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阿图姆带着游戏参观王宫我们在此揭过不说,先来说说在得到王的允许之後而努力准备着庆祝仪式的那些神职人员们。

由於埃及历代以来王者只有一位,所以每次在举行什麽祭祀时,神殿的准备都是以这位王为中心而展开的。只是这一次,他们所臣服的王从一个变成了两个,而且两位都拥有上下埃及统治权的王,不管偏心哪一个都是对王的不敬,於是一直尽忠职责的神官们有点犯难了。

“巴拉克大神官,你说这次的祭祀,我们应该以什麽形式来举行比较好?”

历史上头一次出现的双王统治,而且两位都是神明,要是一个弄不好得罪了他们之中的其中一个,那就不是一句罪该万死就能揭过的。

一直兴奋地清点着祭品数目的大神官一听手下人这麽问,立刻就气愤得举起权杖向着他们的头敲去。

“笨蛋!这有什麽好犯难的?历史上虽然没有出现过两位王权统治者的情况,但我埃及的王后本身就拥有一半的统治权。这仪式就按照法老王迎娶王后的仪式来准备,只是在步骤上我们得简化一点,把王后得到统治权杖的那部分去掉,然後插入王位继承的一部分仪式,毕竟两位陛下都是我们埃及重要的王者,这部分是绝对少不了的。再有就是衣服的准备,朝日神和暮日神都是太阳神·拉的儿子,在金饰的准备上不能偏重於谁,但款式上得有些区别。你们也看到了,另一位陛下的皮肤白皙如尼罗河上的莲花,晨曦的天空是洁白乾净毫无一丝杂质,所以另一位陛下才会对埃及的事情毫无概念,但这样才好,只有这样的半身才能与象征着辉煌强盛的阿图姆陛下强强联手……另一位陛下的醒来昭示着我埃及将会进入新的历史历程,而阿图姆陛下的统治则会带领着我埃及走上永恒的辉煌之路上……恩,这样就没错了,所以我们得多准备一点鲜花,还有乾净的水,两位陛下参加仪式所使用的饰物衣服全都经过这些圣水的洗礼才行……你们快派人下去把陛下们仪式时要穿的衣物都拿过来,然後这些祭品的数目,我们得再增加一倍!”

“啊?是,我立刻就去!”

原本还听的一怔一怔的神官们在大神官下指示的时候还愣了好几秒,不是他们没有想那麽多,而是刚才大神官所说的话,确实让他们大开眼界。

到了这时他们才知道,原来另一位陛下的醒来,居然有着这麽重大的意义在里面。

在得到明确的指示之後,神殿里的神职人员们终於有秩序地忙碌了起来。

巴拉克大神官在脑海中演示了一遍他刚才所说的仪式之後,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后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至於刚才他所说的那些神的言论,当然都是胡说的,只是他本人从来不去怀疑自己所说的话,所以在这件事上面,他也不觉得自己到底说错了什麽。

以致当仪式举行的时候游戏迟钝地发现自己被大神官坑了的事,都是後话了。

至於此刻正在王之寝宫里烦恼着自己到底该睡哪里时的游戏,则是莫名其妙地打了几个喷嚏,对於未来即将发生在他身上的事,一点危机感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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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观完王宫之後,当天晚上,阿图姆顺便就把人带回了自己的寝宫去。基於以往他都是这样把人抱出去又带回来的,所以并不觉得自己这一行为到底有哪里不对,至於游戏,则是毫无知觉地跟着对方走,等他看到那些明显不一样的装饰时,才後知後觉地反应过来这里就是阿图姆的房间。

“那个……这是你的房间?”

“恩。”

阿图姆没什麽所谓地点了点头。

“那我睡哪里?”

游戏抬手指着自己,到这时他才想到,自己貌似没有问过自己的房间到底在哪里。之前他的灵魂一直处於沉睡之中,这样的他理应有自己的房间才对。

“就在这里啊!”

阿图姆指了指自己房间里面的那张大床,对於游戏会这麽问感到莫名其妙。

为了方便照顾,他把游戏带到埃及来之後就一直把人放在自己身边,虽然那些宫女有表示过会帮他照看好他的夥伴,只是交给别人照顾他还是不太放心,所以一直以来都是亲力亲为,再加上游戏这身体是灵魂凝结而成的,平时并不需要怎麽清理,所以照看他其实是一件很轻松的事。

“啊?就在这里?”

