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准时噢!」他看着手拿着两杯疑似咖啡,对着我行近兴奋地笑着。

他依然散发着以前那种与生俱来的男神魅力:像雕刻出来的轮廓,水汪汪的深蓝色像蓝宝石一样的双眸闪着星光,再配以西装革履底下,他冰球员每日操练的满身健硕肌肉。

我眼前的这个男人大概是女仕们最梦寐以求的男伴吧。很可惜,对於他我很早已经免疫了。

其实我已经早了15分钟到,但他仍然比我早。

我先是绷着脸然後礼貌地微微笑着说:「早!」心中却暗地里咒骂着我两个好兄弟。

市政府的规划部门正正位置於它的办公楼临街的第一层。由於政府机构工作的效率问题,申请人往往都会在8点半开门前在街上排队轮候,後来由於人实在太多了,他们在门外设了部派筹机,申请人只需要8点前到门外根据需要的项目拿一个号码就不用多挤拥在办公室外了。

Noah满心欢喜的向我递上他手里其中一杯咖啡时,街上餐车的老板Max从规划署的门外跑来:「小Mac小姐!你来啦!」他带着劲的自豪地勾起嘴角笑着,「我帮你拿了3号的筹,还有你的咖啡!」

我接过了他的筹和咖啡,轻轻地吸了下杯里的咖啡气味,「Max!」我把Noah当成透明的,热情地向前拥抱着Max,「早呀!」

他雀跃地说:「昨天知道你要过来这边,反正有空我就先帮你拿了个号,你不用等太久的,今天骚包Anita上班,你自己看着办吧。」我看一看身後在排队买咖啡和早餐的人龙,什麽有空呀。

不过这里大概没有其他人比Max更加了解里面上班的人了,他每天6点就和他的拍档在规划署门外的餐车开点卖咖啡和早餐。Linc和他更加熟悉,他总叫Linc作“大Mac”,叫我“小Mac”。

「骚包嘛,不用怕,今天带了这位」我伸出手在Noah身前做了个介绍的动作。

Noah听我这样说,先收起了他不悦的表情,勉强地弯起嘴巴笑,和Max握着手说:「你好,Max。我是Noah。」虚伪死了,好吗?

「你好,」Max礼貌地回应了,然後看着我说:「小Mac,等下见了哦!」跟着他走回去他的餐车里工作了。

眼见Max不在附近,Noah不快地问:「什麽骚包不用怕?Lou你什麽意思呀?」

「没什麽,间接赞你帅嘛」我看着Max给我的咖啡冷冷的说。

「我觉得你另有含义」他依然坚持着,把我手上的咖啡拿开,凝望着我。

「别想太多了,」我伸手尝试拿会回我的咖啡,结果他“不小心”丢进了他身後垃圾桶里。

「我这里还有一杯呢。」

「谢了,我不稀罕你的」我不瞄他一眼,直接走到规划署的门外,交叉着双臂靠着墙站着。

幸好有Max的帮忙,到了8点半我们已经坐了在骚包规划师Anita的办公室里。也如Max所说的,她那种骚简直是从骨子里渗出,我还没见过一个政府人员穿的白色衬衫能够透视成这样,里面的黑色花边胸罩一览无遗。

打从进门以来,她的眼睛没有一秒停留在我身上,甚至可以算她已经把我当成透明了。

反之,她对着Noah却十分热情,双眼就像发光一样一眨一眨的盯住Noah。基本上Noah说的一字一句都听得入迷,很迅速地我们的图纸就成功批核了。

「就说嘛,有你在这些骚包完全能搞掂,」我得意洋洋地向Noah吐了吐舌头。

「还好吧?很骚吗?」他好奇地好着我,「我没怎麽留意,可能太专注在图纸上吧。」

「…」我无语了,人还能无耻到这个极点,好吧。

「太好了,第一天已经拿了许可证,你想怎麽开始动工让我安排人力吧!」

「嗯,好的。」我满意地笑着,「我们先到屋子里和你的工头讲解吧。」

Liam刚买的屋子本身不是很老,大概二十多年的房龄,但室内的布局和设计非常不适合他们俩,比方说过多的走廊、过时的金色点缀、太小的卫生间、微型的窗户显得室内密不透气、狭窄的门和局促的房间等,这些通通都要改过。

「我们要拆掉好几面墙呢,」Noah眼瞄着图纸再四面打量着屋内的周围,「然後这几个窗都要拆下来换大的,厨房连着的饭厅的窗要把外墙挖空改成落地玻璃…」

「嗯,」我附和着,「唯一就怕时间不够,二楼房间全部要重新规划布局部份还要添加卫生间变成,全屋的电线和水管都换了,还要换了全部的地板,这些大理石地砖拆走也要花几天吧。」

