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让我想一下……我最近除了咬你之外应该没有在对你做其他事情吧千冬岁?我只是、咬你一下而已,你就要这样报复我吗!刚刚一路被你扛上五楼我都快吐了!

不要才刚把我扛上楼就丢浴缸要我洗澡啦拜托你──

整个人缩在浴缸里哭丧着脸哀嚎,我抬头看着千冬岁求饶命的这个场景活像个被家暴的小孩一样,可是背景音乐却是漾漾他们在浴室门口笑我。

「先洗再包紮。」大概是平常喵喵闯祸时都露出这种可怜兮兮的表情,导致除了我以外其他人都已经免疫了,千冬岁一脸就是『你装可怜也没用给我洗乾净再滚出来』的表情看着我。

「不要……」

「……」沉默了一下,千冬岁那家伙害我以为我的人生有了希望之际,下一个动作居然就是给我转身落跑,太没品了!

我不死心的伸手拉住红色的袍子,嘴巴才刚张开想抱怨,结果我马上被千冬岁回眸一笑百虫生的脸给吓到闭上,接着他用超级简短的话堵住我的嘴,「我知道你怕痛,没有我不恨你。」

……现在是大家都要来当第二个喵喵和薰衣草吗?还是我太好懂了?

千冬岁趁着我松手的瞬间闪出浴室,当我回过神时正好听见"喀擦"的声音,很明显的、那家伙……锁我门啊靠!

你就是知道我怕痛才拿这个来报复的吧!哪里不恨我了你说!

而且那家伙把我丢在浴缸里……他明明知道我现在动不了,所以这是要我直接打开水乱冲就对了,会很痛的大哥。

挣扎着从浴缸里爬出来,我扶着墙勉强站在浴缸旁边直接把水龙头开到最强,让浴缸里的泥土和血都冲乾净,之後才东倒西歪的开始脱掉残破不堪的代表队服,过程中我只要一松开扶着墙面的手,就会直接往後跌,所以当我成功的把衣服都脱掉後,我的屁股也快开花了。

好不容易爬进浴缸里装死,我连水都没有先关掉直接转成莲蓬头,秉持着早死早超生的想法,我整个人瘫在浴缸里让冷水往头顶淋,把身上凝固的血渍给冲乾净。

冲了不知道多久,原本还带点尘土的灰色水流已经看不见了,只剩下那溶解於水流之中的淡淡色彩,看着看着、我总觉得有点恶心。

但是……

突然伸手将排水口给堵了起来,那似乎带着银粉的淡粉色液体随着水位的上升也跟着在水中扩散开来,与光滑洁白的瓷制浴缸形成对比,十分亮眼。

不到五分钟,及腰的长发因吸饱了水分变得沉重起来,湿黏的粉发紧紧贴着两颊及背部。而伤口最大的後背不断地被水刷洗出血丝,淡色的血与我的发色互相融合,顺着背脊流进越来越高的水位之中,加深了那抹粉色。

整个浴缸底下都闪闪发亮的,看起来像银河一样,虽然觉得恶心,但是却又觉得很美。

两手环抱住自己曲起的双腿,我目不转睛地盯着水面,然後缓慢的将头靠上膝盖。垂了垂眸,突然觉得眼皮和身体都很沉重,手脚也有种已经被冷水冻到发麻的感觉,太阳穴隐隐作痛着。

究竟是什麽时候的事呢?从何时开始、我变成了这副模样而不自知?

既然连千冬岁和伊多他们可能都知道了这状况,那麽我身边知道这件事的人又有谁?

在视线范围逐渐缩小、双眼即将闭上之际,眼前那被染上亮眼色彩的水纹波动瞬间与黑紫袍两人双双背对着我的背影所替换,猛地睁开眼,我看着眼前被替换的画面,瞬间出现在脑海之中、又很快的淡去,反反覆覆了好几次。

那不是……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思绪,吓得我整个人差点滑进水里淹死,这时我才发现血水已经满出浴缸外面了。

