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被延伸到天花板的大书柜包围,保守估计藏书有几十万本以上,俨然就如一座小型的书库。
但你如果只是觉得这是一间普通的书房那可就太小看云彻了。
这书房里还有一间房中房,就藏在其中一座巨大书柜的後方。
那是云彻专设来紧急避难逃生的,里面有一条能连接到外头,但错中复杂的密道,而熟知路线的除了亲信外就是云彻。
要打开密道也没那麽简单,需要透过指纹和虹瞳扫描,仅有三人能打开这密道,而三人其中两个分别是云彻和云摮天,而另外一个,你们猜猜。
书房
云摮天坐在高位上,挺拔的身姿,威严的脸孔,一双虎目看着身旁的几人,云彻则是坐在另一侧的长沙发上,他被靠在沙发靠上,姿态有着几分慵懒,对面坐着云家几位重要的亲信,皆是多年陪着云摮天或云彻南征北讨经历过大小战役,九死一生後被认可的少数。
他们有着对云家绝对的忠诚,每当有要事需要讨论的时候,他们都会参与其中。
「我受伤昏迷之後,这几年的情形,你详细跟我说说。」云摮天不怒自威的嗓音有力的响起,回荡在书房里。
这有劲的力道,实在很难让人想像他是一个曾经躺在床上昏迷了两年差点成植物人的快半百的男子。
「自你昏迷後到醒来这段时间,宋家先是派人追杀我将近三个月,还假意找我求和,我不愿意,而後我侥幸逃到云城被蜜蜜救下。
那之後宋家将我们云家残余上不了台面的一些小余党都收括到囊中,里头包括了林海叔叔,而这几年林海叔叔一直在宋茜玟身边当卧底,也是他一直跟我通风报信,让我多次躲过宋家的搜捕,直到我养好伤并透过欧阳家和克劳奇家的帮助在云城将云家扎根於此。」云彻简单扼要的道出这几年的状况和一些人事异动,他没说来的,云摮天也都知道。
听到老友的状况云摮天眼里闪着复杂难懂的异色,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阿海,还好吗?」
「林海叔叔他一切都好,知道你从昏迷中苏醒之後,就一直说想见你,但我怕他因为去探视你被宋家知晓会让他身陷危险之中,所以一直拒绝他的探视请求。」
「嗯!你这麽做是对,上位者不能只是考虑自己,也要为我们拼命的手下们考虑。」云摮天赞赏的夸奖,同时也教诲云彻道理。
云家的云卫们之所以都是衷心不二之人,主要一大部分的原因还是来源於云摮天,他不只是把云卫们当下属,同时也当成家人,就是这一份从心底深处出发的情感绑着云卫的一颗忠心。
也正是因为云卫的一颗忠心,云彻才能在短短两年内就在云城重建云家成为了云城之最。
「您这番教诲我一直都牢记於心。」云彻虽然对云摮天经常没大没小,不喊爸爸又总是喜欢跟他对着来,但心里还是相当敬重父亲的,对他教导的道理也一直都牢记在心里没有忘记。
「宋家这几年的状况怎麽样?」
「嗯......除了当年从我们手里夺下的案子外,没有在添新案,旧案也一直在走下坡,这几年啃老本居多。」
「哼......宋绍兴就根本不是一个经商的料,硬要在商业上走跳,除了会些不入流的烂招以外,其他什麽都不会,他的那个女儿也跟他同个德行。」云摮天越说越激动,尤其是说到宋茜玟更是咬牙切齿,想起安蜜在她那里受的伤害,就更加生气。
「这几年我暗里截了他们不少的货跟案子,宋绍兴气的放话要让我好看,但他怎麽查就是查不到我,一直气在心里。」云彻勾唇笑了起来,想起躲在幕後给宋绍兴史的绊子,心里有着几分愉悦,但这样还远远不够。
