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夏风整顿好大军而姬绦月则是一身赤红戎装俨然就像烈火中的凤凰般不容侵犯,她目光如炬、英姿飒爽地骑着她的爱驹走在大军之前。

一切如同她的计画发展,大军顺利的出发,直到第三日她改变了行进方式,她秘密带着战马队快马加鞭整整比大军快了一天仅用五日便赶到敌人的营区,叶卫不解的问姬绦月为何要让战马队早一日到达,姬绦月只神秘一笑对着他说一句,「天机不可泄露。」

看着眼前鬼灵精怪还笑得像只偷腥的猫还一脸贼里贼气的姑娘,他不知为何这算计人的模样突如其来地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这狡猾的模样特像一个他认识的人,但此刻他却说不出到底是像谁?

当晚姬绦月就悄悄带领战马队向羌国以外的敌军偷袭式射出点上火的箭矢,没一会功夫後迅速的撤离,速度快的让对方根本来不及反应,一部分的人忙着救火一部分的人追赶着姬绦月她们,但无奈她们的战马队训练有素、速度飞快即使苦苦追赶也只能望尘莫及的看他们驰骋而去。

脱离对方的追击後叶卫提出疑问,「姬少宗主,叶卫不明白为什麽要特地在今晚进行这场夜袭?」

「要溃击一个联合军队最好的方式就是破坏他们之间的信任感,何况他们之间的信任不是建立在保护国土,而是互相利用。」本来就不是什麽纯粹的目的自然就更容易破坏了,她阴险的笑,脸上充满算计。

「在这几个国家中只有北齐和羌国是在一开始就参与战事,东梁和大加国则是在後来见有利可图才参战的,所以一旦有任何失败的可能,他们就会随时收手。」想要渔翁得利的人肯定不会想在这里面受到损失。

「所以这两个国家会见风转舵也最容易退出。」

「没错,而且如果一旦有人做出伤害彼此的举动,信任便会在他们之间荡然无存,进而起了堤防之心。」她算计的很深,因为她用了很多时间在研究他们这次的对手。

「但是为什麽能这麽肯定这样能破坏他们信任?」

「还不懂为什麽我只让攻击羌国以外的国家吗?」她提示他。

「原来如此……」如果所有国家都受到偷袭没道理羌国能幸免,「但也不一定会让所有人相信这是羌国策动的夜袭。」

「确实,不过在目前所有邻国只知道羌国的战马是无人能望其项背,但我们的战马队速度可是能媲美羌国,自然能让人更加确信这是由羌国发起的袭击,对我来说就算不能让所有人相信也无妨,只要能让他们互相顾忌那这场战他们就会更难打,我们就赢了一半。」

她无所谓的耸肩,战马队可是她的奇兵,这个秘密武器她可是第一次让他们亮相,自然要骗的他们晕头转向,姬绦月的恶趣味就是一张口便是要让人气的牙痒痒。

看着眼前姬绦月奸诈的模样,突然发现之前有时候看着姬绦月会有莫名熟悉的原因,原来姬绦月在算计别人时那神态和殿下可「真像、真像!」叶卫不自觉的说出心里的赞叹。

「叶大人,您这是在说啥呢!像什麽呢?」她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叶卫,好奇的问他。

「没、没什麽!呵呵呵!」不自觉自己竟然把心声都说了出来,叶卫尴尬的笑不好意思的抓抓头。

「那叶大人就好好休息吧!明日还有最後一出戏呢!」

「戏?」

「叶大人就静观其变吧!」她说完就率性的挥挥手走了留下一脸懵懂无知的叶卫。

隔日,夏风带领的大军与姬绦月的战马队会合,她以姬家军统帅的身份遣了信使过去。

信上内容大抵是要对方束手就擒、弃暗投明、莫要一意孤行,不然只有走上绝路一途,然後大杬国对胜利是指日可待、唾手可得,要对方不要垂死挣扎,她信中充满自信、还有满满挑衅的意味……

