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泛讶异自己竟然没有一丝犹豫,那个当下甚至急迫地想跟戴勋洋有更亲密的接触,回想起来,拥抱、牵手,连并肩一起走在路上的次数也少之又少……他们这是跨了多少步?

戴勋洋在他想着这些事情时走出浴室,叫了他好几声才有反应。

「……我的衣服你穿起来很合身呢。」他端详了一会後说。

「以前你穿我的衣服也是一样啊。」戴勋洋笑了笑。

周子泛看着站在一旁的他,身高跟自己差不多,不过戴勋洋比他壮一些,但其实也差不了多少,面对跟他一样是硬梆梆的男人,戴勋洋也是一样毫不在意,之前甚至接吻就有反应了。

「干嘛一直看我?」被看得浑身不对劲,戴勋洋走到书桌前,拉出椅子坐下。

「我只是觉得很神奇。」

戴勋洋跨坐着,双手放在椅背上。「神奇?」

「面对跟自己一样大只的男人竟然硬得起来。」周子泛面不改色地说道。

闻言,他一时之间不晓得怎麽回答。

「你是说我,还是你?」沉默一下子,戴勋洋问道。

「都有。」停了一下,他抿嘴笑了,说:「我好像真的很喜欢你呢。」

戴勋洋一听,开心地腼腆笑了,感觉都能看到背後飘着小花。

「不过我实在搞不清楚我怎麽会喜欢你。」他纳闷地这麽一说後,又再开口道:「但是我非常喜欢你喜欢着我的样子,真诚、不求回报……」

他突然噗哧一笑,接续说:「又很可爱,小心翼翼的样子让人心疼。」

停顿一下,周子泛像灵光一闪地眨了眼,说:「我或许就是因为想疼爱你,才忍不住喜欢上你的。」

「欸欸欸,所以你是说我很可怜吗?」戴勋洋不悦地说:

「我又不是那个意思。」他扁扁嘴。「就算真的是这样,也是你自己把自己弄得很可怜的啊。」

戴勋洋咬牙「切」了声,不开心地上前去勾住他的脖子,威胁地说:「你再给我说一次看看啊!」

这家伙长了个子,个性还是像个国中生,不过他虽然看起来动作粗鲁,但根本没用上什麽力气。

周子泛朝他伸长手,轻松地将单膝跪床的他推倒。

「喜欢就是喜欢,没有什麽可不可怜的。」

他在戴勋洋惊呼一声後立即说了这句话,再度被压倒的戴勋洋一愣。

周子泛靠上他的额头与之对视。「我知道面对他人的异样眼光需要很大的勇气,但你不可怜,其他跟我们一样的人也是。」

「你也这样认为吗?」戴勋洋轻声问。

「嗯,我有很大的信心,可以跟你一起面对。」他微笑。

他叹了口气。「也是,你一直以来在某些地方很有自信。」

「是吧。」他笑了笑。

周子泛低头吻上他,唇瓣相触,跟女生的嘴唇一样软,吻起来一样舒服,相同的气息、相同的温暖,以及等值的甜蜜。

有什麽不一样?

戴勋洋反身压向他,继续深吻、舔拭,并像个认真的学生,学习着会让对感到舒服、对此沉醉的技巧。

两人稍停,周子泛环上他的颈子,然後将他拉向自己,在他耳边说道──

「跟我回家一趟吧。」

◆◇

「那天我爸刚好要我回家。」

周子泛眯起双眼,眉头跟着皱起来,他会有这种反应是因为听懂了戴勋洋的言外之意。

「那你先回你家吧。」

「咦?」他大声叫道。

周子泛继续低头吃热腾腾的拉面,然後抬头看了眼正在播气象的新闻。

「你不会天真地以为你爸会笑着迎接我吧?」他喝一口绿茶。

「呃……」戴勋洋被问得哑口无言,最後挤出一句:「就……先像朋友那样?」

周子泛停下动作,低声说:「我觉得会被看出来。」

他愣了愣,觉得周子泛说有道理,但还是忍不住感到有些失落。

失落的样子尽收眼底,他暗地叹了口气,虽然觉得很有可能会被看出来,但如果稍微注意一下,说不定……说不定……

「好吧,像朋友那样。」

「真的?」他睁大圆眼,没想到周子泛会改口答应。

有时候觉得自己很难拒绝眼前的这个人,那双圆眼跟狗一样清澈无邪,总会觉得拒绝他的自己很狠心。

「对啦。」他看着戴勋洋碗里还有一半的面,说:「你赶快吃,不要只顾着讲话。」

两人吃完晚餐後,走回周子泛租处,隔天戴勋洋上午没课,所以今天下课後就跑来找他,打算住他家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