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一行人就起程去了Hamilton。

这个目的地......秦蹇好像明白了什麽,「Waitomo?那个萤火虫洞?」

她很开心。

当初她只不过在网上看见某明星婚纱照後,提了一句,他竟然就记住了。

这此蜜月之旅虽然才进行了短短两天,但她每分每秒都在感受到他的用心。

这算不算意味着,顾先生对她,是喜欢的?

「嗯,我们晚上会住在附近,明天进洞。」

秦蹇勾住他的头,狠狠地吻住了他。

顾容与不满意她的浅尝辄止,按住了她的头,不让她後退,舌尖相碰,燃起了火,秦蹇觉得自己马上要窒息,全身无力,只想倒在他怀里,被他爱抚。

但是地点不对。

这是在飞机上......虽然周围没人。

理智终於分开了两个难舍难分的人。

秦蹇脸色潮红,红色漫延到了脖子根,微微喘着气。

顾容与却不敢再看她,手肘挡着眼睛,有规律的调整着呼吸,借此平息体内的火。

「再忍忍,过了明天就可以吃肉了。」

某人默默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为什麽是明天过後?

因为今晚吃肉要顾虑时间,毕竟明天的行程很重要。

顾容与这回想要一次性吃个够。

哎,真是越来越爱放纵自己了。

顾先生在心里悄悄吐槽。

跟着导游进了洞穴,里边一片漆黑,偶尔可以听见一些水声,还有一阵阵轻微的「滴答」,是石钟乳上的水滴在地面的声音。

漆黑的洞穴里,只有当导游打开手电筒介绍景点的时候,才会有一丝光亮。

秦蹇从进这里开始,就一直不自觉地往顾容与身边靠,挨得紧紧的。

真的很难忽视手臂上那柔软的触感。顾容与将手抽了出来转而紧紧搂着她的腰,情况并没有好多少。他总是往不该想的地方想,导游的介绍他一句话也没有听进去。

这氛围也不旖旎,所以他想歪这件事,真是怎麽想怎麽诡异。

这火,果然不能憋麽。

「怕黑?」他轻声问她。

他想起她总爱留一盏小夜灯。

「嗯。」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什麽都可能发生,一切都是未知。

她讨厌未知,讨厌任何不可控因素。

顾容与将她搂得更紧了一些,「我在。」

害怕不是那麽容易解决的问题,所以他不会说让她不要怕,他只告诉她,他在这里。

他的肩膀在这里,手臂在这里,只要她需要,随时可以靠,可以挽。

这比单纯说「别怕」要让秦蹇有安全感得多。

这意味着,秦蹇可以脆弱,不必假装坚强。

又跟着导游走了一段路,终於到了坐皮艇的地方。

婚纱裙摆很长,後面的助理一直帮忙提着,此刻上了船,秦蹇便回过头,柔声跟人道谢。

她其实是一个很细心,很讲礼的人,虽然看上去高高在上,难以相处。这点和顾容与很像。

皮艇行了一段,洞中出现了些光亮。

很快,整个黑漆漆的洞被星星点点的荧光点缀。

萤火虫或在天上飞,或在岩壁上栖息,水面映着荧光,船在水中游。

这不是人间,是天上的银河。

而他们二人,是银河中最闪亮的两颗星。

中午就结束了婚纱照的拍摄,算了算时间,顾容与还剩三天的休息。

接下来,就彻底是二人世界了。

本来两人准备回住的地方吃午饭,但路上秦蹇看见了一间日料店,便临时改了决定。

秦蹇很爱寿司,很爱芥末,虽然她对芥末的接受能力一般。

可是今天......

秦蹇对着寿司上的生鱼片毫无兴趣,甚至有点作呕。

「怎麽了?」

顾容与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

「失策了,不知道为什麽看着这些生的犯恶心。」

顾容与也没有多想,换来了服务生,给秦蹇叫了拉面。

今天是秦蹇的生日。

上次在秦修家吃饭之後,他就一直记在了心上。

不过他不好表现得太明显,也不敢真的给她什麽庆生的惊喜,甚至不敢提「生日」两个字,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戳破了气球。

