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LI And LI—璃妳僅一步之遙 — 第二十二章 回憶(2)
「你还有想要什麽生日礼物吗？」莫琉拉着莫璃到音乐厅门口，柱子上贴着Mask的海报，音乐厅外的广场还有许多尚未离开的观众逗留。
「嗯……我们到外面晃晃吧！反正他们每次都要用很久才会结束。」
「妈妈说只能在音乐厅里面，我们这样偷跑出去她会生气的。」
「才一下下而已，不会怎麽样啦！」莫璃拉着莫琉往广场外跑，最後到大马路边的便利商店。
莫璃买了盒巧克力出来，递给莫琉，「刚才爸爸有给我钱，你明明就很喜欢巧克力，为什麽前几天要骗妈妈你不喜欢？」
莫琉想起之前偷听到妈妈和爸爸的对话，微笑回道，「妈妈不喜欢我们吃这些没营养的零食。」
「那等以後我赚钱买一整间屋子的巧克力给你。」莫璃用双手在空中比划着。
傍晚时分，天空飘着阵阵乌云，一眨眼，雨水滴落下，几秒内雨势渐大，莫琉脱下外套盖在莫璃头顶，紧牵着她往音乐厅的方向跑。
两人停在路口等红灯，突如其来的暴雨在路边积起了水洼，视线也变得十分不清，绿灯一亮，莫琉确认没车才刚起步，一辆轿车丝毫没减速的冲向路口，随後便是路人的尖叫声，两个小女孩倒卧在血泊中，地上没有任何煞车痕迹，驾驶肇事逃逸。
一旁的路人赶紧叫了救护车，几分钟後救护车到现场，救护人员简易处理了伤口，两人便被抬上救护车，到了医院，两人全身是血，医护人员赶紧替他们处理外伤，不过因撞击力量过於猛烈，必须立刻进手术室。
「陈医师，刚才联络过他们父母了，他们还在赶来的路上，依现在情况没办法同时救下这两个孩子，只能一个……」护士焦急的说道。
「刚才父母没交代什麽吗？」陈医师起身往手术室方向走。
护士无奈地摇了摇头。
一位住院医师气喘吁吁地扶着膝盖，追上陈医师脚步，「……穿长裙那孩子是被收养的，另一个是亲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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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仪器的机械声充斥着房间，莫璃醒过来只觉得头疼的想吐，一张眼看见了爸爸担忧的看着她，妈妈坐在床尾，表情有些冷淡。
许久未开口的莫璃乾哑着嗓子，「爸爸，妈妈……」
爸爸心急弯下身子确认莫璃状况，妈妈见她醒了便扭头离开病房，虽然视线没有很清楚，莫璃隐约见到妈妈纯在腿边的双手紧握着拳，似乎是在生气？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爸爸心疼的轻抚着莫璃的脸颊。
「全身都很痛……」莫璃低语，她看了眼周围，看样子她是住在单人病房。
「那你先休息，爸爸就在这陪你。」爸爸双手握起莫璃小手。
「姐姐呢？妈妈为什麽在看起来心情不好？」莫璃低声问道。
「你先好好休息，别担心那麽多。」爸爸回避莫璃的问题，哄着她睡觉。
等她在醒来已经是隔天晚上了，病房里只有替她来见查仪器的护士。
「护士姐姐……护士姐姐……」莫璃低声轻唤。
护士没想到莫璃会起来，放下了手上的档案夹，弯下身到莫璃脸旁。
「你爸爸妈妈去买晚餐了，等一下才会回来喔！」
「护士姐姐知道一个叫莫琉的女生住在哪里吗？」
护士一愣，「嗯……不知道耶，我只负责照顾你，我等一下帮你问问看护理站好吗？」
莫璃失落的应了声，护士离开没多久，爸爸提着晚餐回来病房。
「小璃，现在感觉好些了吗？」爸爸替她乔好枕头位子，让她稍微坐起身。
「没那麽痛了，妈妈呢？」
「妈妈在小琉那里。」
「为什麽小琉没有住在我隔壁？」
「小琉先回到我们家医院了。」爸爸从提袋里拿出莫璃最心爱的娃娃摆到她身边，「等你回复好点，再带你回我们医院。」
过了两个礼拜，莫璃被接回家里医院，但迟迟没见到莫琉，妈妈也很少来看她，每次出现表情都不太好，这天医院里大家都很忙，傍晚是莫璃的表哥来探望她。
「小璃，你有没有想我啊？」表哥刚开始在医院当住院医师。
