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灵儿打趣的道:「难道是因为我叫他宇哥哥的缘故?」就像司徒景也喜欢她叫他景哥哥,她道:「我叫你生哥哥,你会为我痴狂吗?」

狄生斩钉截铁的道:「不会,生哥哥难听死了,叫我小生即可。」

「小生...」水灵儿念了一遍,不免想到小虎,心里难过了起来,她走到水无痕身旁坐着,道:「哥哥,小虎死了。」

水无痕淡淡的道:「知道。」

水灵儿正纳闷时,狄生道:「是东方宇杀了他的。」

水灵儿心里虽早已猜到,但还是不免愣了一下,东方宇比她心想的还要狠毒,她站起身道:「哥哥,我去外头散散心。」

水无痕点头,因为接下来他们要讨论的事,若是水灵儿知道,也是徒增她的烦脑,所以没必要让她知道。

水灵儿走到外头的凉亭内坐了下来,默默地流下泪水,是她把事情想得太简单,所以小虎才会被东方宇杀了,是她的错,她道:「小虎,对不起。」

司徒景走到水灵儿身旁坐了下来,伸手拭去她的泪水,道:「小虎的死,是他咎由自取的。」他容忍小虎,是因为小虎是水灵儿的青梅竹马,但东方宇把小虎当成得到水灵儿的阻碍。

水灵儿转头看去,司徒景头发已梳洗整齐,脸上没有一丝的胡渣,身穿一袭的银灰衣衫,衬托出他的稳重。

水灵儿忍不住扑向司徒景的怀里,道:「是我的错,若我能想到事情的後果会如此,我就不会来到楚国。」所有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司徒景环抱住水灵儿,安抚着她,道:「别想了。」他摸着她的脸颊,道:「不管发生什麽事,都有我在。」

此刻,水灵儿觉得待在司徒景身旁安心许多。

司徒景又道:「你的黑眼圈很重,想必昨夜是为了我的事没睡好,你什麽都别想,好好睡上一觉。」他牵着她的手起身,走到房里。

司徒景看着水灵儿上床,安抚她睡去後,才悄声的走出房外。

司徒景走到大厅,所有的人都围绕在桌前谈话,见到他来,纷纷起身行礼。

司徒景对着水无痕道:「大梁出什麽事了吗?」否则水无痕应是待在方玉身旁,而不会千里迢迢来楚国。

水无痕淡淡的道:「燕王弹劾你,指名你叛国,与楚国共同谋逆夺帝位。」

司徒景冷笑一生,道:「燕王向来谨言慎行,他弹劾我,想必是有十足的证据。」

「对,他拿出东方宇写给你的信,上头指出何时起兵,何时到大梁的城门口。」

司徒景回想起东方宇邀他夺位一事,原来是早已预谋好,毕竟楚国和梁国往来,就算日以继夜的骑马送信,也非一两天就能送到信的。若是那时,他为了水灵儿答应东方宇夺位,这罪名就名副其实了。

司徒景严肃的道:「当务之急,我们先出楚国要紧。还有梁国一事,别让水灵儿担心,她为了小虎的事,内疚不已,别再多些事让她烦心。」

在场所有的人明白的点头。

狄生沉默片刻,道:「东方宇已下令关上各个城门口,只有上下午各一个时辰能出去。」

阿九道:「要出去看来比登天还难。」

狄生轻笑着道:「这可不一定,若是白羽派我检查出入人口,这就容易多了。」

水无痕严肃的道:「这事要周全,不能有一丝出错。」

司徒景同意的点头,道:「且出了城门,还要注意追兵,再来是回梁国之後的事。」

水无痕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司徒景,道:「这是皇上要我亲自拿给你,他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

