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这种生日礼物当然不要──

在昨天的情况後,觉得上街一点意思也没有的阿尔法,即使天气好得与昨日简直是南辕北辙也完全不想出门,一直到吃饭时间才不得不出去。

「那麽,殿下打算怎麽处理买单的问题?」

「喔,我想通了,吃霸王餐就好啦。」王子半点羞耻心也没有的对下仆说道,「这样被抓到的话,王室名誉也会严重受损吧?我就不信有人会想把女儿嫁到这种鬼地方。」

司洛利对此只是无奈又无语。

纵使血祭第二天才是以民间的活动为主,但第三天照常维持庆祝的店面也不少,各个店家都坐满了人,不早点排队的话根本就抢不到位子,於是两人又转回混血的地域,阿尔法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找了司洛利从前待的那间酒吧落坐。

两人挑了不起眼的角落坐下,随後侍者送上餐前酒,递了菜单後就先去忙了。

对夜行者来说,所要配的应该是血才对,但血液也是有分很多种、最重要的是它们通常都是要钱的,与上好的鲜血相较之下,酒类就显得比较便宜,因此服务生会送这个也不奇怪。

阿尔法一向对酒这种东西没什麽兴趣,将其推到一边後看了看菜单,本就不执着於食物的他在随手翻了翻主菜後,就向坐在圆桌对面的司洛利提问:「司洛利你随便推荐一个……司洛利?」

唤到一半,吸血鬼王子就发觉不对劲,蓝发仆人不知何时已经将杯中的酒全数饮尽,拿起桌上的酒瓶正在倒不晓得第几杯的酒,从瓶内只剩不到三分之一量看来他应该喝了很多,虽说餐前酒照理说不会是什麽烈酒,可按这种喝法就是醉了也不奇怪,他的神态看来也不太清醒。

司洛利白皙的脸染上些许酒精酿成的红晕,涣散的金瞳望着倒影模糊的杯中酒,深色液体淌过瓶管顺利地滑下,落至空荡的高脚杯中将其逐渐填满,少年映於上头的影子也更加清晰,当事者连一点品嚐美酒的意思都没有,毫不珍惜地在三十秒内就喝完一杯,又继续斟酒。

这家伙居然有酗酒习惯?阿尔法先是吃了一惊,下一秒就驳回自己的想法,司洛利一直跟在他身边,他没喝酒司洛利哪有机会嚐到?只不过一喝就上瘾也太扯了吧,搞得现在像个酒鬼一样。

阿尔法果断地把司洛利手中的瓶罐抽走,让对方注意到他的存在,「司洛利,你应该没有很常喝酒吧?」仆人也是有自己的私人时间,如果被其他仆役抓去干嘛了,他也不会一清二楚。

「在下是第一次。」

司洛利照实回答,此刻微哑的嗓音听来竟有些勾人,金瞳望向对方的眼神充满十足诱惑的意味。阿尔法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却又不敢别开眼,某种情绪在心头荡漾。

似乎总算注意到先前被提问的问题,司洛利将两本菜单都拿到一旁,弯起魅人的微笑。

「要在下答覆的话……在下,比较想吃掉殿下。」

「喂、给我慢着……!」

阿尔法似是察觉到一丝不妙的气息,可为时已晚,司洛利趁他尚未有所行动前就起身,人影迅速笼罩阿尔法视线所及的范围,整个人上半身欺在他身上,双臂扶着座椅把手,限制对方的行动。

两人的距离在刹那间贴近,阿尔法想推拒,反被司洛利一把箝住手腕,後者在前者耳畔呼吸的声音清晰可闻,司洛利的右手开始不规矩地扯着阿尔法的衣服,将围巾拉下。

「……殿下……」

「司洛利!你给我住手!」

或许是心神慌乱所致,阿尔法一时间竟挣不开司洛利的束缚,只能徒劳地向仆人下令,而司洛利半点收手的意思也没有,反而变本加厉的回嘴:

「明明殿下每次都在无理取闹,却要在下永远服从您的命令,未免太不公平了。在下领的薪水又没比别人多,劳动量却远高出宫内其他仆役,殿下也该提供点替代品当作加薪才对吧?」

「这里是公众场合!」

「反正殿下还不是一天到晚在外面惹事生非,要不您的意思是指,回房间的话,在下想怎麽样都可以了?」

司洛利的笑容灿烂得过份,要不是被酒影响,他绝不可能露出这种表情还说这种话,少见的亮丽神情让阿尔法看得一时怔了下,司洛利立即又压了下来,变得尖锐的犬齿抵着对方血液流动的颈子,意识到他想遵循本能做些什麽,阿尔法才回过神来、用力挣脱後抓着司洛利的双手,僵持在对方差点就能得逞的极短距离内。

「不准喝我的血!」

在这种情况下的蓝发少年根本听不进任何言语,非常不服气地道:「现在是血祭,全国人民都有饮用王室血液的权利,为何在下不被允许?您前天才说过不会阻止在下。」

「那是乱说的,我说你不准喝我的血,听到没有?」

阿尔法瞪视着居高临下俯瞰他的司洛利,前天他不过是随口说说,何况他非常明了那时的司洛利只会更加注意、违抗本性将属於王室的腥红拒之千里,要说正经的,他绝对不许司洛利这麽做──起码现在不可以。

「对殿下来说,在下也只不过是没什麽重要性的仆人,本该就要听从您的命令,让在下吸血有什麽关系?再说殿下很不喜欢在下回嘴不是吗?如此一来还能彻底抹去这种情形出现的可能性,岂不一举两──」

「给我闭嘴!全世界的人都可以就是你不行!我又不想把你当作傀儡使唤!」

阿尔法难得真正失控地吼道,司洛利的动作登时一顿,王子抓紧时机、火速把仆人敲昏。

刚刚这一闹让不少人都往这里看来,尤其是他们又一直「殿下」、「王室血液」的喊,不被注意也难,阿尔法只得抽出传送用的符纸施法,从未想过他竟会有主动回家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