「若若,你在里面做什麽?洗得有点太久了吧?」

很想回千冬岁"其实我没在干嘛、只是被你逼着洗澡"这句话,但还来不及实施,我发现自己的伤口又开始出血了……好像……有点痛哦……

「呜哇哇哇哇哇好痛啊啊啊啊啊啊──!」

除了夏碎和伊多两人出去绕几圈,看看这旅舍有哪些地方奇怪之外,剩下的人全都挤在今晚要过夜的房间里,而把若若扔进去的浴室是建在房间里头的,所以如果浴室有任何声响,房间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所以,当他们一群人全站在门口惊恐的看着才刚发出惨叫的浴室时,褚冥漾很不要命的这样问了,「若若……你死了吗?」然後浴室里立刻传来『褚冥漾你等等死定了』的威胁发言,很好,看来没事,只是等等有事的换成自己了。

快速的把身体和头发洗乾净,即使在痛,我还是坚持用了沐浴乳和洗发精,不然那个铁锈味实在太重了,很臭。

从染色的水中爬出来,我顺手抓过放置在衣物架上的浴巾,把冻得红通通的身体半包起来,然後人就坐在浴缸边缘看着门把在遥远的另一边等着我去开它。

现在问题来了,我该怎麽出去?而且……你妹的我没有衣服穿啊!

看了下变成破布又脏兮兮的代表队服,怎麽看都不像能穿回去的样子。

「你们谁都好……可以把我带出去吗?还有……借我衣服穿啦我的行李不见了呜呜……」

猛地丢出一颗超级大炸弹出去,我听见门外闹成了一团,每个人都把我像烫手山芋一样丢来丢去,就是没一个人愿意把我带出去。

老实说,如果他们不要那麽介意的话,虽然不方便,但其实要我包个浴巾就这样出去也是没问题的,毕竟被喵喵的服装品味训练了那麽久,我觉得有布料可以包着就已经很好了,只不过真要这样的话我大概是会被当成变态,然後被一群满怀着少女心的男性生物再次丢回浴室。

我想能接受的人,在场大概只有漾漾而已吧。

大约半个小时过去後,我心死的继续坐在浴缸边缘,活像被丢掉的小狗在等新主人来带我走,有够哀伤,但我都不挑主人了你们就不能爽快一点赶快决定吗!外面的人根本越吵越凶了!

打了个喷嚏,我默默的包着浴巾继续等。

门外突然静了下来,然後浴室的门被打开了一小角,走进来的人说真的、我实在不是很意外,只是我很担心他够力把我带出去吗?

进来的人是漾漾,毕竟他也是和我住了快半学期的人,该有的正常三观早就被我毁得差不多了,而且从刚才开始门外几乎都没有他的声音,想必他从一开始就被排除在人选之外吧。

可恶、漾漾你这家伙早就知道最後一定会是自己进来了吧,难道不能早点举手说你自愿进来送死吗!

多拿了一条浴巾在手上,褚冥漾一踏进浴室就闻到一股重到不能再重的血味,他瞬间皱了下眉头。

只见少女和平时一样面无表情的看了过来,若若简略地包着单薄的浴巾坐在浴缸旁吸了下鼻子,因为背後的伤口,她几乎露出了整个肩膀和半个胸口,湿润的长发被收拢到了左侧,看到这场面,褚冥漾默默地在心底松了口气,好险没让其他人进来,不然等等发出尖叫的就换成别人了。

而整个空间继血味之後是一阵冰冷的气息,褚冥漾用膝盖想也知道若若给他洗冷水,原本就已经够白的脸色现在呈现死白的状态。

而我在注意到漾漾的反应後扭过身体放掉满缸的血水,「抱歉,忘记了。」

「没关系,只是看到满江红有点吓到了。」抓着浴巾,漾漾满脸复杂的看了下满地的血迹和满池子的血水,接着往前跨了几步後站到我面前,「……听说你遇到他了?」

和漾漾一起看了下满地的血水,我挑了挑眉,满江红吗……?

抬起头,我嗯了一声,「不过甩掉了,没事。」

「这哪叫没事啊?」非常不满的咕哝着,漾漾把另外一条浴巾由前向後包住我的身体,特意避开了背後的伤口,但却没办法避开其他的伤,「会痛跟我说。」

「那我现在就快要痛死了怎麽办?」因为你这臭小子压到我差点被腐蚀掉的右手,你这个笨蛋我根本不该相信你的,「等等你扶着我出去就好,我怕你给我二度伤害。」

「喂!可以不要这麽不相信我的力气吗!我好歹也是个男生!」虽然他刚刚不小心压到若若受伤的手。

「就是因为不相信才讲的。」不然你当我讲好玩的吗?开玩笑我和你住多久了?你的能耐我还不知道吗!