司徒景接过信打开来看了片刻,勾起嘴角,道:「事到如今,感谢皇上还如此的信任我。」

水无痕淡淡的道:「因为他深信你为了水灵儿,不会想要皇帝一位。」

「是啊。」水灵儿不适合规矩烦躁的皇宫生活,而他更厌恶尔虞我诈的日子。

水无痕又道:「皇上的规划,别让水灵儿知道,她会坏事的。」

「我明白。」水灵儿不会隐瞒事情,容易被人看穿。

夜晚,水灵儿惊醒,她梦见她还在楚国的翊坤宫,但看到身旁熟睡的司徒景後,才放下心来。

她趴在司徒景的身上,喃喃自语的道:「景哥哥在我身旁,这是真实的。」

司徒景缓缓睁开双眼,道:「水灵儿,睡醒了?」

「景哥哥被我吵醒了?」水灵儿连忙坐起身,帮司徒景拉好棉被盖着。

「想些事情,所以没什麽熟睡。」想着回梁国後所必须面对的事情,以及将来天下战火被点燃後的日子。

水灵儿纳闷的道:「想什麽事情?」

司徒景想了一个藉口,道:「想着以後我们在边疆小镇生活时,要生几个孩子。」虽然这只是无心的藉口,但听在水灵儿耳里,无非是暗示她。

水灵儿高兴的直压在司徒景身上,主动的脱去衣服,道:「那就快来吧。」

司徒景被她的主动愣了一下,道:「你这麽猴急,好歹矜持一点。」而且向来都是男方主动,怎麽她就是喜欢主动,就如第一次相遇那样。

「再不快点就天亮了。」水灵儿毫不犹豫的扒光了他的衣服。

司徒景皱了一下眉,道:「你是女孩子,别急,慢一点。」

「我不要当女孩子,要不景哥哥,我们再身体互换一次。」

「不行。」司徒景翻过身来,亲吻着水灵儿,接下来就换他主动。

几天後,楚国城门口,阿九拉着马车到城门口,士兵拦了他,道:「里面是载什麽人?怎麽听见女人的哭声。」

阿九叹口气,道:「这些都是可怜的女子,家里穷要被卖掉,结果花楼又嫌她们年龄大,不易调教,所以只能卖到梁国去。」

士兵走向前拉开马车门帘看了一下,里头数名女子低头啜泣着,他的视线扫过了她们後,放下门帘,道:「走吧,她们真可怜。」

阿九露出浅淡的笑容,道:「大人,你心好,会有善报的。」

士兵点了头,还从怀里拿些盘缠给阿九,道:「她们将来在花楼也不见得会好过,至少这一路上,别让她们饿着。」

「谢谢大人。」

士兵和城门口的士兵打了招呼後,就让马车过城门,不料才一踏进城门,就被骑马过来的白羽给拦了下来,他道:「马车内的女子全部都下马车一一检查。」

士兵走向前半跪着道:「白大人,她们只是家里贫穷要被卖道花楼的女子。」

白羽翻身下马,毫不犹豫打了士兵一巴掌,道:「混帐,若是每人都这样轻忽,岂不是让司徒景轻而易举地逃走了。」

士兵低着头,恭敬的道:「属下知错。」他站起身对阿九道:「叫她们下来。」

阿九点着头,道:「好。」

阿九掀开马车门帘,道:「你们都下来。」他侧了身,让马车上的女子依序下车。

马车旁,两名商人牵着马车拖了一辆的货车,城门口的士兵虽看着他们盘查,但却斜眼看着白羽,身怕自己也遭殃,於是连忙让这两名商人拖着货车出去。

这两名商人一出城门,上了马车,行驶了几十里後,才下马车,把脸上的人皮面具拔掉。

水无痕担忧的看着远方的城门口,道:「希望阿九和水灵儿没事。」

司徒景皱紧眉头,道:「我相信阿九,但是水灵儿就…希望狄生能帮上忙。」

城门内,从马车下来的女子站了一排,白羽从她们身前走过,一一检查个仔细,片刻,他道:「全部报上名来。」

最右边的女子颤抖的道:「民女,小翠。」

下一名女子道:「民女,火儿。」

「民女,阿花。」

「民女,小雨。」

白羽停下脚步,严肃的道:「再说一次。」

女子颤抖的道:「民女,小雨。」

白羽大喊,「来人,把这女子抓起来。」

「是。」

女子惊吓的跪在地上,哀求着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阿九快步走过来跪在一旁,道:「大人,小雨有何错?」

白羽冷淡的道:「她是水灵儿。」

阿九大喊,「冤枉啊,大人,小的不认识水灵儿是何人,而且小雨更不是水灵儿,这其中必有误会。」

两名士兵将小雨抓了起来。

白羽冷眼看了其他女子,指着名为小翠的女子,道:「抓她。」

小翠跪了下来,道:「大人饶命。」

白羽冷笑着道:「水灵儿,你一副屌啷当的样子,太好认了。」

这时狄生骑马过来,连忙下马跑了过来,道:「白羽,城门西侧抓到水灵儿了。」

白羽双眼犀利的看着前方这些女子,和跪在地上的阿九,片刻,对一旁的士兵道:「让他们走。」

阿九和所有的女子纷纷跪下,嗑着头,道:「多谢大人。」说完阿九扶起小翠,然後催促其他的女子道:「快上马车,别耽误了时辰。」

所有的女子上了马车後,阿九牵着马出了城门。

白羽和狄生翻身上马後,朝着城门西侧驾马而去。

阿九出了城门後,坐上马车,行驶了几十里後,和水无痕和司徒景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