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这是小安的反击吗?
「小姐!我很抱歉,王子也同意这麽做,只剩三天就要圣誔晚宴了,我们真的得开始练习怎麽穿高跟鞋以及跳舞。」小安面露歉意地说。
「那不需要太多时间吧!为什麽要牺牲我和王子一起用晚餐时间?」拜托!我是万能的高中生耶!
「没有办法呀!在我看了你的每日行程後,发现只有这段时间可以被挪来利用。扣掉您实际用餐的四十分钟,我们每天有将近一个半钟头可以练习。何况只有三天而已,三天後你又可以每天和王子共进晚餐啦!」
噢!这一定是小安为了惩罚我才这麽做的。这样一来我和粗暴男几乎碰不到面,小安刚刚说什麽?粗暴男也同意这麽做?
「你刚刚说王子也同意?」
小安点点头,「嗯!是呀!」
「他没有犹豫吗?」
小安为难地看着我,而我己从她的表情知道答案了。
他竟然这麽爽快就答应?而且还没有先告知我!有没有搞错呀?
我趁小安去为我准备晚餐时,将平板电脑连上通讯软体,我打算要把我的怒颜好好地用视讯给粗暴男看。
一通上线後,他抢先一步说话,「我知道你在为晚餐的事情生气,很抱歉没先告知你。但小安说的没错呀!如果你需要时间为圣诞晚宴做准备,那我就该给你充足的时间,所以我就没有多说什麽了。」
「但我不需要那麽多时间,也许半小时就搞定。」我忿忿地说。
「我也希望是,这样我们明天就可以一起共进晚餐了。」他话中带笑,似乎是认为我做不到。
「我一定做得到!」
他收起笑容,换上认真的表情,「这几天就算是为了我好好听小安的话好吗?何况这是你第一次参加王室活动,我知道你想要表现完美,所以就听小安的安排,她会让你在晚宴上有最佳表现。我知道有三天见不到面,对你来说很不公平,但你知道我比谁更不愿这样,对吧?我答应你这三天我会送你上下课,虽然只能相处几十分钟,但目前我们就先这样好吗?」
噢!他又使出絶招了,认真的表情配上温柔的语气,我还有力气反击吗?早知道就不用视讯了,这样就不会被他的眼神所影响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每次他摆上这个表情,我就好想吻他喔!
我叹口气,放弃挣扎了。因为他说的对,我的确需要时间来确保圣誔晚宴上我会有最佳表现。
「那麽……就三天後见罗!」
「我说了会去接你上下课。」他无奈地说。
「再说吧!」
「芷乔……」他又使出「不要闹了」的语气。
我瞪着他,然後狠狠地说道,「我才不要让你有吻我的机会。」
他笑了开来,又是那种会让我怀疑自己智商的笑法,「如果我想吻你,我会直接到你房间。我可以不经过你的允许到你房间,记得吧?」
是啊!我怎麽会忘记呢?和他比起来我卑微得很。
「你不会那麽不礼貌吧!真的不经过我的允许就到我房间?」
「当然不会!我还是会先告知你的,而你也一定会让我过去的,不是吗?」他对我眨眨眼,一副吃定我的模样。
好的!他又再一次成功地让我怀疑自己的智商,我在他面前注定得矮上一截是吧?真是令人不悦!
