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奕非处理完事情,骑着马飞奔回家,途经一片人烟罕至的官道,一道黑影从天而降,他眼一眯没勒马,对方也不心慌,虽迟一步,但身形步伐漂亮,在吕奕非催马加速前,先发制人,砍伤马脚。

为免被横坠的马躯压伤,吕奕非只能弃守,对方似乎并不打算伤人也没有寸寸进逼,一个箭步趁他不留神,夺走他腰带上系着的玉佩,顺利得手後说了一句,「吕老板抱歉。」

这人遮得严严实实,行动藏头藏尾,态度却礼貌到让人觉得突兀,但对被冒犯的人一点都没有安抚的效果,反倒噎得人不舒服。

吕奕非要不是个性使然做不出翻白眼的动作,他倒很想试试看。

「朝贤书派你来的?」

「不是,是我。」

安雪礼出现在另一方,她这话说完,与偷盗的小贼互相拱手打完招呼,对方二话不说立刻从这场对峙中遁身远走,摆明不继续搀和。

吕奕非略微瞠目,随即将注意转回安雪礼身上,「你来替你丈夫讨回公道?」

吕奕非此言一问换安雪礼顿了下心绪,原本打开的嘴又闭上。

她找人来打劫,预计藉机显摆出身价,与他谈成一笔好生意,被他这一问内心的算计打折不说,还弱了气势。

为免被他在言语上胁制,失去先机,她乾脆直话直说:「不是,我来见你,是来与你谈一笔朝贤书买凶杀人的生意。他雇用的人就是我,所以你如果够爽快,我还可以说出将会有什麽样的杀手会去杀你,方便你防范於万一。」

凭过去的经验,这法子於当事人双方都有好处的事倒不如顺势去为,说不定还能从中化解两人的恩怨,至少不要越结越深,於她也有好处可拿,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所以第一次找了人试试水温,也让吕奕非知道朝贤书和她都很认真。

吕奕非面容沉肃的问:「你要什麽?」

「全天下最俗气的阿堵物。」

「你在说笑,朝贤书养不活你?需要你想方设法赚孔方兄?」

吕奕非再三扯入朝贤书,安雪礼一股火气冒出胸口,想翻脸,但为了达成交易,她忍。

「他是他,我是我,不要混在一起。」

「不是朝贤书的主意,是你本人要来与我交易?」吕亦非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可惜快得没让雪礼看见。

「朝‧‧‧‧‧‧当家,的确要找人来要你的命,而我我接下他的委托,成为中间人,但我认为你们的恩怨不至於生死交关,所以如果你愿意当然要大方用钱收买我手头上的消息,如果你不愿意,没人能勉强你,不过後果就要你自己承担。」

安雪礼作势要走,但一点都不相信吕奕非不会出口挽留她,买她第一手的消息。

「等等。你要多少?」

她笑脸满面,「京东省第一首富果然够爽快。我的定价一般看消息重要性,重要的要一千两。不过第一次消息要五千两。」

吕奕非点点头,看样子朝贤书应承他的请求已经相当明显,他们也达成共识,各取所需,不用再多说。

雪礼拿到银票,好心的奉劝吕奕非,「好好保重自己,别太早死。我可还想再多来几次。」

「不送!」他咬牙吐话。

这一对夫妻心手相连,毫无同情心大抢他的钱,他有求於人,无法讨价还价。

这种憋屈的感觉太久没受过,都快忘了有多令人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