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დ琴鍵上的青春დ》 — 23 妳才是我的暖寶寶
『出来吧，我在你家巷口外面等你，女朋友。』
在我们确定关系後的隔天，他就开着他的BMW大摇大摆地到我家来了。
望着讯息傻笑了半天，我抓起钱包就往楼下飞奔。
「这麽急急忙忙地是在赶什麽？」妈妈叫住了我，「早餐不在家吃吗？有你最爱的肉松法国吐司哦。」
「不用了，妈，你和爸自己享用就好。」我边换鞋子边说，「我和同学约好了要一起吃早餐，我先走啦！」
「同学？看她急成那副德性，我看男朋友还比较有可能吧。」妈妈把手上冲泡好的义式咖啡递给爸爸，「老公，你觉不觉得她有什麽事情瞒着我们没说？」
当然，这些话是在我出家门後才说的，我根本听不到，又或者说，现在的我也无心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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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钟後，我弯出巷口，果然马上就看到他那辆烤漆黑得发亮的BMW，而他斜倚在副驾门边，背对我滑着手机。
看他低头玩手机的背影，我忽然起了玩心，把两只手靠近他，正要蒙上他的眼睛，却被他大手一捞，紧紧握住。
「来了？」他的嗓音中带有一丝刚睡醒的慵懒，「幼稚鬼，都几岁了还玩什麽猜猜我是谁的游戏。」
「你很没情调耶，陪人家玩一下会怎样？」我勾住他的手臂撒娇道，肚子却很不争气地嚎叫起来。
「还没吃早餐吗？」他啄了我一口，「走吧，带你去找晴姨报到。」
「喂，你为什麽又偷亲我？」我双手叉腰，故作生气状。
「不行吗？」他也装作无辜，「跟我女朋友讨个早安吻怎麽了？」
「......」这高冷男自从昨天交往开始，智商就掉到二线，时不时就来个小狗耍呆萌，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好，你有理，你赢了。」我举白旗投降，「我认输。」
「这还差不多。」他收起手机，开了车门，「请上车。」
车子以平稳的速度行驶着，我的脑子则飞快地想着话题。
「喂，你说的惊喜是指什麽？」我转着手上的戒指问道。
「我说刘懿妘小朋友，你男朋友我是有名字的好吗，别动不动就喂来喂去，跟叫狗似的。」
闻言，我硬生生把那句「本来就很像狗。」给吞回肚子里。
「呃，予濬......」学长叫习惯了，临时改口还真是拗口，我浑身抖了抖，「所以，你之前说的惊喜到底是什麽？」
「昨天我做的一切，还不算惊喜吗？」他纤细的左手扣住方向盘，晃晃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那是和我同款且镶着碎钻的，「有戒指为证，这总该算实际行动吧？」
「原来惊喜是指这个。」我望着完全贴合手指的戒指，「话说你什麽时候偷偷量了我的指围？我怎麽不知道？」
「你第一次答应让我吻你的那一天，」他不假思索地说，「牵着你的手时我就想那样做了。」
他一说，我才想起那天晚上的情景，我突然觉得有什麽地方不对劲，「学......不，予濬，那天晚上你是不是不舒服？而且那好像也不是第一次，前天运动会你也不是只有受伤那麽单纯吧？你到底怎麽了？」
「别问。」他脸上的笑容立马消失，收回在我眼前的右手，「我不想提这件事，以後也不要问，我不会说的。」
「为什麽？」我对他投以疑惑的目光，「身为你的女朋友，我没有资格过问你的身体状况吗？」
「是，你有资格！」他锋利眼刀一扫，压低了声音，「刘懿妘，你是我女朋友没错，但那又怎样？我应该有权利维护我的隐私吧？」低沉的嗓音同时也压抑着情绪。
「霍予濬，你凶什麽啊？」我对他的怒气很是不解，「我不过就问了一句，你至於这样吗？每次只要问到这件事，你就是一句没事草草带过，还给我脸色看，我有义务要受你的气吗？」
说来可笑，交往第二天就吵架的情侣应该很少见吧。
「......」他没回应，故作的沉默让我气不打自一处来。
「开门，」在停红绿灯的时候，我道：「我要下车。」
「什麽？」他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刚才说什麽？」
「我说我要下车，」我伸手去按解锁键，「别拦我。」
我话才说完，车门刚开了一条小缝，他的手便横过我身前，一把拉上门，再折回将我用力往他怀中拉。
「放开我。」我使劲扳开他的手指，「让我走！」
「你到底想怎样？」他力度丝毫不减，「你非得要听吗？」
「我不想听了！现在我只想要你放手！」我失控喊着，「我叫你放手，你没听到吗？」
「总有一天我会说的。」他把我的头靠在他胸前，「等我想说了我就会告诉你，但不是现在，现在的我......还没有做好那个心理准备去面对。」
一向孤傲清高的霍予濬，竟也会有如此软弱的一面？是我把他想得太好，反而忽略了他也是个凡人吗？
我愣住，也忘了要反抗，就这样静静地被他揽着。
「懿妘，对不起。」他微弱的道歉让他此刻就像个无依的孩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时没控制好自己，你不要生气了，原谅我好不好？」
我覆住他放在我腹上的手，明明外头的阳光照得人暖烘烘的，他的手背却是不搭调的寒凉，那温度像盆冰水当头浇下，瞬间浇熄我心头上那把怒火。
「冷吗？」我低叹一口气，转头望向他，「你看你，手这麽冰。」
「不冷。」他露齿一笑，「只要你不生气了，我就不觉得冷。」
