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发生在我幼年小学时。

童年的我害羞内向,由於父母长年在海外工作,所以我是由爷爷奶奶带大,并不是很清楚当时的小孩之间流行的话题是什麽,所以总是受到一点孤立。

当时担任家教的女老师对我很友善,我可以与她聊任何事,在我心中,我认为她是我第一个朋友。

因为跟她聊天就不再觉得自己孤单了。

有一天,她开始对我的身体做一些不应该的肢体接触。

当时的我不清楚那事意味着什麽,起初觉得很舒服,所以我也很喜欢她这麽做。

她说这是爱,她喜欢平等看待每个人,因为她很喜欢我,她把我当成独立的人类个体在相处才会有这些亲密的行为,而她教授给我的是别人所无法告诉我的「特别教学」。

这样的关系,持续了一段时日。

後来她的行径愈发超过,她开始在我的身体留下一些痛楚的证明。

我开始感到害怕。

既期待这位「朋友」到来的美好聊天时光,却也恐惧最後的「特别教学」时间。

这是我在成年之後,对於异性的亲密接触会感到反胃恐惧的原因。

***

今晚我与俊冬哥一样约在球场相见,我决定告诉他我的困扰。

我们俩一起坐在公园旁的长凳。

「俊冬哥,其实我有异性肢体接触恐惧症。」

俊冬哥眼睛睁大了数秒,随後认真地等我下一句话。

「最近我和文小姐有点别扭,我想是我对她做出一些很不礼貌的举止,冒犯到她。我对她感到很抱歉,我对於这样的自己感到很厌恶......过去,这样的自己做了不少让周遭朋友无法理解和不可原谅的事情。有问题的是我,不是他们,我一直觉得很困扰,不知道该怎麽做才好。这件事我不希望家人知道,我不想让家人觉得丢脸,不想让别人对我失望,我也不敢去看医生,说到底我觉得这个问题是自己太没用造成...我真是没用的人......」

藏在心中的抑郁一口气随着嘴巴的泡沫飞了出来。

「这不是你的错,不要怪罪自己。感到害怕的是你,你才是自己恐惧的受害者。」俊冬哥的眼神很坚定。

「我才是受害者?」

「是的,想必你承受了很多痛苦吧?为什麽感到痛苦的你还要被怪罪呢?」

「可是,我除了怪自己也不知道能怎麽办,毕竟我造成了别人的困扰。」

「别人的困扰是别人要自己去面对解决的课题,不要把别人的课题全部压在自己身上去承担,你要过的是自己的人生,不是别人的人生。」

我没有哭,但内心的泪水可能在这一刻开始流泄了吧,否则我的肩膀怎麽会觉得变轻不少呢。

一直以来都没有人能接纳这样反常的我,我认为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大家都很喜欢我,我却不能好好达成别人的期待,回应别人,这些对我来说,真的有点累。

「这不是你的错,但要不要克服这个问题是你的选择。或许有些人不理解,那麽告诉她让她理解就好,至於要不要说出来让对方理解就是你的选择。」

「我的选择?」

「依照我的经验,如果今天你是我的恋人,若我不能让你想拥抱自己的话,那就让你变得想主动拥抱我就好了。而要不要接受我的诱惑进攻就是你的选择。」俊冬哥很自然肯定地说。

可能是这段话来得突然,我下意识地将眼神朝下别开俊冬哥坚定的神情。

「咦?这个比喻假设也太难懂了吧......具体要怎麽做?」

「那还不简单。」

我还来不及反应,俊冬哥诺大的手臂将我拉进怀里,我的脸直接埋进俊冬哥敞开钮扣强壮的胸膛中。

「很好懂吧。」

「呜——俊冬哥不用真的抱我演练吧!」我用力推开,赶紧离开俊冬哥那温热坚硬的胸膛。

「哈,只是开个玩笑,毕竟你说是异性肢体接触恐惧症,所以同性之间就不害怕了吗?我一好奇就实测了。」俊冬哥举手投降。

「拜托,这不像平常成熟稳重的你,简直吓死我了。」

「会笑就好。」

俊冬哥微笑,有种让人放心可靠的感觉。

就像俊冬哥说的,我想试着告诉文小姐有关「异性肢体接触恐惧症」的困扰,相信她可以理解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