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照的夏日午後,天空蔚蓝得没有一丝浮云,只有蒸腾的热气佛过。

「小星莐,你好了没?」一名少女在红白交砌而成的矮墙下,焦急地模样,像极了做坏事的小偷。

把手放在嘴边,于佳向外头的人呼唤,却未得到回应。

神色慌忙的来回张望,深怕被人逮个正着。

这可是她打从娘胎以来,第一次攀墙翘课。

在看不见也听不见对方回话情况下,她内心很是焦急。

万一被逮到,就死定了!

所以,她不停在心底祈祷不要被发现。

反覆做了几次深呼吸,于佳决定豁出去。只见,她一手扶在墙上镂空的洞,踮起足尖,奋力向上攀爬。

「哈喽,于佳。」

当于佳好不容易为攀上墙而高兴,却在见到她的直属学长--夏炀。脸上地笑容渐渐凝固,她在上头尴尬招呼,「呃……哈喽,学长。」

光一个惨字都不足以形容她现在的处境。

绝望的她看了看四周,想要找寻余昕莐的踪影,却连个影子都没找着,神情闪过一丝困惑。

「不用找了,跟我到学生会报道。」

迎接她的是犹如撒旦般可怕声音。

--呜呜,我被抓住了。

盯着萤幕上的讯息良久,余昕莐倚靠着转角的墙面,长舒一口气。

时间回溯到五分钟前

一个帅气的翻身跃下围墙,余昕莐拍掉手上的沙,准备转身向里面的于佳喊话,耳边却传来一道嗓音。「这次又想去哪?」

循着声源望过去,她忍不住皱眉。

「你管得着。」

她实在无法理解,为什麽到哪都能遇见学生会?难不成他们有在兼职纠察?

「我是管不着,但是违反计律,我就得管。」

对於每次见面,总是表现出一副不在乎却又盛气凌人的小学妹,时允诺也不知道该说什麽,只有满满无奈。

「随便,我才懒得管你们。」拿起方才被抛在地上的书包,余昕莐旋身,准备向前迈步。

「哎呀,真无情。」此时,站在时允诺左边的夏炀忍不住出声,语带嘲弄。「你要抛下队友?」

步足一顿,她淡淡丢下一句,「不关你的事。」

接着,潇洒地转身离去。

独自一人走到大街上,热风徐徐佛过,树叶磨娑发出飒飒声响,也许是穿着制服太过显眼,路人纷纷向她投以异样的眼光。

不过,余昕莐倒也不是很在意。走着走着,她来的巷内一间带有古典风情的咖啡厅。

推门而入,铃铛「哐啷--」发出声响。

「欢迎光临。」

一名身穿白制服、黑长裤,腰间系着浅色围裙的高挑男子向她迎面走来,礼貌地问候。

「请问是一位吗?」

余昕莐未抬头,仅是「嗯。」了一声,当作回答。

店员领着她来到了靠窗的位置,她抬头望了下四周,这里除了她以外,只有零星几位顾客,似乎显得格外冷清。想也不想,她便语出惊人,「是不是不好喝,这里才会这麽冷清。」

「不是。」店员没有因为她的失礼,而有一丝愠怒,反而面带笑容,细心解释,「我们的客人,素质都很好,通常很少在这个时间段出现,尤其是好学生。」

像是怕她不懂似的,店员还刻意在「好学生」加重语气。

「所以,我是小混混。」指着自己,余昕莐挑了挑眉,像是听到什麽有趣事一样,勾起嘴角。

「不是,你这样顶多只是不良少女。」店员毫不留情说出的话,让余昕莐睁圆杏眼。

眨了眨眼,她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位笑容可掬的男子,心底不免闪过一个词--笑面虎。

在位置上坐定,简单点了一杯黑咖啡,余昕莐透过咖啡厅的玻璃窗,盯着外面的街景与人,陷入一段沉思。

「谁准你们抓我的人。」

放学时刻,学生会室的门突然被人踹开,来人带着霸气十足的姿态出现,不说还以为是来干架。

「靠,这麽帅的台词,怎麽回事?」夏炀的话,不免招来一巴掌。

「靠!时允诺,你干嘛打我!」莫名被巴头,夏炀吃痛的哇哇叫。

「因为有蚊子。」为了让他相信,时允诺还特意吹了吹掌心,像是真有这回事。

「学生会是没事做,特地找碴。」余昕莐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上演的无聊小闹剧,双手交叉倚在门边,语气满是讽刺意味。

「小太妹,你不会以为,我们学生会都不用上课?」夏炀对於她的说法,不是很认同。说得好像他们都在混一样。

只见,余昕莐眉毛轻挑,「难道不是?」

「喂。话不是这样说……」见夏炀还想辩驳,一旁安静不说话的时允诺立刻制止。

「你领回去吧。」

不明所以的夏炀,只好乖乖闭嘴,神情显得不甘愿。

他还没说完耶!

「明天你就去教官室报到。」

只留下这句,时允诺便拿着资料回到办公桌,继续着手其他资料。

见对方没有要留人的意思,余昕莐倒也乐见其成,扭头,她向正在沙发上吃蛋塔的于佳,唤道。「于佳,走吧。」

双颊被蛋塔塞得股股地,以致于佳说话不清,「嘟嘟,偶还没粗完。(等等,我还没吃完。)」

余昕莐才懒得理会,转身就往门口走去。

「小星莐,别走那麽快,等我一下啊!」于佳一下子扒光手上的蛋塔,提起书包,往余昕莐所在的方向追了出去。

完全没有料到前方的她会停下,止不住煞车,于佳猛地撞上,摸摸发疼的鼻子,「为什麽突然停下!」

没有得到回应的于佳,偷偷觑向余昕莐,想知道对方有没有在听,「我觉得学生会没有你说得这麽坏。」诉说起被抓到之後的过程,于佳想到当时的情形,止不住嘴角扬起。「会长不只帮我向老师解释晚到缘由,连审问我翘课原因语气都很温暖欸。」

对於于佳说得话,余昕莐根本懒得知道,也不想知道。

温柔?她怎麽看不出来。

不就是个仗着自己有职权,处处针对她的恶魔。

「好嘛,不要生气了。」于佳拉起余昕莐的手,轻轻晃了晃,撒起娇来。「生气可是会加速老化,到时候会没人要喔。」

「我说,你是不是忘了什麽?」伸出指尖轻推于佳的头,她会心一笑。

「忘了、什麽?」见她一副不明所以,傻里傻气模样,余昕莐忍不住摇了摇头,她该拿这位呆子怎麽办?

余昕莐并未回答,只是继续往前走。

「我到底忘了什麽?可不可以告诉我呀。」直到上了公车,于佳仍契而不舍追问,被吵得受不了的余昕莐,所幸戴上耳罩式耳机,掩盖她的杂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