Noah拿着黑色的油漆笔在墙上一边走一边画上记号,那面墙要拆的给它画上了大交叉。

走了一圈後他叹了口气说:「这等於差不多用8星期把这房子拆开重建吧。」

我环顾四周无奈地说:「差不多,本来这个工程我打算花三个月来弄的,看来只有日夜兼程了。」

他双手搭着我的肩膊,自然地直看着我处之泰然地道:「有我在,这不难的,下午会有人来拆墙和窗户,明天和後天拆地板和拆水管,这周最基本的拆卸都会弄好。」

但隔着衣服我仍然感觉到那丝丝微温不自觉地渗入心灵,不知不觉间我怦然地看着他,像个少女般我的双颊通红的。我屏住了呼吸,别开了眼推开了他那双大手,「那就好,那之後那个星期可以装上新的墙框架、然後换新的水管再拉上新的电路电线…这些步骤一定要紧凑才能准时交货噢,要不然新的地板和橱柜运到了也装不到,摆在车库也放不下。」

他松开了手,温柔地微笑着口中吐出了话语:「遵命,小Mac小姐。」感觉好像在讽刺某个人,不过算了没兴趣理他。

也没想到都已经这麽多年了,和他独处还是有那种快要停止呼吸的感觉,我倒抽了口气後缓缓的说:「那这些前期的工作麻烦你们跟进了,後续的例如地板、瓷砖、水件、橱柜、油漆之类的我会再和你联系我先回去公司上班了。」

我把其中一串钥匙交了给他後,便要破世界纪录的短跑速度逃离了现场,「呼~」我呼了口气,好在闪得快,再看了看手表才不到10点半。这还好起码把基本的前期工作都交了给Noah,未来两星期只需上班前和提前在工人下班前过来看看进度就好了。

跟Linc和Liam很不同的,他们选择了住在市中心较繁忙地段的公寓居住,我选择了距离市中心20分钟车程的在我父母家的附近位於Locarno海滩附近区域居住。

我的小房子大概只有Liam新居的一半大小,2400尺的室内空间一个人两只猫实在也足够了。

趁着回家後才5点多,我先从冰箱拿出了家务助理预先帮我准备好的三文鱼排和蔬菜到微波炉加热,再同样地拿出了我家Marshmallow的罐头猫粮倒到它们的猫碗里头,然後在水瓶里换了些乾净的水。

Marsh和Mellow是两只一灰一白两岁的普通短毛家猫,它们是公司同事的猫妈妈生下了6只小猫其中两只。当时它们在我掌中小得像两块棉花糖一样,所以我给它们取名Marshal和Mellow,将它们的名字简音读起来就是Marshmallow。

Marsh全名是Marshal,它猫如其名是它俩之间的元帅,是个领导,它总是像个代言人般摆出姿势,像早上起床它会主动走到我床前要求喂食,无聊时要人捉痒会主动跳到我的沙发椅上躺着。Mellow也真的像它名字般的醇厚,它比较黏人而且乖巧,但总是追随着Marsh这这坏东西。Marsh喜欢的它自然跟着喜欢,Marsh不喜欢吗?那怕它喜欢它也马上会跟着Marsh走。

它们自小跟着我一起过,感觉真的像它们的妈妈。不过和其他的猫一样,它们对我就像主子和下人一样的关系吧,闻到食物的香气会对我偶尔“喵”两下,平时当我无聊坐在沙发上看书也好看电视也好总会过来要求下人摸摸颈子跟耳朵的,冬天的时候来被窝取取暖的,不过没事的话它们会选择互相追逐打打架吧。

我的存在,只要有食物和水的话,对它们来说好像不太重要。

吃过了晚饭,我把碗碟洗乾净以後,把身上的灰色西服套装和高跟鞋褪去,换上了清爽的防水短裤、棉质短袖汗衫和运动凉鞋到车库提起我的独木舟向着海滩出发了。

「到我去玩啦!」我对着屋里面说着,很明显不会有人或者猫会理我,然後关上门。

走到海滩,我把小艇放到水上坐的艇中慢慢划着桨。划着划着我离开了岸边大概好几百米吧,来到了人烟稀少的水边,这里我的右手边正是喧哗的市中心闹市,左手边是一片茂密的森林。

夏天的时候我最向往的就是这种远离烦嚣独处时间,呼吸在大自然的氧气吧,观看着一片美好的湖光山色,有时候看着行云悠悠地飘过,偶尔碰上像我一样划着桨的人打个招呼寒暄一下。

我坐在艇上在这片平静的海面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後把这口气从身体最深处缓缓吐出来…

随着我口里轻声吐出的「啊~」今天工作的一整天所有辛劳从脑里边清空了,但唯一一个人仍然在我脑开里挥之不去。

我看着前方平平的开岸线,那里的尽头便是太阳正要消失的地点,快日落了。

此刻另我想起那个暑假男生们早上训练的时候我和Emma便一起下划着小皮艇,下午他们回来了以後我们因为近家门午饭後嘻嘻哈哈的到海滩玩直到日落黄昏时,我们才姗姗回家。

有一回,我们四人合力把那个大嘴巴Ben丢到水里去,又有一次我们趁着Elton睡着了把他的游泳裤的带子绑在他睡着的沙滩凳上。我们追追逐逐的过了整整两个月,从Emma面对着这几个男生刚开始的羞涩,後来成了一起嬉戏夥伴。

这些的一幕一幕犹如昨天发生的事在我脑海里,不禁令我嘴角微微弯上,那时候多麽这麽我们这群人能够继续这样做朋友下去。

「啾啾…」的鸟儿归巢的声音划破长空,原来划着看着天色已经开始昏暗了,「唉,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