而对方也因为她信中的内容萌生一股胜负慾,所以气得连信也不回了,直接要信使代为转达,「半月内必大败姬家军。」

而姬绦月听到归来的信使转述这段话後,只让所有人在两个时辰内收拾准备回去准备迎战敌人。

「这就姬少宗主的计画?一封充满挑衅的信?然後完全不反击就要直接撤退?」

「反击?那可不!这样多无趣,天天放放箭放放火打打杀杀的,这样挑衅的行为太糟糕了,况且像这种小家子气的事我们怎麽能天天做,,也太俗气了、也毫无新意!」

叶卫听到她的回答一时间既无言又无可奈何暗自再心中翻了一个白眼,打仗不是就是这样刀光剑影、喊打喊杀的吗?不然她还想有什麽新意?

「反正只要让对方追上来,还能不费一兵一卒任务就能完成这才是最好的结局!接下来我们只管撤退回防,别延误计画!孟信将军和李叔叔他们应该已经准备好,等回去就一起来个瓮中捉鳖。」对於当逃兵一事她也不以为然,反正不过就是权宜之计,有时候为了大事得不拘小节也没关系!

她转头让夏风去处理回防的事务,「夏大哥,麻烦您让大夥一准备好,我们马上撤离!」

「好,我马上传令下去!」夏风半刻不容耽误疾走出了营帐。

营帐内只剩姬绦月和叶卫时,姬绦月低语说了一句,「殿下的伤也不知道恢复得怎麽样了?再耽搁下去倘若把殿下的耐心磨光,等殿下给我的期限一旦届满我这姬家军可就得真全送给殿下了!」

她可没忘记和宇文轩的约定,心里也挂念着他的伤,尽管知道无忧他们会好好照顾殿下,可她知道殿下的伤肯定没能这麽快痊癒,她更担心如若她迟了归期,在如此欠缺将领的北境若是出了什麽差池,难保会不会得让一个伤患顶替她上阵?这种事她可干不出来。

「我还想怎麽不留下迂回个几天,这麽归心似箭,原来是挂念着殿下。」

「别胡说,我没私心这本来就是依照计画进行的!」她迅速否认。

叶卫笑回,「姬少宗主这就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了,我可没说姬少宗主有私心,何况殿下待您是真心的好,挂念着殿下也没什麽,人之常情嘛!」

「叶大人……我们以大局为重,这话莫要让人听了去,如果让旁人误会就不好了,而且现在更重要的是外头的将士和大杬的百姓的安危。」

不管这话会不会招人误会,但手握重兵的宇文轩总是会让人嫉妒,手中的军权更让人垂涎,这些话即便他们听着没什麽,但万一被有心人听了到圣上面前说宇文轩在军政上立场不中立,还偏颇姬家那可就替殿下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好吧,我就不提了,我出去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他抬手挥了挥,表示自己不说了。

「麻烦叶大人了!」

叶卫走後,她叹了气,她知道宇文轩待她的好,但她心中还有在皇城的那个人……她不自觉将手放在腰际,那是把匕首,是当初太子给她的那把匕首……

她拿起匕首在手中凝视,沉思似的过了好一会,之後像是有了决定後把匕首又放回腰际。

她想,等解决了北境这些混乱的状况让一切顺利後,她也是该和宇文轩将话说清。

即使宇文轩从未说白他是不是喜欢她,但如果总是不清不楚让人误会也不适合,毕竟宇文治与宇文轩他们是兄弟、他们两人待她都极好,她不想在无形之中伤害他们任何人的心,更别提游走在两个人之间的暧昧关系也不是她的个性。

只是宇文治……他和她还有可能吗?在她担下姬家宗主的这个位置後,他们还能一如往昔吗?他还愿意给她时间等等她吗?她心中不自主的起了涟漪,不确定是不是一切早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