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阳光摆脱了冬天残留的阴霾,迷人又和煦地照耀着。操场上的草皮己一片绿,有些人早不管学校还没公布制服换季,而直接换上短袖制服。每个人都因为春天到来而朝气满满,而我这副低迷模样显得很不合群。

放学後,李维钧知道我不想那麽早回王宫而陪我坐在操场边的木椅。好天气让操场热闹了起来,大多都是运动类的社团活动,也许我早该加入田劲社,这样不想回王宫时,也没时间一个人胡思乱想。

就像现在,我只能穷极无聊地和李维钧坐在一起,他满脑子想约会,却只能留在这里陪我。而我满脑子都在转着那些烦人的事,李维钧因为这样,而暂时不对我使用读心术,他怕会被烦死。

「你不去约会吗?」我问着他。

李维钧摇摇头,眼睛看着操场上运动的人,「书书和我都觉得,你没和粗暴男合好一天,我就得陪在你身边一天。」

「也许还要很久。」我闷闷地说。

董佩书也和我冷战,正确的说法是她气得不知道该和我说什麽。一个礼拜了,她还不能气消,也是我过份,所以一点都不能怪她生这麽久的气。不过即使气我,她还是展现她的贴心;李维钧告诉她,我和粗暴男吵架了,她便要李维钧来陪我,就连午餐也要李维钧陪我吃。我知道,她怕我会胡思乱想。

几天下来,冷战没有些许缓和,他气我!我气他!谁都没想要让步。我几乎夜不能眠,明知道他不会传讯息道晚安,还看着手机和平板电脑巴巴等,等不到就哭,眼泪怎麽止都止不了。哭累了也没有睡意,就睁着眼到天亮,於是几日下来脸上长了好几颗青春痘,眼睛总是泡泡的。不知道是谁和我爸妈说我和粗暴男吵架,连原因都说了。他们也气我冲动,想骂我,但见我伤心就不忍多说了。不过爸爸倒是坚持我得去道歉,他说我这麽做简直要粗暴男的命。倒也不意外连爸爸也站在粗暴男那边,因为本来就是我的错。

可是,我只要想起他态度转变就气愤不已,深深感到背叛。李维钧觉得我莫名奇妙,联盟本来就是我希望的事,现在有什麽理由气粗暴男?

讽刺的是,全世界的人都不懂,唯有粗暴男懂,所以他瞒我,不告诉我,就是怕我接受不了,而我也真的接受不了。

联盟後也许粗暴男免不了得和小风接触,小风有机会接近他,有机会用她那双像珠宝般的双眼看着他,她有机会……她有机会……一想起小风有机会,我就几乎要疯狂大叫。我不管其他女生怎麽样,但唯有小风不行,她那样伤害我,我不要给她她最想要的东西。我知道,只要粗暴男和她说一句话,即使是公事,也会令她心跳加速、开心不已。不!我不要她得到这个机会。

那种疯狂的愤恨几乎要让我发疯了,我不知道为什麽我会有这麽可怕的情绪,而这麽丑陋的我竟在粗暴男的意料中。我真是无地自容。

「等你想通吧!」李维钧说道,「不过,你撑得下去吗?」

我低下头,无力地说:「我快疯了!」

「不考虑去道歉吗?他又不会为难你。」

「如果我不能说服我自己,去道歉又有什麽用?我心里依然有矛盾。」何况粗暴男也不要这样的我。

李维钧叹口气,「这真的不是狐狸精的诡计吗?比『冰封之心』还有用。」

「我恨死她了!」我用力地说。

「可是你也喜欢她,还是受到前世影响。」李维钧讽刺地笑一声。

我抬头看着他问道,「你早就知道他们联盟的事了吧?所以那时听到小风找我才没多大反应,甚至还答应和我一起去,你知道他们不会伤害我。」

李维钧不假思索地说:「嗯!对呀!巫师们早就知道了。」

「什麽时候的事?」

「你问那麽清楚干麻?」

「我就是想知道。」

「哎!我们一定要谈这个吗?你知道那麽清楚会比较快乐吗?」

「至少不会胡思乱想。」

「你没事想这些做什麽?」

「我也不想去想,但这些事就会窜进我脑袋。如果你可以为我解惑,也许我就不会再失眠了。」

李维钧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就是费凯当上会长後的几天。王子就是因为费凯同意和狐狸精们联盟,所以才让他当会长。」

