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和影山两人冲突过後两个礼拜,乌野再次出发去东京远征。

原本说好立花要和日向一起过去去找乌养老教练,但因为多种原因,立花的家人先帮立花请假去检查身体,确认身体的状况。

排球部恢复练习後,影山和日向二人基本在不同组训练,他们也没有多余的交谈,也没有一起留下来自主练习,影山会留下来练托球,日向则是到乌养老教练训练。

立花想到当初日向和影山争执的内容,日向提到说他很怕自己无法在快攻上得分,就无法上场,就会被他取代。

立花想到这个心情只能用五味杂陈来形容,这是他最害怕遇到的状况。

不管在还没来这个世界,还是现在在乌野,他最想要看到对方成长的就是日向,他也知道日向的成长是和影山密不可分,但他并没有想要导致对方可能有上不了场的恐惧。

虽然,日向很清楚他可以上场都是多亏影山的传球,但是如果日向没有足够的努力,就算有先天的优势,一样无法上场赢球,就像是影山曾说发球很烂,接球很烂,拦网也烂,只有跳的高,反应有点快的人(不过现在日向发球不烂,至少可以指定要发到哪,接球也可以预判),为什麽要让日向上场,就是为了赢球呀。

因为身高矮,一直被人质疑赢球的可能性,无形之中增加日向许多焦虑感,无法得分,等於无用,等於会被换下来这种恐惧,不会因为每次赢球而减少,但可能会因为每次失误而增加。

但是喜欢排球的心并不会因此消灭,所以不断变强,不断前进,这就是胜利的不二法门。

立花虽然心里想得很明白,但日向那番话还是给他带来影响,导致他的心结一直没有办法解开,立花不断的调适自己,但反映在身上的就是厌食一直没有好。

立花摸摸自己的胃。但是,只有胜者才可以站在球场上,这就是简单明了的法则,强大就是绝对的,强大就是自由的,胜者即是强大。

他必须越来越强,虽然让日向有恐惧感并非他的本意,但如果这份恐惧和焦虑化作日向进化的动力,他可以是那个给予恐惧来源的人。就像是日向对於影山应该也有相同的焦虑感和嫉妒之心,但这份嫉妒之心和焦虑感会化作日向的血肉,成为他成长的根基,让他飞翔,翱翔在这块天空之下。

日向在乌养老教练那边接受训练,乌养老教练虽然不太知道怪人快攻,但他发现日向处理球的能力比他想像中的好,日向解释:「因为国中的时候,小苍,阿就是跟我一起读乌野的立花苍,现在也是排球部的,他在国中的时候就不断跟我说要碰触球,要锻链球感,甚至要观察对方球路,这样不管面对拦网、扣球都可以反射性的动作。」

「你那个朋友不错呀,改天带来给我认识,这样的话,你是不是现在每天都还在碰触球?」

「那是当然,我不想输给小苍,更不想输给影山,所以我要做的事情还很多!」

乌养教练看着日向,突然大笑,他喜欢直率的小夥子。

日向摸着球说:「攻击手开始助跑的时机点,就决定一切。就是因为这个身高,才更要在高度上赢过别人,多跳高一公分,多跳高一厘米,早一秒钟,到达最高点。」

「你的意思是,从今以後,即使在最高点,你也要战斗吗?」

乌养教练露出严肃的表情,日向看向乌养教练。

「这样的话,你的夥伴必须有所改变,但这由系心去担心就好。」

「影山很厉害,所以一定没有问题。所以为了不让我落後於他,请教我在最高点战斗的方法。」

「那从现在起,你要开始不断练习跟不同人打出第一节奏的快攻。」

「你好呀。」乌养老教练这边有许多人在练习,也都被找来当作日向的练习对象。

「你们好!麻烦你们了!」

日向每天都在乌养老教练特训的时候,进步非常的快,不管多高多低的托球,原本日向可能会心慌,但现在已经可以稳定处理球。

有一天,乌养老教练在旁边摘番茄的时候,日向顺便蹲下来帮忙,开口问出他一直很纠结的事情:「乌养教练,其实我跟影山打架,但我知道他懂我的意思,我也把我的意思明确地传达给他,他现在一定也在特训,但我之前有跟你说过国中教我打排球的小苍…」

「嗯?」

「我知道小苍身体不太好。」「喔?」

「小苍他一直有厌食的状况,之後他体力跟不太上,所以他一直都不是先发球员。」

「所以你对他有愧疚感?」

「并不是,小苍比我厉害多了,我是恐惧,恐惧我会被小苍换下来,这可能心里想想就算了,但是在那天….我讲出来了。」

乌养老教练停下手边的动作看向日向。

日向看着手上的番茄。

「我可能伤害到他了,我一直知道他是多麽喜欢的排球,他最快乐的事情就是打排球,他也不吝啬地教我怎麽打排球,陪我度过最艰辛的国中,我们一起度过惨败的比赛,甚至他陪我读书,帮我考上了乌野。但我….」