看着他的笑脸,我心里暗暗下决定:才不让他这麽得意。
三天是吧?我一定要让他後悔答应小安这个蠢提议。
但事情不如我想像的那麽顺利,我表现得相当糟糕,糟糕到让我几度怀疑小安想把我掐死。
星期三我「独自一人」用完晚餐後,我们就开始训练,由於我之前已经在镜子前练习完美笑容、优雅仪态及絶佳的谈吐,所以在小安为我「验收」这几个部分时,她满意的笑脸再次证明我是万能的高中生。
正当我以为明天晚上我可以骄傲地出现在粗暴男的房间时,最後一个项目让我的瞬间跌落谷底。
「小姐!你要用走的,不是用踩的……膝盖要打直……」小安这句话已说上了上百次,但我依然无法达到她的标准。
我穿上那双银色圆头高跟鞋在房间内练习走路,整整走了一个小时,身上也挥汗如雨了,但我的动作依然很滑稽。
小安说等我习惯这双高跟鞋後,还得练习顶着书走路,这样才能确保我在穿这双高跟鞋时,仪态依旧优美;等我达到她要求的标准後,才会教我跳舞,她一定会确保圣誔晚宴那天,我不会踩到粗暴男的脚,但看我的状况,她变得没那麽有把握。
我很讶异我竟然无法驯服高跟鞋,原本我以为我可以一下就学会的,毕竟我很善长使用我的两只脚(从赛跑成就来看),以它们的灵活程度看来,穿高跟鞋应该不是什麽难事,但我却像对高跟鞋有障碍似的,无法穿着它好好走路。我试着想像妈妈平时穿上高跟鞋的模样,腰杆挺直,臀部微翘,走起路来像只美丽的天鹅,而我……就像是只丑小鸭,我怀疑自己永远不可能像妈妈这麽漂亮。
这让我非常生气,尤其我让一向很有耐心的小安也不耐烦时,我感觉前所未有的挫折感凌驾我全身,完全逼出了我的愤怒。於是我就把气出在粗暴男身上,剩下的二天我真的不让他接我上下学。
星期四早上,当我看到他在中庭等我时,我越过他直接往王宫大门走去。他跟在後头,我冷冷地告诉他我不需要他的陪伴,还失控地在其他人面前叫他离我远一点。我知道小安在我身後向他说句无声的抱歉,这让我更生气,虽然我知道把气出在他身上很无理,但那又怎麽样?是他先「抛弃」我的不是吗?那麽他就不能怪我不理他。
下午放学时,我远远就看到他停在校门口的车子,但我和保镳坚持要搭早上的那台车子回王宫,其中一个保镳还跑过去问粗暴男,得到他的允许後才让我坐上车。这让我的怒火燃烧到了沸点了,为什麽我的一切都要得到粗暴男的允许呢?找一天我要我爸好好和粗暴男讨论这个问题。
我一坐上车,电话就响了。
「喂!」我尽量将声音调冷一点。
「你想和我冷战吗?」他的声音似笑非笑的,好像在笑我很幼稚。
「我没有!如果要和你冷战,我就不会接你电话了。」白痴!我在心里忿忿地补上这两个字。
「嗯!有理!但你不让我接你上下学是什麽意思?在气我吗?」
「对!」
「所以我们回复一起吃晚餐你就不会生气吗?」
「重点不是要不要一起吃晚餐,是你在未经过我的同意下就答应小安的建议,这让我很不受尊重。」虽然真正的原因是我学不会怎麽穿高跟鞋,所以就把气出在他身上,但我是不可能和他这麽说的。
「好吧!我知道了!除了道歉外,我也只能和你保证以後不会有类似情况发生。所以……尽量别生气了好吗?」
我真庆幸不是用视讯,不然我一定又会因为他那英俊的模样而心软,现在他只有温柔的语气,所以……
「我还不想那麽快原谅你。」我还可以继续闹下去。哈哈!
於是我真的闹了二天,而他居然还耐着性子让我闹,真不像他的个性。正常来说,他早就冲到我的房间大声地问我到底想怎麽样,但他居然什麽都没有做,直接忍受我的「冷处理」。
所以星期五的晚上,他打电话来和我道晚安时,我忍不住问了他,「为什麽你不生气?我无理取闹了二天耶!」
他笑了两声,似乎很高兴我承认自己在无理取闹。「我只是不希望你将怒气延续到圣誔晚宴,这样你很难施展你该有的完美表现。何况那天我们得站在一起,我不想你和我站在一起时还在气我,所以这几天我就尽量让你出气罗!我希望你的气已经消了,明天只剩甜美的笑容。」
噢!听起来我该找个地洞钻了。
「对不起!」我内疚地说。
「别和我道歉了,我知道你承受很大的压力,这种场合不是一般女孩应付得了,我很庆幸我的王妃是这麽聪明勇敢的你。你愿意为了我而要求自己有完美表现,应该是我要谢谢你才对。」
「难道你都没有气我这样对你吗?」我觉得以他的脾气应该在心里杀了我好几次了。
「你说呢?」他用着让人难以捉摸的语气说道。
我笑了两声,「我觉得你应该很气我,但因为爱我多一点,所以就无法气我了。」
他「啧啧」了两声说道,「你竟然为了让我不找你算帐而说出那麽肉麻的话。」
「我只是说出你的心里话呀!」
我可以感觉得到他在翻白眼。
这通睡前电话我们聊了许久,久到让我觉得如果我直接到「德思楼」去不是比较好吗?甚至要是可以住到「德思楼」会更好……
我在心里暗暗希望斐基的魔法书已经为我们订下日期,而我知道粗暴男也是这麽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