原来这件事粗暴男一直放在心上。

「他说服很多人答应这件事吧?」那些日子他忙得团团转,也许就是在想办法凑合这件事。

「费凯帮了不少忙。老实说,他是费氏的人,这种事他会比较有号召力,但也不容易就是了。」李维钧说道,「其实……粗暴男到过那栋狐狸居了,我不清楚是不是和小风说上话。不过我想就算有,也都是正事,没有私事,这点你可以安心。」

我惊讶地看着他,「他怎麽会知道那栋狐狸居在哪?」

「费绮儿好吗?」李维钧一副有什麽好大惊小怪地说:「那天他和费凯和几名巫师协会的高层一起去的,当然还有费绮儿。之前做了许多沟通,都是费绮儿当传声筒,她说这种事她很善长,两百多年前她也是巫师和王室的说客。总之,她是两边的使者,其中一方使诈都会要她的命。」

费绮儿要承受多大的风险呀?隐世狐狸居的开诚布公,还有巫师到狐狸居谈判的安危,要是其中一个狐狸精或是巫师突然哪根精不对发动攻击,费绮儿的威信就会瓦解,在两方都无立足之地。她为什麽要将这麽烦麻的责任往肩上揽呀?

「所以……王子可以放下这件事吗?反正有费凯在,他可以负责与狐狸精协调,王子不用参与这件事吧?」我就像没见识的愚妇,阻碍着丈夫的大事。

「事情有那麽简单就好。」李维钧皱起眉头,「巫师协会的高层认为这个合作风险十分的高,光凭费凯一人无法负起全责,他们要粗暴男全程参与,他和费凯共列这个合作的负责人。」

我听了一把火马上冒上来,愤怒地说道,「太过份了!他们怎麽能这样?这个合作案也是他们答应的不是吗?何况黑风姥姥的敌人是巫师又不是王室,他们凭什麽要王子替他们负责!」

「是呀!但没人敢为这件事负责呀!别说你生气,连费氏的人都很生气,他们认为费凯理所当然为这件事负责,但得由几位高层共同列名,而不是由王子,他们这麽做简直是让费凯孤军奋战。」

「那些高层是怎麽想的?难道都没担当了吗?」

「因为这件事非同小可,和狐狸精合作是非常危险的事,他们根本不想要这个合作案。既然是王子和费凯坚持,那就该由他们两人负责,他们是这麽想的。」

「但他们人手不足,合作是唯一的出路。」

李维钧耸了下肩,「谁知道他们是怎麽想的。不过也不能怪他们啦!毕竟……那十五只狐狸精做了那些事。就像你,你也不能接受合作案呀!」

噢!那倒是!我是最没立场去怪巫师高层的人。

我将双腿缩在木椅上,看着操场上打球的人,「你不会觉得我很小气吗?」

李维钧困扰地看着我,「我不懂这件事,不过……书书是站在粗暴男那边的,她觉得你实在不公平。可是她也明白啦!那只狐狸精那样伤害你,你生气是应该的。总之,她对这件事也很伤脑筋。」

「她还愿意提到我……」我心里一阵激动,好希望董佩书就在我身边,她一定有办法化去我心里的矛盾,她总是很会安慰人。

「她很担心你好吗?不是要给你压力,书书认为只有粗暴男才能保护你,所以,你不和粗暴男合好,她就会一直担心下去。」

董佩书总是对的,当初她也不要我接受茵茵的咒语,是我逼她支持我,结果呢?我中计了。茵茵被抓进「巫师精神院」,费凯无论怎麽威胁利诱,她都不肯为我解除咒语。虽然只要不让她接近我就没事,但黑咒语不除,这个不定时炸弹还是令人惶惶,尤其是粗暴男,他还在用酒精麻痹自己吗?