「为什麽今天是你来？我到底什麽时候才能见到小琉？」莫璃十分纳闷，她到处问莫琉的下落，没有人愿意告诉她。
「等你康复了才能见到她，现在你们抵抗力都很弱，不能随便见面。」
莫璃轻抚头上一圈圈的纱布，只好罢休，表哥见她情绪低落，送她一些从医护站偷拿来的零食，见她有笑容才离开。
这天莫璃住院满一个月了，恢复状况不错，再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今天爸爸也答应可以跟莫琉见面，让她兴奋的前一晚都睡不着觉，隔天她起了个大早，抱着心爱的娃娃跑到电梯口等爸爸。
「小姐，您这样乱跑，副院长会生气的。」护士经过电梯口看见莫璃。
「我想快点去见小琉，爷爷不会生我的气啦！」
电梯到了莫璃这层楼开了，出来的人真的是爸爸，不过他看起来很焦急，完全没注意到莫璃就在门口，一开门便往小跑步往走廊另一端。
「爸爸！」莫璃大叫一声，紧追上去。
爸爸回头一看，「你怎麽这麽早跑出来？爸爸现在有事要忙，你先回去休息好吗？」
「但是你答应我今天要让我去看小琉了。」莫璃低语。
走廊另一端的护士见到莫璃爸爸，赶紧跑了过来，「莫医师，刚才数据急速下降，夫人同意抢救了，现在需要联络詹医师上来。」
「我知道了，你们把莫璃顾好，不要让她乱跑。」爸爸眉头一皱，冷声命令。
莫璃一愣，赶紧死抓着爸爸的手臂，「小琉是不是出事了？我也要去！」
爸爸拿她没辙，最後只好妥协带她去加护病房，抱着她加快脚步。
一到加护病房，莫璃趴在外层的玻璃上，她看见莫琉全身插满管子，妈妈泪流满面的握着莫琉的手，准备急救的仪器推到她床边。
「……小琉怎麽了？」莫璃问向一旁，才刚跑过来的表哥。
还来不及回答莫璃，里头仪器刺耳的警示声充斥周围，哔一声尖锐的长音回荡在众人耳里。
表哥见状，抱起莫璃离开加护病房，带她到护理站休息室，「你今天在这陪我上班好吗？」
莫璃低着头低语，「刚才到底怎麽了？我上次看电视，看到电视里，机器发出那声音，代表那个人……死掉了。」
表哥面有难色，「小璃，电视里演的不一定是真的，不要随便相信。」
「那小琉到底怎麽了？」
莫璃爸爸刚才看见莫璃被抱到休息室，跟来听见他们对话，「小琉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她……」话说到这，爸爸哽咽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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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後，莫璃被换上一套黑色洋装，跟在亲戚身旁，这天是莫琉出殡的日子，墓园在海边，莫璃跟着到了莫琉的墓地，仪式结束後，只剩下他们一家三人。
自从她们出事後，妈妈没再正眼看过莫璃，对她的态度也极为冷淡。
回到家，莫璃抱着之前莫琉送给她的小猫布偶，不过两个月的时间，莫琉突然消失在她的生命里，感觉空间都寂静了下来，指针也永远停在同一个位置。
急促的脚步声靠近莫璃，下一秒她被扯了起来，脚悬在半空中，她难耐的看着眼前，妈妈愤怒而腥红的双眼瞪着她，双手紧掐着她的脖子，力道逐渐加重，坚决要置她於死地。
「妈……妈……」莫璃两只小手拍打着脖子上的双手。
「要不是你，小琉也不会死，亲生得有什麽了不起……」妈妈咬牙低语。
爸爸换下西装，出来看到这幕，赶紧冲上前抱住莫璃，推开妈妈，莫璃在爸爸怀里重重的喘着气，脸色惨白。
「你疯了吗！这是你女儿！」爸爸轻抚着莫璃的背安抚她。
「莫琉就不是我女儿吗？要不是她，莫琉就不会错过抢救时间，还不是因为她不听我的话，如果她当初不强迫小琉出音乐厅，怎麽可能会遇到那场车祸？什麽叫做亲生的应该先抢救？当初真不应该把你生下来的！」妈妈歇斯底里低吼。
爸爸紧搂着莫璃，手摀着她的耳朵，虽然徒劳无功，还是希望她不要听见。
莫璃眼神渐渐涣散，全身颤抖，「是……我害死姐姐的……？」
「对！就是你！你一辈子都得背负着杀人魔的罪名，是你亲手害死小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