「宋家十几年前只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家族,直到宋绍兴接班才突然一夜爆富,挤上了名流圈。当年我就觉得奇怪,可是偏偏我却没找人去查,白白让哲野的......」云摮天双拳紧握,悔不当初,想起那离去的兄弟,心口泛着难言说的心痛。
安家历代都是忠贞报国、统领八方,战绩显赫的大统帅,直到安哲野这代,选择相对文职的秘密研究员为官职,3159研究室一直都是国家极机密的重点研究中心。
当年研究室发生大爆炸,造成了大量菁英研究员伤亡。
中央调查局也在事後介入,调查之後发现,是内部人员想盗取研究机密出去变卖,没想到被研究员发现,他一急之下引爆了埋藏的炸弹,炸毁了研究室。
这一炸不只是造成众多研究员的伤亡,还导致了3159研究室里很多重要的研究资料大量毁损。
虽然中央觉得可惜,但事已至此,也只能无奈接受,而调查局也以内部纷争而结案。
3159研究室也随着研究员的牺牲而从此关闭,成为了历史中的一页。
「有些事不是我们能预料的,现在能做的是把一切夺回来。」云彻出声安抚云摮天,他不是一个喜欢回忆过往的人,既然是已成局,那能做的就是破局。
「嗯!你想好怎麽做了吗?」云摮天点了点头,身子往背後的椅背靠去,闭上眼睛隐去悲伤。
「详细的需要好好计画,只是在计画前我想弄清楚,宋家到底对哥得有多少了解,他们想要拿哥得做些什麽?」
「那你去调查了吗?」云摮天张开眼睛,双手拱起,下巴靠在手背上。
「我已经在刚刚得到林海叔叔的回报,宋绍兴并不知道哥得是对黄金血并有特殊能力之人的一种称呼,他以为哥得是一种能控制人心的药剂。」
「嗯!那你想好怎麽做了吗?」云摮天摩挲着下巴,带着深意的虎目看向云彻。
严肃的书房突然被人从外头推了开来,一道清丽娇润的女声从打开的门缝响起。
「我可以一起参与讨论吗?」
云彻一听到声音就知道来人是谁,他快速走过去将人抱住:「怎麽跑来了,不是要你先睡吗?」
「太冷了,你不在没人帮我暖被窝,睡不了。」安蜜撒娇的蹭了蹭云彻的胸口,娇润的嗓音带着让人心暖的力量。
云彻无奈的轻笑,抱着像无尾熊一样的小女人转过身:「老头,蜜蜜能一起吧!」
「嗯!你们呢?」云摮天对此没有意见,不过怕身旁几位亲信反对。
「这事跟蜜蜜小姐也是密切相关的,她一起来参与也是必要的。」亲信们也想看看自家少爷选的夫人会有什麽特别的想法。
安蜜眨着黑溜溜的水眸,看着房中几个面容带着严肃的男子们:「你们讨论到哪里?」
云彻跟她说明了一下他们刚讨论的问题。
安蜜勾起一抹带着深意的笑容:「既然宋绍兴以为是药剂,何不我们就顺他的意如何?」
「嗯?你有什麽想法?」云摮天觉得这媳妇挺有意思的,那表情跟小梅那女人要整人时候的笑容简直一模一样。
「我曾经听过一种药能洗记忆或重创记忆,但这药是否真的存在没人知道又或着只是小说上的产物。」
「这跟哥得有什麽关系?」亲信狐疑的问。
安蜜眯着眸,狡黠的勾起唇角:「哥得就跟那虚幻的药剂是一样的,明明那种梦幻的东西是不存在的,可是宋绍兴却认为他存在。」
这里大家听明白了,一位亲信率先发出疑问:「他拿到药剂想控制谁?」
「你想想宋绍兴需要的是怎麽样的人?」安蜜不答反问。
「据说他小时候受过社会更种人情冷暖,最在乎的就是钱和权。」云摮天将他所知的宋绍兴说出来。
「那我们接着来猜,他想控制的最佳人选会是谁?」
亲信们和云摮天对这问题,皆是沉默了下来,没有开口,他们心中像是有着答案,但又觉得不可能。