「对了!巫师协会有怀疑你的身份吗?茵茵有说什麽吗?」我一乱就忘了关心他这件事,这麽多天了,不知道他有没有麻烦。

他挥了挥手,无谓地说:「有费绮儿背书根本不是问题好吗?她只要摆上那副怪脾气就没人敢多问一句。不是我在说,她大小姐的脾气还真是有威力。」

和李维钧道别後,原想到医院看我爸妈,但一想起爸爸会问东问西,叨念着要我去道歉,虽然他不舍用太严厉的语气,可是光听他那些话就让我难受。而我妈,她没有要求我去道歉,但眼神明白地告诉我,没和粗暴男合好的一天,她的心就无法安下。

一想起那些,就让我怯步,於是我直接回王宫,自己一个人的晚餐令我食不下咽。放着晚餐,来到露台,对面的房间依然是暗的。他在哪儿呢?基金会?巫师协会?还是剑道室?以为可以在这里偷看他一眼,却是希望落空。

「小姐!先吃饭吧!凉了不好吃,今天有炸排骨喔!」小安在我身後说道。

我又忍不住鼻酸了,想起那天在他的房间,他哄骗没有食慾的我吃下炸排骨。他这个天之骄子对我展现无比的耐心和温柔……我却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转头看向她,但没移动脚步,「小安!你知道王子的情况吗?这几天他过得好吗?有没有……喝酒?」就算气我、恨我,他也不该伤害自己的身体。

「王子要我告诉你他很好,还有……如果你准备好了,他随时欢迎你去找他,但如果你心里依然有矛盾,那就维持现状。」小安说道,「王子还下令了,不许任何人劝你。」

这个命令应该是针对甘亚的,我还在想他怎麽还没来找我麻烦呢!

「请帮我告诉他,要他……别喝酒,这是他答应过我的。还有……我还要一些时间……」

「小姐!王子懂的,他知道你不好受。」

他当然懂,关於我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反观我对他却是那麽的自私。

我多希望可以放下那些矛盾,好好地和粗暴男相处。明明想着他,却无法靠近他,为什麽我会变得进退两难呢?

我怎麽也无法理解前世我怎麽会容忍小风当粗暴男的妾,那多难忍受呀?也许我是个骄情的人,明知丈夫不会答应而故作大方,只有这麽想才合情合理。粗暴男只能是我一个人的,这才是我真正的想法。我根本无法容忍小风用那双漂亮的褐色眼睛看粗暴男。

花园的玫块已经开好了,各色齐聚争艳,站在露台上,风吹过来就能闻到阵阵花香,令人沉迷、陶醉,但现在却是心碎。那是为了我和粗暴男而开的,现在却被我们泼了桶冷水,玫瑰精灵大概又会嘟起嘴了吧!

我期待的春天早已来临,但我和粗暴男却依然存留在冬季。我曾幻想和他一起置身在满是玫瑰的花园中,花香扑鼻,美丽的花朵目视着我们……原本是理所当然的事,现在却变得那麽困难。

我换了套衣服,下楼往花园走去。玫瑰精灵大概又会抱怨我拿坏情绪烦他了。

踏进花园,花香凑到我的鼻前,玫瑰的香味高贵又迷人,明明是那麽难亲近,却又让人迷恋。深吸一口……好浓郁的花香,全身都放松了起来。这是因为玫瑰精灵吸收我们爱情养份的关系吗?不知道玫瑰精灵会不会恼我将功劳往自己身上放?不过,我想我们还是有出一点力吧!至少得把功劳分给粗暴男多一些。

玫瑰精灵奇怪地没发出半点声音,像是不在家似的,四周静默。只是他不在这里还能上哪?该不会是气我任意妄为,让粗暴男生气,还有我心里的矛盾让我无法和粗暴男谈情说爱,他是在气我这些事吗?所以不和我打招呼吗?

我不安地往前走,原想开口喊他,眼前却出现一个人影让我止住脚步也止住了口。

是粗暴男!他站在花园中,双手放进西装裤口袋,低头看着在他腰间的淡粉色玫瑰花。

我心里一点准备都没有,只能瞪大眼,屏住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更别说有什麽反应。

粗暴男突然抬起头,一看到我露出惊讶的表情,但马上又露出和煦的微笑。

唉!好温柔的表情。我几乎呆了,好一会才回过神,低下头,小声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这里。」天啊!我好想投进他的怀抱喔!