「少贫嘴了你。」我支起身，打开背包拿出暖暖包搓热後塞进他右手心，「给你，这是我最後一个暖宝宝了。」
「暖宝宝？你是大陆小说看太多吗？」他攥了几秒又还到我手里，「好了，够暖了，你拿着吧，我要开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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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後，他将车子停在美湘早餐店旁的停车场。
下车後，我先往店门口的方向走，但发现他没有跟上来，我顿下转身，他朝我伸出了手，我以为他是要暖宝宝，於是从制服外套的口袋里掏出来给他。
「不是。」他冲我摇了摇头，「我不是要这个。」
「那你伸手是要干嘛？」我想了下，「你该不会是想要......」
「牵手。」他跨了一步上前，握住我的手，「这样比较温暖。」
「温暖？」我没忍住，笑了出来，「明明就会冷，刚要给你暖宝宝你还不要？」
「不要。」他乔了乔手，「你才是我的暖宝宝，其他的我都不要。」
「好。」我心里泛出一丝幸福，甜而不腻，「我饿了，走吧。」
「咦？阿濬、小妘？很久没来了呢。」正在柜台飞快按着计算机记帐的晴姨惊呼了声，「2号桌没人，坐吧。」
「你们两个......」晴姨拿着点餐单走来，瞅了我们右手上的戒指，「卡地亚的同款情侣戒？你们跑去结婚啊？」
「什麽？结婚？」我听了差点没昏倒，「现在结婚也太早了吧！」
「会吗？男的成年、女的16岁，不是刚好到结婚年龄了吗？」晴姨道，「不过婚戒大多都戴在左手，你们却戴在右手，仔细想来应该也不是。」
「晴姨，你就别闹她了。」予濬笑着打断她，「先上一份肉松法式和中冰奶给她吧，早上什麽都还没吃呢。」
「知道了，就知道宠女朋友。」晴姨微嗔了他一句，「你一样喝大冰咖吧？今天吃薯泥可颂怎麽样？」
「好。」他拘谨笑着回应，「只要是晴姨做的，都好。」
「小兔崽子，说话注意分寸，」晴姨顿了顿，「女朋友就在旁边看着呢。」
说完後，晴姨转回餐台忙碌，我正低头滑着Instagram，他却伸手碰了碰我的肩。
「干嘛？」我头也没抬地问道，反正应该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
「看那里，6桌的地方。」他指着之前楷煊学长和闵臻学姐坐的位子，「是纪名凯和你们班那个姓余的女生。」
「那关我什麽事......」我依旧没抬头，「等等......姓余的？你是说余芷媛吗？」
「我又不认识她，怎麽知道她叫什麽名字？她就是那个上次通报教官室说你没来的副班长啊。」他唇角微微扬起，「她跟纪名凯很好吗？不然怎麽会一起出现？」
「好？开什麽玩笑。」我嗤之以鼻，「他们俩没打起来就算不错了吧。」
我口中否定着，我仍偷偷从盆栽缝隙观察他们。只见他们有说有笑，余芷媛伸手替名凯抹去嘴边的食物残渣，甚至还喂他喝拿铁，令我讶异的是名凯竟也含笑接受，没有拒绝。
「不可能吗？我觉得他们挺般配的啊。」他评断，「你觉得他们是仇人，所以不可能在一起，可是你忘了，我们当初也是势同水火，现在不也走到一块了吗？」
「吃你的薯泥，管那麽多做什麽？」我挖起一勺薯泥喂他，「你再一直看余芷媛，我就要生气罗。」
「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打翻醋桶的。」他乖顺地张嘴，「纪名凯的又没我女朋友好看，不看也罢。」
听见这句话，我没有任何感觉，只是用吸管搅着杯中的奶茶，边用眼角余光偷瞄着他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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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凯。」在教室前的走廊，我出声叫住了他。
「喔，是你啊，早安。」他转身，眉眼弯弯，看起来心情颇佳。
「余芷媛呢？」我望了望四周，「她刚才不是和你一起去吃早餐吗？她怎麽没和你一起来？」
「你怎麽知道？」他轻讶了声，「芷媛说要先去教官室交点名表，叫我先来教室，你找她有什麽重要的事吗？」
「芷媛？」我注意到他的称呼，「你们什麽时候好到可以只叫名字了？」
「喔对，忘了告诉你，」他脸上蕴着的笑意更深，「她现在是我女朋友。」
「女朋友？」我倒退了一大步，「纪名凯，你把我当什麽？」
「刘懿妘，你现在是以什麽身分来质问我？」他敛起笑容，「霍予濬的女朋友？还是新任学生会长夫人？」
「我......」我哑口无言，「那你之前说只喜欢我一个人......都是骗我的？」
「你自己都说了，那是以前。」他苦笑了下，「你已经是别人的了，我喜欢你又有什麽用？能有结果吗？」
「芷媛很早以前就跟我告白了，只是因为你，我一直没有答应她，现在我该回应她了。」
「那......音乐会上你说的那个女孩呢？你忘记她了吗？」
「不，我没有忘记她，只是该放下了。」他看向天空，「在音乐会上说那些话，就是想把她彻底封存，重新站起来，继续向前走，我不想再活在过去了。」
「名凯！」他语落，余芷媛就跑来，她瞪了我一眼又转回去，「我们走吧。」
「好，」他笑着牵起她的手，又对我说：「快进教室吧。」
我呆住，口袋里的手握成拳，碰到了已冷却的暖宝宝，失去了温度。
原来一月底的天，竟是如此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