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暴男先到更衣间换衣服,我就坐在咖啡色的真皮沙发椅上,手里抱着格子纹抱枕等他。
「你可以先看电视,我马上就好。」他从里面大喊着。
我不看电视的,虽然他这里的影音设备好像比我那里好,但还是引起不了我的兴趣。
我无趣地站起来四处晃晃,这里显然是他从小住的房间,学校的奖杯及奖状全都随意放在角落的柜子里,他对於自己的成就很不以为然呀!
「你在看什麽?」
我转过身,他就站在我身後,身上是一套名牌休闲服,最新的款式,我在杂志上看过男模穿,穿在他身上也有相同的效果,非常的英挺好看。
「在王宫内穿的衣服都必须这麽讲究吗?」我想起我房间那个更衣室的行头,要不是特别的场合,我是不会想拿出其中一件穿在身上。我现在身上的衣服是和妈妈在路边摊买的,虽然价格便宜,但妈妈说穿在我身上十分的好看。
他无奈地耸肩,「我只是希望你能够觉得赏心悦目。」
唉!你穿浴袍也能让我赏心悦目的。
他拉着我走到沙发上坐下,小安刚好为我们送上点心,燻火腿三明治、水果茶,还有青少年最爱的薯条和鸡块。粗暴男告诉她可以去休息,因为我已经不需要她了。粗暴男!你真的可以再霸道一点,连我需不需要小安都要你决定,哼!
小安离开後,他问着我,「你怎麽突然想来找我?」
「就像我刚刚说的呀!我只是来和你道晚安的。」我拿起一块三明治咬了一口。
「是吗?但你的表情不是这麽一回事,说吧!你到底有什麽事来找我?」
「真的没有,你干麻不信我呀?」我皱起了眉头。
他看着我的眼睛,然後轻叹口气,「好吧!我今天有个行程临时取消,所以才会这麽早就回房间。但我知道行程取消时已经快八点钟了,原本想问你要不要十点钟过来用宵夜,但那时候你在斐基那里,我不知道你几点会结束,我不想用留言的方式邀请你,那会让你感到不受尊重,所以就乾脆作罢了。」
哇!他会读心术吗?
「喔!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我感到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不用难为情,我很高兴你来找我,而且还是为了这种事情,这代表你也会想我是吗?」他英俊的脸庞闪着期待。
「我不知道!」我将吃了一半的三明治放回盘子中。
他没有强迫我回应,自顾自地说:「最近事情实在太多了,所以都没办法好好陪你,希望你不要觉得我在玩欲擒故纵,等着你上勾的小游戏。」
我连忙摇摇头,「怎麽会呢?我知道你很忙的。」
「谢谢你的谅解,等到了十二月我应该会比较有空,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一起用晚餐了,我很想念我们一起用晚餐的时光,虽然没有维持很长,但和你在一起让我感到很放松自在。」
放松自在?为什麽?我之前明明就没给他什麽好脸色。
我向他微微一笑。我知道只要我笑就能让他感到愉悦,但这次他却表情凝重地看着我。
「你还有事情没说吗?」
我瞪大眼看着他,「没有呀!」
「一定有!可是我猜不出来,你得自己告诉我。」他强硬地看着我,似乎要是我不说他就不会让我离开这里。
「为什麽你会觉得我有心事呢?」
「因为我就是看得出来。拜托!你知道你对我的重要性,我当然会观察你的一举一动罗!」
我目光垂下,缓缓地开口,「我只是在想……为什麽小安会那麽坚持一定要得到你的同意才能来找你?」
「这是规定,我也必须得到我父亲和母亲的同意才能和他们见面。」
「喔!」是我想太多了。
「你觉得这个规定很不平等吗?你也希望以後我到你的房间可以得到你的允许?」
我不知道该怎麽回答,因为我根本没这麽想,但我又不想将真实感受说出来,因为那很蠢。
但他却真的会读心术似的,马上看出我在想什麽,「你不是这麽想的?那是怎麽一回事?告诉我你到底在意什麽?」他耐着性子问我。
我犹豫了一下,然後别扭地说道,「我以为小安知道你房里有人……」
他眯起眼,不明白我在说什麽。
「有人!」我用眼神提示他。你知道的啊!这麽晚你的房间有人啊!他依然不明就理地看着我,我叹了口气,小声地说道,「有女人……」
他先是惊讶地看着我,随後大笑了起来,「天啊!你怎麽会这麽想呢?我看起来像是欲求不满的样子吗?」
我难为情地低下头,顿时对桌上的点心一点胃口也没有。
「告诉你,我不可能……天啊!我竟然要和你解释这种事。」他手抚着额头,露出无奈的笑容,然後又继续说:「除非受到正式的邀请,否则一般人是无法进到王宫里的,如果我随便和宫里的女人发生关系,那是非常不堪的事,王室会容不下我。但那都不是重点,我不会在这里和任何女人发生关系,除了你,这是属於我们两人的地方,懂吗?」
我眨眨眼,「意思是如果你需要,你会到外面罗?」
「拜托!」他苦笑着,「我没有这麽欲求不满,而且自从遇见你以後,我只想要你。」
我倒抽一口气,脑子一片空白。看看你做了什麽,逼他说出这句话,你要怎麽办呢?你很清楚那张大床离你们不超过五步吧!我幼小的心灵发出怒吼。
「怎麽了?我吓到你了吗?我不是那个意思。」他的手盖在我的手背上急切地解释。
我瞪大眼看着他,完全不知道现在该怎麽办。
他放开我的手,双手高举,试着要我放松,「深呼吸!冷静下来,我没有要做什麽。天啊!我吓到你了,你该不会要哭了吧?」
我深吸了几口气,然後摇摇头,「我没有要哭。」
他松了口气。「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对我的重要性。」
他的话并没有让我感到开心,但不是因为像之前感受不到,而是我想起斐基说「冰封之心」很可能无法解除,而令我感到沉重不已。「斐基和我聊了许多。我想问你,如果我永远都没办法像你付出那麽多感情,你还想和我在一起吗?」
他不假思索就说道,「当然!即使你永远好不了,我还是会坚持将你留在身边。不过这不太可能的,因为你现在已经会吃醋了,代表你向我跨进一大步了,只要我们继续努力,以後我们在一起时你一定也可以像我一样感到愉快的。」
吃醋?真是吓了我一大跳,因为我根本没意识到我对粗暴男的感觉会那麽强烈。嗯!说的也是,我会在意他房里有没有女人,不就是在吃醋吗?
我微笑着,决定大胆地再向前跨一步,「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以後我想来你这里时不需要经过你的同意。」
他惊讶地看着我,「你是认真的吗?如果我召告出去就代表你和我的关系已变得相当亲密了。我不想吓到你,但这不仅是名义上,还代表实际上。」他瞥了下离我们不超过五步距离的那张大床。
噢……我没想到是那麽亲密。
「是吗……我……」我支吾地说不出话。
「不用说了。」他温和地看着我,「但是我能知道为什麽吗?」
「我只是想更靠近你一点。」
「你能这麽想我已经很开心了,但别这麽勉强自己。」
「我希望自己也能像其他女人一样一说起你就兴奋的不行了,如果我主动向你靠近,也许我们之间的距离就可以更快速地缩小。」
「我感觉得出来你对我有好感,对我而言现在这个样子已经足够了。所以别再给自己压力,我不希望你把自己逼太急,心痛又发作了。」他严肃地告诉我。
我笑着点点头,心里大喊着:你一定要等我跟上脚步,絶对不可以对别的女人像对我一样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