「芷乔!」他对我伸出手,轻喊着我,表情柔和,像是我没做错事、他没生我的气,一切如旧。

我手轻放上去,颤抖、犹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还愿意对我伸出手!

他握住,轻轻一拉,将我拉进他的怀中,低头吻我的同时,我的眼泪也流下了。

这绝不是玫瑰精灵的力量,是我们想念对方、需要对方,此时的感觉是真实的。

好一会儿,我们才放开彼此,我的眼泪不止,脸颊满是泪水。

他抹去我的眼泪,眼睛直视着我说:「我好想你,好希望你出现,你就来了。」

他的话让我恍置云间,是玫瑰精灵施的法吗?不然他怎麽还愿意对我这个自私的人说这些话呢?

我看着他的双眼说道,「我也想你……」我很确定这绝不是玫瑰精灵让我说的。

他轻叹口气,「芷乔!为什麽你不能只想我就好呢?为什麽还要受她的影响?她一点意义都没有呀!」

我摇摇头,心里满是对他的抱歉,「我不知道……」

「只要你心里有她,我们就得不时为她闹得不愉快……」他语气相当的无奈。

「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可以摆脱她的。」

「是吗?」他抱住我,「你知道我不会对她有好感的,对不对?」

「我知道你不会,一切只是我胡思乱想,可是……」我没有说下去,只是不停地哭。

「只是你依然受不了。」他帮我说下去,「你不要我和她有关系,连我答应巫师和他们结盟也让你受不了。她伤你这麽深,你心里当然过不去。」

「你都懂……你都懂……」

「我当然都懂,所以才没气你,我只气你善自跑到狐狸居送死。」

「对不起!我那麽自私,我应该要想到你的。」

他下巴抵着我的头,低沉地说:「如果你死了,我一定会恨你……」

「对不起!要你忍受这一切,我把自己弄得那麽糟糕……」

「别再道歉了!你的道歉一点都不会令我好过。」

可是我心里对你的抱歉快满出来了呀!不说出来会把我自己憋死。

「你是什麽时候决定这件事的?」我问道。

「你说之後的第二天我就在考虑了,但没有马上行动。又过了一阵子,我才让人去打听这件事。有些巫师听过那些狐狸精的事,他们没有害人之心,独立而居,甚至也证实你说的危险,真的有黑风姥姥这号人物;只是知道的人很少,没人看过她,只知道她是个可怕的角色……」他叹了口气,疲惫地说:「总之巫师们是斗不过她的,所以我才认真思考这个合作。」

「可是那时候在医院时,你还坚决不肯呀!」我还记得他那时的表情有多严肃,一副快和我吵起来的样子。

他露出苦笑,「我不能松口好吗?还记得你从狐狸居回来,到医院看你爸,又哭着跑出来吗?一想起你那时候的模样,我就知道你不可能接受合作的,你不能容忍我和她有接触。」

噢!我感到无地自容了。「你不会觉得我很作做吗?说一套做一套。」

他摇摇头,「我懂你!你巴不得这个合作能成功,只是你没想那麽多。当事情摆到你面前时,你想到我和她,矛盾自然产生。不能怪你,只能怪那个女人伤你太深,你容不下她也是当然的。」

他又帮我讲话了,把这麽丑陋的我美化一番。他对我是那麽宽容,而我对他却是那麽的自私,我到底有什麽资格拥有他?

