“来,上来吧。”

“没关系吗?”

高声雨用行动表达,轻松背起他。虽然还算高,但跟自己比还是矮了一点,还很轻,应该是办公室的一员。

醉汉贴近了他的後背,感觉到那精细的肌肉,对比自己那软趴趴的拜拜肉,心中暗自决定要开始运动。靠着他的背,耳边轻柔的讲餐厅位置。

後颈感受着温热的鼻息,充斥在温柔嗓音中,完全不在意他人的眼光。

醉汉满是感谢,但离开寂静无人的小巷。到烦嚣的大街上,感受到众人的目光。他受不了这种注目的压力。不想像个严重伤者似的,给人注目。

醉汉慌张的下来,还没有回复的脚,不安稳的支撑着。眼看快要倒下,高声雨扶起他的手向往肩膊放,扶着他的腰,快步离开。

醉汉诧异他的行动,感谢他的帮助,却又就不出口。

转眼,到了餐厅,说6号包厢埋单,给了卡。他就一边靠着收银台,一边为脚拉筋。高声雨站在旁边,看到他的脚渐渐回复,能支撑自己的身体後。走向他的耳边,轻轻的说了句。“我走啦。”还没反应得及,就只看见那黑色的背影。醉汉看着那高挑而精壮的他,莫名的安抚了那份躁动。但醉汉清楚,那躁郁不会轻易的散去。看着时钟,时间差不多了。从西装暗袋掏出一粒蓝色药丸,随手放入口腔,一口气吞下。等侯着埋单,看着外面,望再找到那抹黑色。不同於繁闹大街上,冷酷的黑西装,硬朗的皮衣,那抹沉实,单调乏味的黑色,却给人安逸的味道。在努力下,终於发现到他的踪影,正是斜对角的一家饭馆。尾随进入饭馆,点了一份外卖,顺手为他埋单。熟悉的药片,苦涩的味道仍残留在口腔里,不易去散。他离开饭馆,这时的他,无比需要酒精来冲洗药片的苦涩。

高声雨去了斜对角的饭馆,能依稀看到醉汉的身影,也好像想他发现自己。想不到醉汉真的走到这家饭馆,但只看到他徐徐离开的背影。但这相貌俊美的醉汉,温柔的嗓子,瘦削的身子,软呼的双手,在他心中留下深刻的记忆。

“埋单啊。”

“你的朋友帮你埋了。”

高声雨浑浑噩噩的回到家,心却一直想着发生的事。是他帮我埋单的吗?虽然帮了他,但也不用请客啊。弄不清的事情,令他睡不了。只能一直怪责自己,没有问那店员,到底是什麽人埋单的。只是呆呆的,拿着钱包离开。

这一天,高声雨心绪不宁,久为的被离子夹烫伤手。打算早点回家,好好休息,但心总漂去了即天的小巷。到了家门,却找不到钥匙。光把整个手提包的东西也翻出来,也没看到钥匙。心也慌了,拿出纸巾抹去汗水。高声雨看着餐纸的logo,是昨天的饭馆所用的。想到他,无法压抑自己的思绪,自己身体就行动起来。冲了出去,去那条小巷。就算很累,但总想再见一次醉汉,说声谢谢。不然,晚上就又会是满脑子想着他。重回小巷,那天的醉汉还在,点着烟,颓废坐在地下。浪费他那姣好的脸庞,与那看似昂贵的西装,但还是很好看。不过,这张脸还是笑起来更具魅力。

高声雨蹉跎一会儿,去到醉汉面前。正打算说话,就给醉汉打断。“要吗?”举起一罐啤酒,充满期盼地看着。

那可怜惨的样子,他无法忽视,一时愕着,也忘了要说什麽,呆滞的接过啤酒。

“但这里很脏……”眼看高声快要坐在地下。

“没关系。”高声雨随意的坐在小巷。

就算在酒精的影响下,也没有顺利开展话题。他们只是静静的喝酒,就在这脏乱的小巷,却很放松自在的。高声雨还想,会不会很尴尬,就算对醉汉有好感,但他还是陌生人而已。但发现他,没有丝毫想聊天的意愿。高声雨也乐见如此,欣赏着月色,慢慢的喝酒,身旁还有一个醉汉,令自己没这麽孤单。自己静静喝着酒,一边整理散落一地的空罐。一对一对的排好,排完所有的空罐,却有一罐孤伶伶的单着。就努力的喝着,想快点喝完这个,多出一个空罐来。

很多时候,人们需要人的陪伴,但不全都是想要聊天的人,仅仅只是想要有人在。虽然邀请了他一起喝酒,但在这狭窄而肮脏,飞虫鼠蚁聚居的小巷,也不太好意思。却说不出任何抱歉,不如换个地方,再喝一杯之类的话。一直没有话说,只好埋头喝酒,这样一罐就喝完了。摇摇酒罐,正打算掉在地下。高声雨伸出手,打算接过空罐。

醉汉看着他的手掌,不明所以,但发现他的手受伤了。掉开空罐,小心翼翼拿起他的手,观察伤口。“你的手……跟我来。”醉汉轻轻拉起他的手腕,快步行到旁边店的後门,推开後门,直接进入。高声雨正想把他拉回去,却看到店员跟他问点头问好,正疑惑着。

他们走到前头的楼梯,走上楼梯,推开大门,来到一个居住的空间。小心的拿着他的手,到厨房冲冷水。白哲的手,因冷水,渐渐泛红,令烫伤的水泡更吓人。

“伤了也不会处理一下吗!”醉汉质问。

“轻伤而已。”

醉汉摇头叹息,看着那可怕的手掌,细心的为他包紮伤口。“我们去医院。”

高声雨认为只是小事,不用去医院。醉汉只好一一提醒他要注意的事。面对这些叨念,他呆滞的点头,表示知道。低头看着自己手掌,弄得很好,能良好伸展和活动,也不影响日常生活,工作。

他去拿了酒过来,打算重新邀请他在这里,比较小巷好的环境下喝酒。为了表达抱歉,令他的衣服弄脏,而浓缩成一句的邀请。“喝吗?”

高声雨的酒量不佳,不能喝太多,正打算回绝。但迎上那期盼万分的眼神,只好接过酒。看着自己的手掌,想着要跟人开口说声谢谢。向醉汉举起酒,打算碰杯。“我叫高声雨,还有,谢谢你。”

醉汉眯眼笑着,杯碰杯,响起清脆的声音。随着声节,打开了心扉,在狭窄的门缝,贪婪的抓紧那温柔的节拍。“我是安然。”

你一言我一语间,安然就发觉,高声雨不善於交际。小心翼翼的,从不主动提起自己的事,回答也不太有趣,很难令人可以交谈下去。或许是年龄的问题,他特别的清涩,没有太多社会的阅历,不会奉承。却会用心的聆听话题,一一的回应,与他聊天沟通很舒服而惬意。安然觉得,他是个很不错的人,有礼貌,不冲动。就是穿衣没什麽品味,总是一身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