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最淺的永恆 — Chapter 1. 深海行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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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慕斯做了一个梦。一个绮丽到他忘了醒来；美丽到他忘了这只是一个虚幻不实的梦境。

梦里，他和葛恩在位於市区内的一座草皮公园。广场上的人稀稀落落——也许是因为地大人稀让他这麽觉得。而公园里大多是一些踢着足球玩或追着风筝奔跑的孩子。

天空的蓝色和地平线连成一条蓝绿的交界，点缀在上空的白云和风筝追着微风奔跑。提慕斯站在树荫下看着这片景色很久很久，直到耳边的嬉闹声渐渐减弱和夕阳橘红升起，这才走向躺在草皮上沉睡的人。

提慕斯细细的看着他阖上的眼，纤长眼睫颤动在脸颊上留下一片柔滑的阴影，沿着直挺的鼻梁、微抿着的薄唇看下去，他压着葛恩被凉风吹起的衣摆，再看回他的脸时发现他已经笑着睁开眼。

「你知道我梦到什麽吗？」

葛恩笑得很梦幻，眼里还存留着梦境虚幻的不实，嘴角扬起的弧度完美到足以让提慕斯收藏在心底一辈子。

「……什麽？」

良久提慕斯才哑着嗓音幽幽的说，在葛恩身旁躺下。

「我梦见你。」

提慕斯没回应。他盯着天空很久，久到让葛恩以为他也睡着了。

「……你知道吗？」

「什麽？」

提慕斯没看向他，「有研究报告说，梦见一个人就代表你对那个人保有性幻想。」语毕，他余光瞥见葛恩盯着他笑，让他不自觉地红了耳根。

「笑什麽——」

「那也好。」葛恩说，打断他欲暴走的话语。

「……什麽意思？」提慕斯细声喃喃问道，听着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但他依然保持冷静，让人以为那心跳不属於自己的。

「因为是你。」葛恩笑道，「如果我是梦到其他人然後你告诉我这句话恐怕是我会先被吓到。」

提慕斯深吸一口气，坐起身看着眼前的树。

这个梦太诡异了，但就是诡异才让他想继续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你知道我一直很想做什麽吗？」他耳边传来声音。

景象一转发现自己被推倒在草地上，坚韧的短草刺着他的背让他不禁皱着眉。

「我一直想……」提慕斯睁着一双眼睛，冷静的看着趴伏在自己身上的葛恩，唯一出卖了他的就是那颗频频跳动的心脏。

他紧张的看着葛恩俊俏的脸离他越来越近时，却猛然一惊，发现葛恩的双眼并不是他熟悉的祖母绿……

「——啊！」

提慕斯睁开的眼睛瞳孔急剧收缩，他颤抖着眼睫，眨了又眨，半晌才敢抖着唇看向右边的床。

「……小葛？」床上随意折起的被子和空无一人的床皆让他惊恐，那句小葛不停的在空荡的房里传起回音。

房里静的只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和不停随着心脏跳动而响起喊着小葛的说话声。

「葛恩？」

与大海同样湛蓝的眼瞳涛起一波波狂澜就如同他内心的惊慌，听着时钟滴答滴答的走过，提慕斯心中的惊涛骇浪却没有随着时间流逝而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