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rget.03 目标

那些…都已经是两个多月以前的事了。

谢沂仁揉揉眉心想让自己的意识清楚些,但是这些日子以来的事却一直不断的浮现在他眼前。

自国王游戏开始以後,他们几个之间的生活完全失去了平衡、失去了焦点、失去了控制…

他压根没有想过,那一天居然会是他最後见到夏杉智最後一面的晚上。

完全无法理解,为何事业有成的他居然会就这样在公司顶楼跳楼自杀了,连一封遗书都没有留下,甚至也什麽话都没有留给他们这一帮兄弟。

「…叛徒…哼、呃…」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酒嗝,谢沂仁步履蹒跚的离开了这间名为"The King"的酒吧,也不管沿途撞上了多少的客人,一股脑的向前走着,直到他有些不胜酒力才停下了脚步,半扶撑在夜店角落的墙上。

看着舞池里相互交缠的男女肉体,国王游戏依然在夜店里的年轻男女中盛行着,据说新一轮的国王会在下个月揭晓,但是谢沂仁早已失去了当初对这个游戏怀抱的热忱,他甚至…有些怨恨自己为何要参加这个一点意义都没有的游戏。

「就知道你在这里…」

有些微哑的女音从谢沂仁的头顶上传来,他硬撑起身,笔直的望着这个伫立在自己面前的女子。

「来这里做什麽?你不是该好好的待在阿悠的身边吗?」

看见这个女人,谢沂仁满脑就只有火大两个字。

这个女人,也是造成他们兄弟之间生态失衡的元凶之一。

「他让我来找你…」

「那还真是稀奇,我以为他不准你离开他的视线超过1分钟呢~」

他的直觉永远是对的,当初这个游戏任务的目标果然是个麻烦,还以为只有对他自己而言是个麻烦,没想到,却是对全部的人。

原先认为程一悠只是为了完成任务才跟这个女人逢场做戏的交往,但是随着程一悠对这个女人几近疯子的种种控制行为看来,见鬼的一切都是玩真的。

「他很重视你这个朋友。」

「那又怎样?难道小亮就不是他重要的朋友吗?」

谢沂仁一点也无法克制自己讲出一句句嘲讽且恶毒的话,完全不能理解就因为这个一点也不起眼的女人,他们几个人之间近十年的交情就这样灰飞烟灭。

叶瑾亮不过就说了一句他觉得这个女人无趣到了极致,程一悠居然就因为这个缘故和叶瑾亮大吵了一架,两个人甚至大打出手。

「你还是快点滚吧!省得那个浑蛋失心疯找我开刀。」

对~他就是个坏人,他就是硬要将所有的一切都迁怒到这个跟自己毫无相关的女人身上,如果能将一切的过错都盖到别人头上,他的心里会轻松一点,尽管知道所有不正常的开端都是由他们几个人开始的。

「…我知道对你而言,我可能是一个又无脑、又无趣、又普通而且还给你们制造很多麻烦的女人,这都无所谓,但是你不能像这样把所有人都拒绝在你的心门外,因为你终究也只是把自己锁进一个狭隘的空间里罢了。」

「心?」谢沂仁挑了挑眉,「我根本没有这种东西。」

他一步步的走近女孩身边,将自己跟他之间的距离拉近到能够感受到彼此的呼吸那般接近。

他抓起女孩的手,强硬的将女孩的手压到自己的胸口。

「…你感受到了吗?你口中的心,不过也就是一个会跳动的器官而已。」

女孩的手意外的很冰凉,一点一滴的冷却他因为烦躁而引起的燥热感。

隔着墨镜,他依然能看见到女孩清澈的眼眸,毫无畏惧的看着他。

「你不痛吗?…这里…」

两人之间的沉默延续了很久,女孩才轻缓缓的开了口。

谢沂仁甩开了女孩的手,他很庆幸自己戴着墨镜,才没让人发现他藏在墨镜下早已盈满泪水的眼眶。

天杀的谁会懂他有多痛,夏杉智的死,几个兄弟间的失睦,失去这票子可以腻在一起玩乐的兄弟,他才知道原来自己的世界居然会如此的空虚。

一个名为孤单的寂寞感,几乎掏空了他所有的知觉。

「如果会痛,就承认吧…」

「你懂什麽!」

谢沂仁愤怒的朝女孩大吼着,就像一头负了伤的野兽,不允许有人发现他的脆弱,更不允许有人同情他的伤势。

「要不是你,我们几个会搞成现在这样吗?你们女人天生就是祸水、天生就是制造麻烦的东西!!」

眼前的人忽然和另外一个人影融合为一体,他永远无法忘记,在自己还是个青涩的学生那时期,有个该死的女人将他和他的弟弟像玩具般的操弄在手掌心,一直到现在,他跟他弟弟之间的关系仍是说不出口的遗憾。

那女人是他这辈子爱上的第一个女人,是她教会了他什麽是爱,同时也教会了他什麽是恨。

谢沂仁抓狂的捶打着结实的水泥墙面,无论身旁的女孩怎麽阻拦都无法制止他,直到他的双手布满了血痕依然无法停下。

而手上的疼痛…远远的比不上心里的…

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抱住那柔软的躯体,他只知道自己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像现在这般好好的感受人的体温。

忍了十年的泪水一次溃堤的如洪水来袭,无法克制,泪痕在他刚毅的脸上织成了一张网。

那双安抚的小手仍是不断的在拍打他的背,他好希望时间能够停止在这样温暖的一刻…

<b><i>"国王游戏"-当下被拒绝求欢的人视为任务失败,且永久失去游戏资格。</i></b>

=To Be Contin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