「任何一个球类运动,都是讲求胜利的运动,谁可以获得胜利,谁就站在场上。虽然我不认识你口中的小苍,但如果他如同你所说的这麽热爱排球,他就会养好自己身体,把你的先发位置夺过来。」

日向看向乌养教练。乌养教练站了起来,太阳从乌养教练背後洒了下来,让日向感到有点刺眼,无法看清楚乌养教练的脸。

「所以队友也是竞争对手,你现在要想的是如何变强。你朋友也是把你当作竞争对手在看待,你如果发现他因为你的话动摇,你更要向他宣示,你是不会输给他的。」

日向看着乌养教练的脸,慢慢的变清晰,一种坚定的神情,慢慢浮现在日向眼中。

我把小苍当作对手,小苍也把我当作对手,谁输了就是谁被换下来,就是这样,没有别的。

影山在冲突的隔天,虽然很不情愿之下,但身体很诚实地到了以前儿童排球的地方,没有想说可以遇到及川前辈,打算绕了一圈就回去,但刚好及川前辈就带着他的侄子出现在影山面前。

影山用尽各种方法,希望及川前辈给予几点意见,及川受不了自己後辈,他本来就是一个刀子口豆腐心的男人(?),只好勉强帮影山开导。

「所以,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就好了,就像独裁者一样耶。」

影山说不出话来的看着及川。

「你有想过吗?你有百分之百举出小不点想要的球吗?你认为现状是最好的而不愿改进,你很胆小耶。」

这句话让影山想到立花也曾经跟他说过的:「你在害怕吗?」「日向相信你呀。」

及川又说:「你可别搞错了,掌握攻击主导权的是小不点,而不是你呀。」

影山这时候被当头棒喝,立花也曾说:「主导快攻的是翔阳呀。」

这些都是不断重复的话,但是影山之前对於被换下场的恐惧,对於没有队友接他的球,对於输球不敢靠近一步的情绪,让他没有办法接受日向和立花的话。

但及川前辈的话,让他感觉像是在菩提树下顿悟一般。

「所以说你之前还没说完影山可以改变的地方,结果你就去看医生了,的确你该去看医生。」乌养教练打电话给立花。

立花:「这是我的猜想,如果影山抵销球的威力,让球停在最高点,只要一瞬间就可以了,那一瞬间就可以让日向看清楚拦网,增加翔阳更多选项。总而言之,我印象乌养老教练曾经说过,只要是给攻击手好打的球,就是最好的托球,没错吧?」

乌养教练彷佛想到了甚麽,嘴巴也没有合起来。

他和立花讲完电话,将日向载到爷爷那边,和爷爷那边讨论完之後,他完全明白立花的假设。

他马上打电话给影山,跟影山说他应该要做的改变。

「你的球必须停在日向击球的最高点,就是在攻击手打点的地方,举出会下坠的球,但是传球的距离越远,难度越高,你可以..。」

「我可以,我办得到!」影山眼神,让乌养教练会心一笑,「其实这也是多亏立花和我爷爷,我才想到的。」

影山听到立花的名字,哼了一声,他勉强原谅立花上次拿排球砸他的事情了。

当然,除了日向、影山二人在寻求进化以外,其他人也是不断在寻求变化。

立花经常被旭学长询问跳发的问题,立花发现旭的发球,虽然现在准头不好,但是威力超强,「学长可能可以尝试先从一半的力气发球,先让自己可以发得过,之後慢慢增强威力。」

旭腼腆的道谢,西谷这时候跑过来和旭说他想要举球给旭扣球。

菅原他们则是在看巴西排球队的影片,这是立花和大地前辈讨论的结果,同步攻击可以尝试,而且每个人都要尝试,不管是谁都要跟举球员配合,甚至可以做双举球员,菅原、影山、立花都可以举球给同时攻击的攻击手。多一个攻击选项,就多一个迷惑对手的武器,就增加胜利的机率。

山口也是不断到小嶋那边加强发球,立花向山口说:「我一定要接到你每颗跳飘!」「我一定要发到你每颗都接不到!」山口同样宣示。

两者互望对笑,这时候立花感觉背後一冷,他发现月岛瞪着他,月岛发现立花发现之後哼了一声。

立花沉思的看着月岛背影,他觉得月岛的眼神不只是他和山口的对话,在某一方面,月岛的问题慢慢浮现了,但立花看向又跑去训练发球的山口,有山口在,月岛一定没问题的。

於是,乌野高中再次出发去东京,这次是在春高预赛之前,时间最长的远征。

作者有话说:下回进入第二次东京远征,要写到美人赤苇和开心果木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