完全没理会我的话,漾漾在我开始挣扎前早一步伸手把我整个人抱起来,然後哼了很大一声,彷佛像是再说"你再继续质疑我的臂力啊",但是、如果你的手不要抖得那麽明显……我还可以勉强相信一下,但你手抖那麽大力让我想相信都没办法啦!

「你把我摔下去我就让你死得很难看。」一秒发出威胁宣言,漾漾立刻抱着我冲出浴室,然後三步并两步赶在把我摔出去前安置到旁边的小沙发上,然後被我强烈的鄙视,「早就说了我自己能慢慢走,谁叫你逞强。」

「让你逞强自己走,才、才不知道要走到民国几年咧!」

看着趴在地上喘气的人,我伸出健全只有擦伤的手帮忙漾漾拍拍背顺气,但是该鄙视的还是应该要做,「随便啦反正走得出来就好。话说……你会包紮吧?」

「我会包紮啦!看自己包了十几年怎麽可能不会!」抬起头把若若帮忙拍背的手推回去,褚冥漾觉得自己自尊严重受损,就算他平时再怎麽懒惰无能!包紮这种小事他还是会的好不好!

从地上爬起来,漾漾露出了"我受到打击了"的表情晃到床上把一个很眼熟的背包拿起来,「你的行李不用担心,伊多他们半路上帮你找回来了。」

将背包放到我旁边,漾漾接着抱着不知道从哪挖出来的医疗箱坐到我身边,「伊多说被白雾溶掉的伤口没办法一次治好,所以要先上药,剩下的伤口应该都可以在明天之前复原。」

把旁边的垃圾桶拖来沙发旁,漾漾打开医疗箱抽出一罐药膏和一包棉枝,这时我才发现他的手指已经被包紮起来了。

只见漾漾动作很熟练的把药膏抹上大面积的伤口,不一会儿背後和手臂上的伤就全部上完药也包紮起来了,技术和喵喵有得比。

抓着棉枝,褚冥漾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人,除去听说是被白雾袭击的伤口,若若的身上还有很多地方是大范围的擦伤,但最严重的地方是双脚,先不论那家伙是怎麽把鞋子搞丢才会赤脚到处乱跑,但在怎麽样也不可能赤脚跑一跑,右脚的皮就被整块扒下来吧?

褚冥漾怎麽想怎样都觉得很奇怪。

「你……」欲言又止的看着整层连皮带肉被磨掉的右脚脚踝,漾漾很显然的想要问些什麽。

伸出食指比了噤声的动作,我摇了摇头,并不想让其他人太担心,但是漾漾也算是事主之一所以我只简单的提醒他,「不管你想到什麽,都不要告诉别人。我只是偶然在路上遇到"他"而已,你自己小心点。」

「剩下的我自己来行了。」见到对方脸色很难看的点了点头,我突然伸手拿过漾漾手上的棉枝,朝他做出驱赶的动作,看见漾漾送了一枚卫生眼给我後才补上这句,「谢谢你的帮忙啦。」

「真的不用我帮忙涂药吗?你不要到最後边惨叫边自己抹药哦。」

「……我会努力让自己不惨叫的。」其实我也很怀疑我能不能自己好好的把药上完,所以你别再打击我的信心了。

你别学千冬岁他们当我肚里的蛔虫,快变回人类然後出去啦!

「……真的没问题吗?」

「我要拿掉浴巾罗!」

「哇好痛!千冬岁你干嘛站在门口前面啦!」

就在漾漾慌慌张张的暴冲出去後,我听见疑似头和头相撞的声音,然後外面就爆出了一阵吵闹声。

默默地把背包扯过来,我决定不去理会外面那群笨蛋,找到了衣服就先随便乱套一通。

然後对於从背包里翻出来的衣服我也怎麽不意外了啦……维持一贯的居家休闲风格,我现在身上穿得是小可爱背心和运动短裤……啊、好想死,我不该相信薰衣草的……不、是我不该相信我的更衣间里面会有正常的衣服!

