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伊推退回依妠烟身旁後,连槿白轻催马匹堪堪赶至寒霂身旁。暗发男人朝他看去,继而转回了目光。

“聊完了?”

“上官听见了?”他不答反问道。

“听见了,伊推的小道消息总是收的多。”寒上官单手握着缰绳,“连楘云赝胡那点癖好都一清二楚。”

“上官,伊推也是好心。他只是看王尊对您的作为,想帮助您而已。”

“你倒是肯为他说话。”

连槿白扬起了唇,他拉低帽檐,“伊推到底也是军长,有些可用的资源从小道消息上他自然也会拿捏清楚。下官来得晚他还肯告诉,也是要多谢他。”

寒霂哼了一声。

“上官也别动怒。”淡发男人伸手安抚似是因这热天使得步伐有些躁动的马只,“方才也告诫过了,让他别乱提此事,伊推也自有分寸。”

“我并无动怒。”

淡发男人敛下唇角不作回应,两人便并肩沉默片刻。而待连槿白从空白思绪中回神,却见他原本空出的左手边现则多了位军兵。

副官定神一看。

“啊,殿下。”

那随後出现在他左手边的,正是依妠烟。那女子正手托着什麽,朝他递了过来。

副官低头一看,只见一外观为木制雕刻的罗盘正躺在殿下手中,那赤红色的长长指针正对着左斜前方。

男人见状,轻唤了声,“上官,左前方。”

寒霂一转头似是当下理解他家副官的意思,微微拨转马头,率领军队往正确的方向。

“鶺纭韩族离我们的位置有几天的路程。”依妠烟柔柔的嗓音传了过来,“要在途中停留几次的憩寮。”

连槿白再度朝上官方向看去,而对方也正巧看了过来,随後点了一下头。

*

“憩寮的话,其实哪处都有。”

憩寮,顾名思义为给路途过客暂时休憩之处。每一憩寮最少有一组人马帮忙打打下手,里头吃喝住及马匹喂养都一应俱全。而人手的收入则是看哪帝国的军兵,军兵在此憩寮花费会纳入该国公费,该国再打钱至憩寮总部,一并分发。

那只兰军队抵达第一憩寮的时候已是傍晚,含殿下二十一人全数挤进那间空荡荡的憩寮。那在里头驻守的人员虽见惯不同帝国的军兵来来往往,但一下子拥入一大群,为首的又极为威压模样,一组人马也着实看愣了。

那本坐落於柜台後的男人猛的站了起来,开始安排住处,以及人手方面的帮助。

一番忙碌後,军兵得到吃食,各自也都作三两成群的散了。回房的回房,出憩寮稍作放风的就去放风。

连槿白看了看天色,虽晚了一些但还不到他休憩的时刻。於是乎,他就抱着不容易落下屑屑的吃食,一阵风的窜到了外头。

掌柜的还未看清,只觉身前一股凉风窜过。他一个大男人也是吓了一跳,而後看见站在门口的连副官,神色只是放缓又继续干他的活去了。

淡发男人左看看右看看,随後一个转身,朝憩寮最边边处移动。

那方才只是低头一下的掌柜见门口那位军官一瞬间不知所踪,只是按下心底疑惑。可待他要找事干活的时候,一人影又站在他身旁。

“...”

他盯着那人,那人也盯着他。

“军官,走路出个声行不行?”

那军官,正是方才军队为首的寒霂。

寒上官依旧盯着对方,问了句,“人呢?”

男人愣了半晌,才意识到他在问什麽。

“您说刚刚那位吗?那位的话出去了,还带着刚刚给的食物。”

“他出去了?”

“是啊。”

男人见面前的军官像在思索着什麽,也不管他。可待他回身,却也不见方才那位军官。

掌柜之人歪了歪脑袋。

这年头,大多都练就脚底生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