「我也想要不想她,可是好难,我不明白自己为什麽总是为她挂心,我明明是那麽恨她的。」我痛苦地说。

「别想她了!」他叹口气,揽着我的腰走在花园小径上,换了个话题,「我提出这个想法时,大部份的人都持反对态度,即使他们是良善的狐狸精又如何?费氏大宅的那十五只狐狸精却是他们,怎麽赖也赖不掉。而费凯,他是少数人支持我的人中的唯一费氏。他才十五岁,就能明白向我分析其中的利弊,他也坦承要他接受这个合作简直比拿刀杀他还痛苦,但为了日後巫师的成功,这点妥协是必须的。何况换个角度想,也没有其他人比他们更能让巫师们信任,因为他们曾经有负於巫师,必定倾力相助。当然前提是他们真的是良善的狐狸精。」

我相信光是良善的,还有若儿,那双无邪灵巧的双眼不会骗人……

唉!算了吧!我才被费茵茵骗了,连十岁小女孩都能骗得到我,更遑论是那些狐狸精。

这些事不停在我脑海中转,一刻都不能停歇。我觉得好累,再也不想管那些事了,狐狸精和巫师的恩怨就由他们自己解决吧!只是粗暴男却不能像我说不想就不想,他被逼得扛下责任……

「你一定要出面吗?不能让巫师们处理就好吗?他们效忠王室不是天经地义吗?何况这可是他们和狐狸精的恩怨,有什麽道理要你负责?黑风姥姥的敌人是他们呢!」这些话显得自私,可是我顾不了这麽多了。

「没有那麽简单!」他无奈地看着我,「黑风姥姥要魔法书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就是王室,甚至是整个国家。她可以用魔法书里的咒语达成一切目标,所以在对抗黑风姥姥的这件事上,我责无旁贷。与其说是被逼得上架,还不如说是我自己也放不下心,我忘不了巫师们曾经失败,我怎麽还能相信他们不会再次上当呢?」

我好想要自私的要他和我一起远离这一切,王室、身份……把责任都丢掉,去过属於自己的生活。在那栋白色别墅里放满属於我们的东西,每天到那片沙摊散步,边看美丽的夕阳,一切惬意无忧,这本来就是我们该拥有的,但我们却从没一天安稳过。

我好想就这麽走,我们一起逃走好吗?我在心里大叫,却没有勇气叫喊出来。

「别担心了,芷乔!我保证我会没事,也会尽力让事情过去的。」他温和地看着我,努力要我放心。可是我怎麽可能那麽容易安心?

我不想哭,想在他面前装勇敢,可是却没用地止不住泪水。我心里害怕担心,粗暴男没有魔法棒,也没有飞天扫帚,甚至也不是河神後代。他是凡人,虽然有颗清淅的脑袋,但这足以让他护在巫师前对抗黑风姥姥吗?

当然,我知道,如果他真有危险,小风必然会毫不犹豫地挡在他面前,就算要为他失去性命也无妨,这甚至是她的心愿吧?

一思及此,我便难以忍受,心里被妒火烧得剧烈。

什麽时候我才能摆脱她?阻止她善自来回我脑中?

我不明白为什麽我对唐若晴是这麽无谓,但对小风却放不下,唐若晴对粗暴男心中有意义多了,如果我不在意唐若晴,又为什麽要介意小风?

算了!这些问题我的脑袋是无法理出答案的,粗暴男在眼前,我应该将心放在他身上才对。

「我相信你的能力,你一定能全身而退,甚至让巫师得到胜利。」我对他说道。

他目光正视着我,抺去我脸上的泪,「你的支持对我很重要,但我知道不是那麽容易,不仅是因为那只狐狸精,还有我的安危。」

我心里庆幸他没有叫出小风的名字,不然我真不知道我会怎麽样……

我低下头,小声地说:「我还需要一些时间……把她忘掉,让她不要影响我那麽深……」唉!我根本没把握能做得到。

「我明白!我不会逼你……」他将我抱紧,在我额头轻吻一下,「芷乔!等你想明白,我们就结婚好吗?不要管魔法书,我不想要再等待了。」

我脸发烫,愣愣地看着他。这算是求婚吗?真是有点……简单。不过此时说这些话,让我心里暖烘烘。经过几次的「背叛」,他依然这麽想要我,我有点不敢相信,心里雀跃地好想转圈圈呀!

我踮起脚,吻了他一下,「好!我们想结婚就结婚,再也不管了。」

他笑着抱住我,我耳朵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强而有力、快速的心跳声,脸上的泪水早被笑容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