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寒假就在我优闲度日下,不知不觉地已经将近尾声,

姜彝世也早就出发飞往美国,准备陪伴他的爸妈过年,

我们每天依旧通着电话,他告诉我,他的爸妈一直都很忙,

一家人几乎很少聚在一起,而他从小其实是给大他十岁的堂姊带大的,

只是後来他的堂姊嫁人了,婚後打算随着丈夫回到国内居住,

却不放心他一人在美国独自生活,所以才询问他愿不愿意回国念大学,

他想了想,反正待在美国,家里除了管家就是佣人,

父母总是各自忙得不见人影,连唯一常关心他的堂姊也要离开了,

不如就回到台湾,反正他国中以前还是在台湾生活长大的,

只是後来父母转往国外发展事业,一家子才在他正要升国中的时候移民出国。

听着他娓娓道来他的成长经历,我脑中忽然间浮现一个画面,

一个小小的孩子,没有父母的陪伴,自己一个人孤单待在偌大的别墅里,

身边的佣人来来去去,却没有任何人愿意停下来关心他今天过得怎麽样,

想到这,我不由得为他感到难过,因为他的童年孤寂是我所不能体会的,

我自小就在关爱中成长,家境富裕,父母恩爱,还有一个大我三岁的哥哥照顾着我,

我的童年几乎是在宠爱与欢笑中度过的,我的父亲虽然忙於事业却不曾忽略家庭,

等到哥哥长大能接手管理公司後,他更是选择退休陪伴母亲过着种花养老的日子,

我妈不会煮饭,他便辞退佣人,自己亲自学习下厨给她做饭,

闲暇的时候更是时常陪着她四处出国走走,可以说是数年如一日的疼爱,

所以我一直很羡慕爸妈的感情,也始终期望可以找到像爸这样的好男人结婚。

当姜彝世听到我提起这个愿望的时候,还一度嘲笑我是不是有恋父情结,

但我很生气地反驳了他,说这是所有女生的结婚愿望,

嫁个能关心照顾自己的好人,比嫁给有钱人还要来的重要,

他听完沉默了一会後,突然笑了一下,

语带调侃的说「原来小房子从小就想着嫁人啊」,气得我两天不给他打电话。

而转眼间,过年将至,在除夕的前一天,

一大早我就陪着爸妈出门采买年货,留哥哥一个人在家贴着春联,

到了年货大街,只见爸十分熟练的往各个店家开始采购清单上的物品,

而我则负责提东西,跟陪着妈四处逛逛、四处试吃,等好不容易买完回到家,

卸下大包小包的年货,随後虚脱般的瘫坐在沙发上、累的直喘气时,

我决定明年让哥哥去担任这个体力活,换我在家悠闲的贴春联。

除夕当晚,爸亲自下厨煮了一桌年菜盛宴,好吃到让我们只顾着埋头苦吃,

连原本预计要连吃好几天的这桌年菜,瞬间剩下只够再吃一天的份量,

看着饱到躺在沙发上、直摸着肚子的我跟哥哥,爸露出有些好笑的表情,

随手从口袋掏出两个红包,分别发给了我跟哥哥一人一个,

打开後,红包里只有一张特殊纸质的纸签,是爸亲手用毛笔写的勉励语句,

会有这样的过年红包,是因为我跟哥哥从小并不缺用零花钱,

所以爸就想着与其每年给压岁钱,不如亲手写给孩子们一些具有勉励之意的古词,

父爱如山,做父亲的想给孩子的勉励总是写也写不完,故我们每年收到的语句都不同,

今年哥哥收到的是「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

而我收到的是「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材须待七年期。」,

捏着纸签,我有些楞神的看着上面的词句,想起了姜彝世半路拦下我的那一晚,

试验玉的好坏需要不间断的烧其满三日,辨识木材的优劣需要不放弃的等待七年,

而判断一个人的人心真伪,又需要多久呢?

带着这股异样的思绪直到准备倒数迎接新年的时候,我拨通了姜彝世的电话,

我们一起倒数,一起听着周遭四起的鞭炮声後,互道了一句「新年快乐」,

听着他清冷低沉的嗓音,我忽然不想这麽多了,

既然无从得知判断时间的长久,那就好好用心去感受,

眼睛也许会被蒙蔽,但心不会的,

而我相信我心里所感受到的,因此便不需要再抱持着怀疑。

隔天初一,我陪着爸妈跟哥哥去走访亲戚,虽然奶奶跟爷爷都已经去世,

但是逢年过节,亲戚之间还是要相互来往、彼此寒喧问候一下,

但初二我原本也打算跟着家人们,一起回妈的娘家看看外公外婆,

顺便住个两三天再回来,可是姜彝世却忽然传了一通讯息来,

说他寄了一个东西给我,叫我别出门在家等收包裹,

我纳闷了一下,大过年哪家快递这麽勤劳还在寄送包裹?

