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末赛马当天,璇玑穿着宝石蓝连身裙,跟祈佑坐进了视野最好的皇家包厢。璇玑不喜欢穿着女装跟祈佑进出公共场合,她痛恨红毯两侧贵族,都用种观赏华丽珠宝的眼神打量着她。

不过这场比赛第一场少卿就有参赛。为了能多瞧见心上人的英姿,路上异样眼光她还是愿意忍忍。

璇玑打着扇子,半靠在椅子上观看进展如火如荼比赛,少卿骑的那匹深棕色宝马”蚩尤”已经跨过了一道乾沟、一道水沟、一个斜坡、只剩下一座最难跨越的爱尔兰防寨。而目前还跑在蚩尤前的,只剩下第二装甲团司令陆沛宁骊驹”楼兰”。

陆沛宁是去年的赛马冠军。眼下,少卿感受得到来自四面八方注视,但他眼里除了蚩尤的耳朵与後颈、迎面驰来黄沙滚滚地面。以及楼兰那黑色身躯外,什麽都看不到。

就在他发现自己已经跟陆沛宁并驾齐驱时,他觉得自己的身体日益贴近地面,由於运动特殊柔软,他才知道坐骑是怎麽加快步伐。当他扬起马鞭,准备抢在楼兰马蹄前,率先飞过第一道障碍物时。他吃惊的发现自己没有跟上马的步骤,不知道怎麽会在跌坐马鞍。

一瞬间,他意识到自己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他的位置改变了,在他还没有弄清楚发生什麽事情时。深黑色的身影带着马蹄从他身边掠过,楼兰飞驰过去了。

他回过神时,一只脚触及地面,蚩尤向那只脚倒去,当他把脚抽离时,马正好摊在同一位置。蚩尤细长的脖子冒着斗大的汗珠,它试图像一只被击落的鸟一样挣扎着起来,不过徒劳无功。

“十三郎!”观众席传来一阵尖锐的惨叫,众人纷纷回头,视线都落在皇室包厢里。璇玑脸色苍白而严峻,眼里只有一个人,其他谁也看不见。她的手上痉挛扇着扇子,屏住呼吸。

当祈佑发现摔倒的马,竟是自己送给少卿的那匹时。面色由最开始的尴尬转为愤怒,转过头看向璇玑。再狠狠的瞪了周遭朝臣,朝臣们急忙调过头继续观赏比赛。

孟少卿用单手轴把身体撑起来,一旁医生、护士、副官薛子檀一齐冲上前。身上伤倒还好,只是他心底难受。楼兰飞过他身前时,陆沛宁那骄傲眼神让他心脏被重重击了一拳。想到此处,少卿从枪套里拿出配枪,瞄准蚩尤,扣动版机。然而这子弹不听使唤落在地面上,带起小小沙尘暴。

三十五年的戎马身涯里,他从来未在比武时输过。他没有拾起掉落在地上的帽子,就离开马场。他感到自己非常的惨,也许明天报纸头条就是他这个糟糕的错误。

比赛结束後,璇玑整个人都在梦游的状态。祈佑挽着她步出赛场时,脸色阴沉无比。温宁迅速的扫视了璇玑一眼,拍手道”殿下,您的手提包忘在包厢。我去替您拿来”。璇玑用哀求眼神看向温宁,温宁点点头,随即连走带跑的回到赛场。

晚上,未央殿里充斥着肃杀气氛。璇玑吃饭时心不在焉,还打破了一个水杯。宫人们把筷子收下去後,祈佑冷笑道”还在想孟少卿?”

“我还没停止对你的恨。你自己说在这之前不会探究我的感情?”璇玑反唇相讥道

“不探究你的感情,不代表朕能容你今天有失检点行为!你看到他摔马时,绝望的吼叫让我在朝臣面前出尽洋相。”祈佑敲着桌面,眼神喵向璇玑一起一伏胸口

璇玑坐到窗台边,棋盘还没收下。她转着手上的棋子,责问道“如果我的感情跟理智不需要拉扯,我就不会出现这样的行为。是你让我陷入这样的窘境。没错,我绝望了。我不能不绝望,听着杀父仇人说话,心里都是那个真心爱我人的影子。”

杀父仇人几个字让祈佑哑口无言,他心虚把视线疑向窗外。

”把话摊开了吧。我爱他,是他的情妇。我忍受不了你、憎恶你。”璇玑把棋盘扔到地上,祈佑心随着稀哩哗啦的落子声,一滴一滴淌血。

他走上前,左手抓住璇玑胳膊,右手粗暴撕开裙子道”你是我的妃子。身上必须留下我的血脉,到时後你横竖都得接受我。”

“朱祈佑,你这个疯子!放开我”璇玑哭喊着捶打他,奈何原主曾学过擒拿术,大概在她升任少校时就全部忘光了。男女力气到底有别,祈佑很快用衣服把她的手给绑住,

“没错,我是疯子,为爱发疯。朱璇玑,你不是曾在信上问过我,到底有没有喜欢你。我现在能告诉你答案,喜欢,你一次又一次的勾引我,怎麽能不喜欢呢?等我真挚的心成你卑微仆人时,你再把我踢的远远,去跟外头人勾三搭四?”说完祈佑吻住了璇玑的唇,不再让她多说半句话。

今晚的未央殿,注定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