心死的把伤口快速的处理过、包紮起来,顺便用了我那鳖脚的治疗法术治疗一下双腿上的伤口,虽然成效完全不大,有治疗跟没治疗一样,但至少已经可以跛脚、用时速半公里的速度走去开门了。

可是我不知道一开门居然会被嘲笑。

才刚打开门,我就看见伊多和夏碎学长从旁边晃出来,然後他们两个人同时露出笑,「若若你刚才的惨叫到一楼都还听得到呢。」

……给我把你们的嘴巴通通闭起来别让我看到牙齿啊!你们知道我的心灵很容易受到创伤吗!

但他们才笑没几秒钟,脸上的笑容瞬间崩坏,换成他们的心灵和三观受创了。而漾漾则是半挡在我的身前,然後无言了好一会,「薰衣草……她是不把其他人当男的是吗?」

「她可能不知道会是住一起的吧。」而且说真的,就算分开住你也别肖想我会有正常的衣服了。

看见在场的男性同时脸部僵硬扭曲,我只好回到沙发旁翻了一下,突然发现我的背包居然变成了无底洞,把零食拨开後下面居然还有衣服和一个鞋盒……好吧,至少明天不会没鞋子穿了。又往下翻了一会,我从背包里抽出一件外套,是雷亚尔给我的外套。

套上外套,我拉了一下还是会滑落肩膀的外套领口,乾脆直接坐回沙发上不想动了,「我好了,这样可以进来了吧?」

等到大家陆陆续续的进到今晚要留宿的房间里後,距离我们来到旅馆後快要两小时才开始讨论与交换情报,虽然会拖这麽久一半以上都是我在浴室耗了快一小时的关系。

缠着绷带的右手被靠过来查看伤势的千冬岁抓过去,而我也随他抓,「包紮完後我的手脚在明天之前可以正常活动吗?」仅仅癒合是不够的,我不想成为绊脚石。

「脚是可以,但手和背可能没办法好的那麽快。」加减帮我施了治疗法术,千冬岁这麽说着。

闻言,我点了点头。反正只要别妨碍行动就好,其他的没关系。

在千冬岁帮忙的治疗的期间,我看了下四周,先不说兰德尔学长他们,大家不是都一起进入传送阵的吗?虽然千冬岁和伊多三兄弟他们现在在这,夏碎学长和漾漾也在,那学长和莱恩呢?

「那麽就先问一下情况好了,除了若若之外大家都没找到其它人吗?」看着房内的人,夏碎学长先发话了。

「没有,大概都在镇上的另外一边。早些时候我们和漾漾有先遇到冰炎殿下,不过他往排水道下探查去了。」回夏碎学长话的是雅多。

照着他们的谈话这样推论下来,应该是大家从一开始就被打散,至於凶手不用我说、大家应该都心知肚明,没有比安地尔还更闲的人了,在那瞬间,我突然很庆幸自己是被单独打散出来的。

至於理由,我就不多说了。

「这个我刚刚听雷多说过了。」夏碎点点头,然後若有所思的沉默了半晌,「既然今晚在这边的人还挺多的,我想往排水道去帮冰炎,单独他一人我怕会应付不来。」

「这样也好,否则我们也是担心冰炎殿下不晓得会碰上什麽事情……」伊多也跟着沉吟了半晌,然後点头。

「可是现在什麽法术都不能用吧?就算去下水道也不一定能找到学长,夏碎学长你一个人去我们也不能放心。」

虽然我和漾漾也很担心其他人,但我们两个光是刚才互看了对方一眼,就知道自己一定派不上用场,而且就算夏碎学长的实力很高,在这种时候独自一人出去也是危险不是吗?

我认为现在不需要增加任何风险了。

「我觉得若若说得对,你不能去。」和我用提建议的方式不一样,千冬岁直接打破所有人的决定,他看了看夏碎学长,语气坚决的说,「而且下午开始湖水就会回潮,现在外面已经积起水,排水道也同样,我不赞成你在这时候往下深入排水道。」

所有的人都看向他,然後又看向夏碎。

夏碎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就维持不变的微笑直视着千冬岁,「你说的没错,但是仅是排水道的回流并不会对我造成影响。」

「可是现在底下情势不明,你应该确保没有额外影响因素的最佳情况下再深入探查才是正确的。」看得出来完全不想让步的千冬岁很固执的如此回答,「眼下排水道沉水,且还有不明的雾气随时会出现,接下来就入夜了,不管如何衡量,我认为现在进入排水道都是最危险的时候。」

「呃、我是觉得可以在考虑一下啦……」颤抖着声音这麽说着,我反抓住千冬岁的手想把我的手掌往外拔。我说你气归气、坚持归坚持,可是拜托不要见哥忘友啊!