但想了想,是从海外寄过来的,国外又不过农历新年,当然还会寄送包裹,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随後我便跟爸妈撒起娇来,说一路车程遥远,

我实在撑不住这样的舟车劳顿,所以就不去外婆家了,我自己一个人待在家就好,

一开始妈还不太同意,觉得大过年的留我一个人在家太可怜了,

但仍扛不住我可怜兮兮的哀求,便摆了摆手随便我怎麽决定了,

爸倒是没说什麽,只是有些可惜今年没能带我回去妈的娘家炫耀一番,

要知道每次我回外婆家,只要脸一笑、嘴一甜,

总能让爸收获一波满满的羡慕跟称赞,这可足够让他开心一整个过年,

但就是苦了我,被一个又一个的亲戚追问有没有对象、什麽时候要结婚,特别心累。

在目送哥哥载着爸妈缓缓地开车离开家後,我百般无聊地等着快递,

一直到傍晚,却丝毫不见有人来按门铃,我不禁怀疑又是姜彝世在跟我开玩笑,

就当我等得快要睡着,准备先出门吃个晚餐的时候,门铃忽然响了,

我一个激灵的站起身,冲到门前,先看了一下旁边的门口监控後,我呆住了......

随後一阵狂喜的快速打开了门,张开手,一把用力的扑向按门铃的人──

竟然是姜彝世!他怎麽会在这里!不是说在美国过年吗?

只见他摆着一副「还不快来谢朕」的表情,身体却很老实的一手揽住激动的我说道──

「今天初二,我当然要陪老婆回娘家。」

闻言,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根本没有什麽快递包裹,

是他把自己快递回来到我身边了,所以才叫我不要离开家里,让我等着他呢,

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大少爷,想到这,我不由自主地傻笑了起来,

姜彝世见状,挑了一下眉,突然漾起一抹坏笑──

随後他一把将我拉进家里,反手关上门後,转过身,一手将我抵在了门上,

缓缓地低下了头,将带着湿热气息的嘴唇附在我耳边,有些暧昧的呢喃说道──

「小红帽,外婆没告诉你,别放大野狼进门吗?」

听着贴在耳边的低沉嗓音,我忽然脸红的一阵腿软,

被姜彝世眼明手快的一手圈住腰後,更是紧抓着他的袖口,

轻靠在他的胸前,脸是越发的滚烫,心跳蹦得像是打鼓一般的响亮,

当感受到他另一只手开始不规矩的伸进我的上衣,挑逗的搔刮着我的腰侧时,

我不可抑制的轻颤了一下後,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将其举起偏头亲了一下後,半是妩媚半是挑衅的斜睨了他一眼,

只见他眼眸一深,一个反手抓住了我後,用力将我拉近他,

另一只手则紧紧箍住我的腰,顿时间,我与他几乎毫无缝隙的亲密贴合着,

近到我一个抬头,便可吻上他的双唇,

此刻意识到目前的姿势太过暧昧旖旎,我着急地在他怀中挣扎着,

有些害臊的想拉开一点距离,却见他带着灼人的炙热眼神,

微微低下头,一口轻咬上我的颈侧,

轻微的痛感後,是一股前所未有,至身体深处慢慢逐渐涌起的陌生快感,

似是深入骨髓的麻痒感,随着他从颈部至胸口不断落下的亲吻,异样的越发强烈难耐,

从一开始有些难为情的抵抗,渐渐变成主动伸出双手拥着他,

任由他予取予求,我兴然接受,甚至不自觉的开始迎合着他的动作,

他像是要把一切都吞噬殆尽般的,不断向我索取着,又因紧贴着身体,

我便隐约地感受到他身下的变化,霎那间,我不由自主的身体一僵,

一边心里大骂姜彝世耍流氓,一边努力地将在我胸前流连忘返的他推开,

但被挑起情慾的男人哪有放过当前美色的道理?

两手一抓,他制住了我不断推攘他肩膀的双手,又似是享受着我调情般的抵抗,

只见他用勾人的眼神瞧了我一眼後,低头用力一吮,

顿时,一朵如红樱花瓣般的吻痕,鲜红的绽放在我的胸口,

忽然有些後悔今天为什麽要穿排扣睡衣,竟让这个色狼不知不觉的解开了扣子!

但显然他还兴致未减的想在我身上制造更多的吻痕,在感受一阵阵吸吮时的微刺痛感後,

我奋力的挣开被他箝制住的手,气呼呼地一把捏上他坚挺的鼻子,

他轻笑了一声,双手猛然的包覆在我的臀上後,用力的往上一抬,

竟面对面的抱起了我,吓得我双腿不自觉的圈在他的腰上,

见状,他漾着诱惑的笑容,抱着我一步步地走到了沙发,

放倒了我,随後整个人覆了上来,

他似是有些陶醉的细细吻着我脸庞,把我吻的迷乱微吟、轻喘不已,

手更是越发放肆的抚上我的胸口、腰肢,正当企图悄悄往下欲摸上大腿──

在这安静的空间,原本只回荡着我俩双唇相依时的暧昧声响,

这时却很不合时宜的响起了另一个声音──从我空空的肚子所发出的叫声,

一瞬间像是恍然清醒般的爆红着脸,在他那双眼盛满促狭的桃花眼下,

我猛然的伸手一推,慌张地爬了起来後,双手拉紧了早已大泄春光的睡衣,

他看着我窘迫羞愤的神情,忍俊不禁的大笑了起来,

又亲了亲我微红春意的眼角,之後倒是规规矩矩的帮我扣好睡衣的扣子。

在得知我为了等他还未出去吃晚餐时,他询问了一下我家的地址,

拿起手机点了外卖,大约又过了二十分钟,门铃再次响起,外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