他要帮助秦蹇走出来,但是欲速则不达。

大床上,两具胴体在互相交缠。

顾容与正在秦蹇身上埋头苦干,嘟囔了一句,「真的大了不少。」

之前试婚纱的时候,秦蹇就跟他抱怨过她好像长肥了。

当时顾容与心情极好,难得开了一句黄腔,「胸大了。」

晚上一尝,真的是比以前要大。

他正准备提枪而上,不知道为什麽突然想起今天的日期,又想到秦蹇今天中午的不对劲,电光火石之间,他想到了什麽。

正躺在她身下的秦蹇不明白他为什麽停下,有些幽怨地望着他。

只见顾容与神情严肃,从她身上离开,坐在了她旁边。

气氛有点诡异。

顾先生这样子太奇怪了。

他好像突然很懊恼,可这懊恼中又带了点小心翼翼的期待。

他终於开口了,「这个月你经期准吗?」

往常这个时间,她应该完了才是。

可在他的印象里,这个月完全没有动静。

秦蹇恍如醍醐灌顶,有些震惊,有些不确定,「没......没来。」

顾容与微微皱眉,有些不喜她这麽不注意身体,又有些自责自己没有注意她的日子,要是真有了,刚刚不是差点要害了孩子。

秦蹇同时想到了这层,冒着冷汗,「不......不会吧。」

顾容与当机立断,「去医院。」

秦蹇有些好笑地拉住他,「这麽晚了,不用这麽急吧。」

「这个时间点,我们只能去看急诊,现在又是旅游旺季,急诊肯定要等很久,我累嘛。」

「而且谁为了确定怀没怀孕大半夜去看急诊啊。」

她拉着他撒娇,顾容与说不过她,也觉得自己反应太大,於是道:「我先去预约明天的。」

「好。」

顾容与打完电话回来,秦蹇侧躺在一边,像是睡着了。

他躺在旁边,小心翼翼地将手放在她肚子上,他是不是要当爸爸了?後知後觉地感受到了喜悦。

「说不定我只是月经不调。」

秦蹇没有睡着,见他这样小心的样子,忍不住提醒他。

摆在肚子上的手僵了僵,收了回来,然後转过身,闷闷地说了句,「睡觉。」

秦蹇忍俊不禁,闹小脾气了。

她也慢慢合上眼,进入梦乡。

迷迷糊糊中,她被抱进了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里,秦蹇在那个怀抱里调整好位置,又沈沈睡去。

「怀孕两周了,恭喜。」

结果出来了,医生笑着对他们表示恭喜。

秦蹇第一时间转过头望着顾容与,他还是很淡定的样子,好吧,她本来也不打算看见喜形於色的样子。

更何况,他在得到结果之前,就已经预估得八九不离十了。

当时他怎麽说来着?

不超过三周。

秦蹇笑着跟医生道谢。这个孩子吧,说实在的,她本人也确实没有多开心,反倒有点心情覆杂。现在局势不稳,她正准备放大招的时候,孩子来了。这不得不转移了她一部分的注意力。另外,她和顾先生二人世界还没有过够。

不过也确实有值得欣慰的地方,至少,是父母和秦家所盼望的,是她和顾容与的孩子。

他们会是怎样的父母呢?

顾容与对这个孩子的看法,谈不上喜出望外,但总归是欢喜的。一来,他的年龄确实可以要一个孩子了;二来,他没有办法想象秦蹇做妈妈的样子,很是好奇。

接下来的几天,顾先生全副身心都在秦蹇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身上,生怕哪里磕着碰着了。秦蹇本来觉得有些太过了,但见他那麽关心的模样,也就由着他了。

她怀孕的消息传到了国内和瑞士,这几天在旅游过程中电话也不断,跟着他们的秦家人也是格外小心,毕竟头儿的头儿下了命令,必须慎重又慎重。

回国的时候,秦修竟然破天荒地来接机了。

「我要是再不来,阿色的手机就要被老头打爆了。」

秦修口中的老头是指他们的爷爷。

这几天得知秦蹇怀孕之後,连打了几个电话让阿色作为嫂嫂多照顾一下秦蹇,还千叮咛万嘱咐地让他们一定要来接机。

秦修跟老头子本来就不对付,听他命令阿色更是不爽,奈何阿色时刻觉得让爷孙两人关系缓和是她的责任,所以自然希望秦修这回听下爷爷的。秦修可以不听老头的话,但没法不听阿色的,毕竟她掌握着他是否能吃肉能加餐的大权。

这不,某人吃饱喝足了才慢悠悠地过来。

秦蹇知道秦修的脾气。当初阿色怀孕,爷爷可没有怎麽打电话关心,只在她生完孩子之後问了一声平安。当然,秦老头眼线众多,好不好坏不坏的,他不用打电话就自有人告知。对比之下,秦修现在肯定是心疼嫂子被这麽对待,於是她果断选择闭目养神,不接话。

顾容与本身话也不多,除了有些时候接下话茬,其他时间也是安安静静的。

秦修今天出门前把阿色折腾得浑身无力,现在心情大好,也不介意这俩口子当大爷。

「这些是你嫂子给你准备的补品,记得吃。」

秦修坐在车上,一边等着佣人卸货,一边跟秦蹇嘱咐。

秦蹇顾容与下车看见蜂拥而上的佣人们也是很震惊的,细问之下才知道,这些人里有顾家的,也有秦家的,有准备膳食的,有打扫的,自然也有安胎的「专家」。

也不知道是不是秦蹇的错觉,有人照顾她以後,顾先生对她反而没有在旅行时初得知她怀孕的时候那麽上心了。

为此,秦蹇缩减了人员,只留了一个顾家派来的经验丰富的阿姨。

还没有来得及检测缩减人员的成果,就在周末的时候跟着顾容与去见他师傅了,乔纹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