千冬岁抓到我觉得我的手都快断了!

没有人理会我的手到底能不能从魔掌中逃出,夏碎学长偏着头想了好一会儿,「那麽你认为该何时进去?」

然後他居然徵求了千冬岁的意见,但我想回答就只有一个。

明显的愣了很大一下,千冬岁才回过神,「我认为应该在水退之後的白天与其它人一同进入才能够彼此照应。」

「那好吧,明日一早我再动身进入排水道。」夏碎学长很乾脆的改变了决定,乾脆到有一瞬间让本来想好抗争方式的千冬岁又愣了好一下才回过神、呆呆的点点头。

不过确实让人很意外,因为夏碎学长虽然看起来很好讲话,但他和学长一样,说一就绝对绝对不说二,一路直到底。

「那好,决定全部在这边过夜了,大家就一起来整理房间吧!」打破了短暂的诡异沉默,年纪最大的伊多拍了拍掌心,大夥儿立即跟着看过去,「为了预防今夜被个别突击,我看大家委屈一晚,并了床位全都睡在同一个房间吧。」

然後,这次换我讶异了,我以为你们这少女心大爆发的男人会把我赶到别的房间去睡。

看大家似乎已经决定了要睡在这间,我连忙扯回被握住的手掌,然後各种哀怨得看着刚刚想把我的手折断的千冬岁,「这样就和我咬你的事扯平罗!」千冬岁你不能像刚刚一样挟怨报复!

「耶!晚上来打枕头战!」已经当成户外教学的雷多发出欢呼,然後,他旁边的兄弟直接一把摀住他的嘴巴不让他废话,整个人往旁边直接架走。

「我没意见。」夏碎学长勾起微笑。

然後他没意见,千冬岁当然也不会有意见,天知道他想跟他哥培养关系有多久了,整个人看起来还有点兴奋。

「枕头战是什麽?」才刚从门口走进来的小亭晃着脑袋蹦到夏碎学长脚边仰起头,小脸好奇的询问刚才听到的名词,「打赢了可以把输的人吃光吗?」可是她说出很可怕的话。

「不可以。」用一种很平常的口气,夏碎非常正经的回答她的问题。

「喔。」黑蛇小妹妹丧气的走开。

看着这副场景,总觉得心灵上受到了某种抚慰,我觉得夏碎学长根本是个好爸爸,而且小亭也是个乖女儿啊。

在确定所有人都没有问题之後,伊多继续未竟的话题,「刚刚我们也在外面收集了一些食材、同时确保没有问题,我看就分成两组,一组整理房间、另外一组就准备晚餐如何?」

当然,我们全数通过。

然後,问题就来了。

「谁会煮菜?」

一个问话下来,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我第一个举起手,要说做饭的话就算要求我煮满汉全餐也没问题,因为我真的煮过,是西瑞叫我煮的。

但是大家只看了我一眼,每个人都无视我继续讨论。

「我跟雅多会做简便的菜色,不过不是很好,不能太过期待。」很有自知之明的雷多第一个跳出来说话,「伊多也一样,不过他厉害一点。」

「主人很厉害,主人会做饭!」小亭整个人黏到她家主人的腿上,很得意的大声说,「主人还会做饭後点心……」

「好了,够了。」夏碎学长拍拍她的头,小亭立即就闭上嘴,「那麽我与伊多去准备晚餐,剩下的人去整理房间吧。」

「那我们先下去了,若若你就不要帮忙好好休息吧。」伊多和夏碎学长两人走到门口,在离开之前伊多还不忘回头提醒着我不要做事,想必他已经在我房间体会到我就是天生劳碌命的人了。

在两个大家长下去後,我虽然也很想好好的休息,但是这次真的不是我劳碌命的问题,而是雷多他一边整理房间一边狂丢枕头去挑衅千冬岁啊!

