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尋愛啟示 — 告白(30)

得不到的爱情是最珍贵,作为一个爱情失败者该有的觉悟,同时也是我煎熬多少回的心得。

多少次了,这并不是我第一次知道他身边有个她,可这的确是第一次有人正面狠狠泼了我一身冷水,当然我从不奢望别人明白我,就算有人拿刀架在我脖子上也没有任何用处。

还好,我的拉面比余筱静还早送上来,现在的氛围沉重,我还是低头吃面比较实在。

但是我隐隐感觉不太对劲,即便我不用抬头,我都知道余筱静很生气。

於是我真的不懂了,这事情连我都不在乎了,她到底想要怎样。

更让人错愕的是这麽僵的气氛一路蔓延到我们回宿舍,别人看了还以为我们刚才经历一场战争,但事实上我们根本连一句话也没吵,还有直到现在我仍替她拿着购物的东西,反正她也请我吃了一顿没必要斤斤计较,可是她给我感觉却像是我吃了她好几顿餐一样,这是我完全想不到的罪恶感。

蝉声在夏夜中特别响亮,我和余筱静一路走回宿舍期间,我们之间如同断了线似,不管用什麽话都无法搭上线,到最後我们宁愿去听大自然最吵杂的虫鸣交响曲。

可是,最不好的预感终还是上演了,在我们就要踏进宿舍里同时,她突然这麽告诉我,「艾晓蕾,我们去找余文怀吧!」

我懒得多说,一心只想敷衍余筱静:「我今天很累,明天再说。」

余筱静看着我说:「好吧,那你回去休息,我去替你说清楚!」

我大叫一声,「什麽?」

她就这麽神经质地丢下我,兀自转身往体育馆方向前进。我傻在原地,脑海里不停浮出各种能说服自己别跟着瞎起哄的理由,但脚还有手却不自觉得追上她的脚步,大概就在我冲进去前,余筱静的声音就已经从里头传出来。

她说:「余文怀,从今以後你不许在靠近艾晓蕾。」

我迟疑地站在门口,也许我也在等着余文怀会给什麽答案。

可我却没想到,听见余文怀给的回应却是如同外头寂寥的夜晚般,那该是一种无法言语落寞感。

他说:「我从来没想靠近她,你不知道吗?」

那肯定不是出於心里的话,余文怀只不过是被逼到无可奈何才这麽说。

余筱静大概觉得尴尬,但她没忘记她此次目的,她说:「我知道她就是傻瓜,可你别得意,因为你浑然就是个大坏蛋。」

「既然如此,以後那个傻瓜又再来找我时候,麻烦请你把她给请走,不知道的人真以为我的眼瞎看不见她。」

我听得很清楚,也不知道从哪里窜起的寒风,然後我用着就像是被冻过的身体僵硬地走进里头。

余筱静一见到我,有些慌的上前抓住我说:「你都听见那个浑蛋说过的话,我们还是走吧。」

我并没有停下的意欲,我愤然的甩开无辜的余筱静,一路走到刚从泳池上来的余文怀面前,我说:「如果我说我可以为你去死,你会不会爱我?」

「艾晓蕾,你听不懂国语吗?我说过我一点也不喜欢你。」余文怀用极度不耐的眼神看着我。

「好啊,那我们来玩一场赌注,假如我愿意为你去死,而且你也无法让我就这样死掉,这是不是说明了我们还是有机会在一块?」我问。

「那你大可放心,你要胡闹可以,但我不奉陪。」

余文怀说完就直接转身要离开,就在这个时候,我扯着嗓门大声对着他的背影大声呐喊:「余文怀,我喜欢你!」

话一说完,我转身跳进了泳池里,然後我的身体瞬间沉了下去,也许他可能根本没有听见我掉下水的声音,但我不怕,再说了,我百分之百确信余文怀肯定会回来,他不是个无情的人,只是身於好的家庭,个性高傲了一点,但终归算是个好男孩。

上帝创造一个好人在我危急时拯救了我,所以我告诉自己,即使忘记如何飞翔,也要永远守护我世界里唯一的好人,余文怀就是那个埋在我心中仅有的一个好人,为了他死不足惜仅是我能为他做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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