游戏看了看那张床,大得睡三个成年人都没问题,所以他毫不怀疑这张床会被他们的体重给压塌。

是说,貌似他们现在这身体,也没什麽重量可言。

“这样……不太好吧?”

虽然他们以前是两个灵魂公用一个身体,睡觉的时候也算是一起睡的,但现在他们已经分开来了,再这麽睡在一起,难道就不觉得别扭吗?

游戏并不讨厌和阿图姆睡在同一张床上,只是有条件的话,还是分开睡比较好,至少翻身的时候不用怕压到谁。

“其实隔壁还有一个房间是和这里相通的,那是历任王后的房间,你要是不介意的话也可以拿去用。不过我觉得这张床就够我们睡了,而且晚上还能聊天,这样不是更好吗?”

话是这麽说没错啦……

只是游戏还是觉得这麽做总是有哪里感觉不太对劲。

“咦?等等,你说王后的房间?”

原本还打算到隔壁房间去的游戏立刻就退了回来,转头惊讶地问道。

“恩,虽然都是女人用的东西,不过我已经叫人收拾过了,你要用那边房间的话随时可以拿去用。”

当初回来之後阿图姆就已经叫人把两个相通的房间给重新收拾过,虽然那个房间不见得有用到的一天,但作为自己房间的一部分,阿图姆还是顺便叫人把那边也给收拾好了。

“那个,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恩?”

正在解披风的阿图姆不解地回过头来。原本王的更衣应该由宫女来服侍才对,但在未来的世界里生活过的阿图姆早就习惯了亲力亲为,平时就算了,但换衣服这种事他还是习惯自己来做,所以在他上任之後,王之寝宫里的所有宫女都被屏退了,除了平时的打扫之外,阿图姆并不喜欢有人随意进出他的房间。

“就会那个房间,”游戏指了指隔壁那个没有点灯的房间,“你以後会结婚吗?”

游戏还记得曾经看过的某本书上面说过,埃及的王族有娶妻生子留下子嗣的责任,赛特那样的算是特例,至於历任的法老王,貌似还没有一个是不结婚的。所以以後另一个我的身边,应该也会有妻子吧?

不知为何一想到那样的未来,游戏的心中就有股奇怪的失落感一直压着他喘不过气来。

阿图姆并没有看游戏的方向,而是一边抬手把头上的金饰变消失一边没什麽所谓地说道。

“不会啊!我人都死了,考虑那些干什麽?”

原来阿图姆额头上的荷鲁斯之眼是用魔法变出来的,就连耳旁的金饰都是用魔法变的,除了身上带着的千年积木之外,他身上大多数的金器都是用魔法变的。当然,这麽做并不是因为埃及缺钱缺到连给法老王准备首饰的钱都没有,而是因为阿图姆觉得戴着那些东西全身都沉甸甸的,以前活着的时候是没办法,现在既然能用魔法变出来,那就当然用魔法变了。这样变出来的金饰不单止比实物要轻,而且还不会妨碍身体活动。

“我现在已经是不死不老的存在,留不留子嗣都没关系了。而且留子嗣的事是现任的王室成员去烦恼的事,我在他们的心中就是祖先,长辈那样的存在,这种事再怎麽样也不会轮到我身上来。”

其实阿图姆完全没有思考过娶妻的事,活着的时候还年轻,所以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应该早点结婚好留下子嗣。至於死了之後就更不要说了,不管是活着还是死了之後都为封印大邪神的事而忙得团团转,爱情之於他来说,简直就是天荒夜谈。

再说了,他本身就对女人没兴趣(这人只爱玩游戏),与其在自己的宫殿里养群女人来烦自己,他宁愿去养自家夥伴,至少夥伴还能陪他玩游戏。

“这,这样啊……”

不知为何,在听到另一个我这麽说时,游戏发现刚才那股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居然神奇地消失不见了。

老实说,他连自己为什麽会这麽在意这个问题也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

“对了,夥伴要不要给我说说我走之後的事?城之内他们怎麽样了?杏子成为舞蹈家了吗?爷爷的身体应该还很硬朗吧?”

阿图姆坐到大床上抬手对着他招了招,原本还犹豫着自己应该睡哪里的游戏顿时就没多想地走了过去,至於之後自己到底是怎麽住下来的,他是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