缩到房间的小角落席地而坐,这已经最不会被波及到的地方了,但雅多每次看到都会把我重新拖回沙发上坐,这个动作重复了好几次後我就放弃跟雅多争了,直接坐在沙发上提心吊胆的怕被枕头打到。

也不知道他们怎麽丢的,枕头砸到人的声音超大,感觉会被打死。

默默地又趁雅多不注意时缩到角落,我这时才可以安心的到处看,这里虽说是旅舍但房间里看起来就有点类似民宿,原木贴成的墙壁地板都给人很舒服的感觉。房里面陈列了好几张看起来就是很舒服的弹簧大床,一看就知道应该是给家庭还是小型社团出游时候使用的,旁边还有电视梳妆镜什麽东西,柜上还整整齐齐的摆妥了简便的盥洗用具,一共有八份。

收回打量的视线,我这才发现千冬岁和雷多正式杠上了啦!

总觉得被卷入会很麻烦,所以我决定让漾漾和雅多他们去解决就好,这次我就不加入了,「……雅多,我下去找伊多他们喔?」挥着过长的袖子和雅多报备,然後我一边害怕的闪到门口怕被他们打到,不过没有人理我。

於是我只好就这样默默的晃下去了。

不得不说,一闲下来我就想找事做。

当我晃到二楼时整个空间已经弥漫着饭菜香,四处张望了一下,我赤着脚走到厨房门口探头,「有需要帮忙的吗?」

「咦?若若你怎麽下来了?」伊多穿着围裙、手里还拿着平底锅跟筷子转身看我。

「……雷多和千冬岁在打架,我怕被波及到。」到时候我可能会先死在旁边没人理,「而且现在有点闲,所以有我可以帮忙的吗?」

卷起袖子,我想表示自己现在非常OK完全可以帮点小忙,结果却因为袖子太长又太宽,然後右手手指、包括整个手掌都是伤所以非常不受控制,我站在厨房门口那边卷了半天还给我滑下来。

卷到最後我一怒之下直接把外套脱掉了,但这边入夜後气温降很快,一脱掉之後又好冷。

「会冷的话就穿起来吧。」一秒被识破,夏碎学长戴着隔热手套边笑边端着汤锅走出厨房去布置大厅的餐桌。

夏碎学长最近补枪我的次数真的越来越多罗……

「先把外套穿回去吧,我帮你。」而好人如伊多,只见他不知道何时放下平底锅还洗好手站在我面前了。

把外套套回去,果断的把拉链拉到最顶端後我拉着又滑下肩膀的领口,不懂伊多要帮我什麽。

突然把我的手拉起来,伊多把我的袖口绕着手腕半折起来之後才往上卷,方便让袖子固定在没有一丝赘肉的手臂上,「若若你太瘦了,明明这件外套看起来没有很大啊,为什麽你穿起来变这麽大?」露出疑惑的表情,伊多边卷袖子边目测我的身高。

「话说,这看起来不像女性的外套呢。」目测个不出所以然,伊多直接放弃目测,开始和我闲聊,顺便卷起另一边的袖子。

「这是雷雅尔给我的,第一次见面时把我拖走的那个蓝袍。」伸直着手,我想了下雷亚尔的身高,确实,雷雅尔和学长差不多高而已,但不知道为什麽我穿他们的衣服都像偷穿大人的衣服一样。

「……啊、那个人啊,我知道他是谁。」沉默了好半晍,确定袖子都不会再往下滑之後伊多笑了一下,然後手掌有些迟疑的拍上我的脑袋,接着才回到厨房把装着菜的盘子放到我手上,要我拿去大厅放。

对於他的有些亲昵的举动我愣了一下,接着才想起来……听说有人要和我培养感情,而且之前还天天陪我到处跑,之後是因为大赛的关系很忙,所以我才好不容易脱离那段血尿的日子。

所以伊多这意思是他到现在还没放弃吗!

无言的点点头,我端着盘子往大厅走去,很想吐槽伊多他刚才那举动并不是在培养感情,反而有着满满的温馨感啊!

刚才完全就是一个小孩想帮忙结果袖子太长还死都卷不起来小孩子一耍脾气就把外套给脱下来然後妈妈一整个就是很慈爱担心孩子会冷又觉得好笑所以就帮他卷袖子接着把盘子拿给孩子後妈妈就开心的笑着看孩子乖乖端盘子的背影觉得孩子长大了会帮忙然後闹脾气好可爱的节奏啊!

伊多算我拜托你!不要顾个弟弟们顾到变慈母还无意识把拍头的举动套到我身上好吗!

*****

冒天→→POPO极为缓慢搬迁中。

201807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