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曹尔绘决定先回去跟姜一钧、赵旭婉讨论一番。

二年孝班教室里,曹尔绘坐在两人的对边,等到一听完,他们全是一模一样的反应,「你们要去住高主任的家?」

她点点头,证实两人的耳朵没坏,的确是这样。

各自收回目光,姜一钧简直不敢相信,而赵旭婉则是从抽屉摸出一包旺旺仙贝,边吃边疑惑,「只是一场数理竞赛,有需要这麽拚吗?」

耸耸肩,曹尔绘也不知道为什麽会变成这样。

「其实我本来想,今年一放假就回去陪我妈的⋯⋯」她用着十分惋惜的口气,带着苦笑,「上一个暑假因为要补习都没能多留几天在家里,现在想想,已经好久没有跟我妈聊天了。」

当天,姜一钧一回家就奔去跟康明华说这件事,康明华拿起手机就打给了康明容,康明容不过十分钟就打通了曹尔绘的手机。

「绘绘,你这次寒假又不回来陪我呀?」电话里的她语气苦涩。

「妈,年假期间我还是会回去的,这次因为是校外的竞赛,所以学校这边比较严谨一点。」

康明容喔了一声,又问:「你那个高主任,是不是你亲阿姨啊?」

「嗯——」曹尔绘以为妈妈是芥蒂这层关系的,想不到,电话里的她却是松了口气,「是她我就放心了,你自己注意安全,回来之前给妈妈打电话,我去车站接你。」

闻言,曹尔绘真的很感动,不管发生什麽事,康明容总是以她为先,哽着喉音,她说:「妈,谢谢你。」

稍晚,夏禹弦拿着手机一个人坐在宿舍前的长阶梯上,灯盏将他颀长的身影拉的更长,徒增一抹孤单。

「爸,这个寒假我会晚点回家,有个数理竞赛要准备。」

「晚点?」电话里的夏唯元还在回家的车途中,「是多晚?」

夏禹弦支吾了好一会儿,「除夕那天才到家吧。」

「这麽晚?」他叹口气,「小禹,你不会是为了跟你妈呕气才不回家吧?」

夏禹弦急忙解释道:「没有,真的是数理竞赛。」

「那就好,照顾好自己,要回来之前记得打电话,我去接你。」

「知道了——」语毕,夏唯元即将挂断,这头夏禹弦再度开口,「爸,帮我跟妈说我很想她,还有小舞。」

隔天,曹尔绘和夏禹弦主动向高百妮回覆情况,表示愿意全程参与,高百妮十分满意。

「彦尧,你呢?」只剩柴彦尧,她笑着问:「爸妈有同意吗?」

「高主任,我没有爸妈,但我昨天有打电话给我们院长,她说可以的。」

这件事,在场的应该只有曹尔绘知道,释心薇和她说过,他们都是孤儿院的孩子,因此才会走在一起。

只见柴彦尧带着难色笑了笑,全场静了下来,因为高百妮的这个问题。

「对不起——」高百妮软了口气,反倒是柴彦尧看的很开,依然笑着,「没事!」

『人的身世不能选择,但是未来的路怎麽走,只有自己能作主。』

这是关宁孤儿院胡院长送给所有孩子的人生箴言。

因此,柴彦尧很努力,释心薇也是,她把自己过得很快乐。

很快地迎来寒假,他们住进了高主任的家。

市区的一间二楼透天民宅,这是高百妮的独身居所。

「一楼是客厅、厨房还有浴室,我的房间也在这里,二楼共有四间房,最底的那间留给尔绘,你们两个男孩子就自己上去挑吧!」

如高百妮说的,曹尔绘就住在底层的房间,因为那里是之中最大的一间,当阿姨的她必须偏心。

而夏禹弦挑在左侧第一间,这里的窗户面向西边,他锺意用眼睛收藏每天日落的麦穗色天空。

柴彦尧就没想这麽多,直接选在夏禹弦对面的房间住下,三人快速整宿完毕!

寒假仅仅三个礼拜,扣除中间八天的新春年假,他们能够训练的日子只剩十三天了。

高百妮规定他们每天八点要起床,九点前吃完早餐後进行三小时的集中测验,中午十二点准时吃饭,午休至一点半,直到四点由高百妮讲解题目,再来有半小时的点心时间,晚上七点前开放三人团体计算练习,吃过晚餐後,八点到九点是新型题目的预习时间,十二点前得上床睡觉,其余皆是自由时间。

听起来不难,做起来也不容易,尤其是起床这件事⋯⋯

来到集训的第四天,八点整才看见夏禹弦闭着眼睛、摸着楼梯扶手慢吞吞的走下来,好像每天他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