而在寂静的沉默之後,云彻却先开口,把大家心中所想说了出来:「我想那人选是我。」
安蜜点头,伸手摸了摸云彻的头:「没错一定就是你了。」
「可是......宋家当年可是派人满城的追杀少爷,如果真想控制又怎麽会想杀了少爷。」亲信对这事感到怀疑,但又觉得好像有着共同点。
「现在想来,当初他们追杀我的时候也有些疑点。」云彻眯着眸像在回忆的说:「我当时每每被围攻的时候,那些杀手并没有直接将我置於死地,反而事一直劝说要我投降跟他们走,甚至宋绍兴也放过话,只要我归顺宋家,过去的一切他能既往不就。」
「那这样看来,宋绍兴一直想要的就是少爷了,但他要少爷是想做什麽?」
「接收云家的一切来扩大宋家。」云摮天恍然大悟的将宋绍兴的目的道了出来。
严肃的气氛中,软润的声音缓解着气氛的开口:「Bingo,爸爸正解,奖励一朵小花花。」安蜜说着变笑嘻嘻的从口袋掏出一朵小花,递给了坐在
上位的云摮天。
亲信和云摮天看到她掏出的花,都惊愕不已,惊愕完脸上都勾起淡淡的笑容。
云彻轻笑的拿过安蜜手里的花:「你还真有花呀!」
安蜜有些不好意思的浅笑:「我刚好在口袋里摸到的,看你们太严肃想缓和一下气氛。」
这答案让众人皆是从浅笑变成了开怀大笑,几个亲信也纷纷夸赞安蜜可爱。
「少夫人,你真的太可爱了。」
「是啊!是啊!你那麽可爱幽默,也难怪少爷这大冰山,会被你融化。」
安蜜被跨的不好意思,将整个脸都埋进了云彻怀里,不敢见人了。
云彻见她这样,连忙出声制止亲信们的夸赞:「她脸皮薄,你们别在说了,在说下去她可能就要把我钻出洞了。」
安蜜娇嗤一声,抬手垂了他的胸膛一下:「你很坏,不带这样调侃人的。」
「哈哈」众人齐笑,也在心中确定一件事,那就是安蜜真的很可爱。
玩笑开完了,很快又继续回到主题上。
「那现在我们该怎麽做?」
云彻修长的手指抬起安蜜的下颚,柔情蜜意的眸,在她身上流转:「你不妨说说你想怎麽做?」
安蜜扬起甜美的笑容,娇润的嗓音缓缓的说出她的计画。
她的计画大概是这样的。
既然宋绍兴想得到哥得来控制云彻将云家占为己有,那不如就将计就计,他们可以请艾伦帮忙制造一个假的哥得药剂,并将这个假哥得交给宋家。
接着在制造机会,让他们对云彻使用药剂,云彻只要顺着宋绍兴演戏,然後将宋家掏空就可以了。
「可是如果他们要我娶宋茜玟怎麽办?」云彻故意想逗安蜜,没想到把自己气出了一口老血。
「那你就娶呀!」安蜜直接不假思索的答,眼神也不带半分迟疑的。
「要我娶她那势必要跟你离婚,那我宁可去死。」云彻顿时想逗她的心都没有了,坚决的不同意,要他跟蜜蜜分开,并且去跟那种恶心的女人在一起,那比要他死了还残忍。
安蜜看着云彻一脸要赴死的表情不免觉得好笑,她伸出了一双白皙的小手,摸着云彻的头,「你是不是傻呀?造假你会不会?就只是陪他们演场戏,有些事点到就好。」
云彻抬起头,水汪汪的眼睛楚楚可怜的看着安蜜,撒娇道:「可是......我......我不想跟你分开。」
云摮天扶额,儿子你的节操呢?
云彻:节操是什麽?能吃吗?
亲信们第一次看到云彻撒娇,惊吓的眼睛都瞪得老大,眼珠子都要能掉出来了,嘴巴也张的大大的,大到下巴都快掉了。
「咳咳......该讨论的都讨论完了,你们要腻歪就回房去,这里还有人在也不知道要害躁。」云摮天尴尬的打断他们的腻歪。
安蜜红着脸低下头,她都忘记旁边还有人呢!这下脸丢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