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自窗帘缝投射而入,为整扇窗镶上了一圈金色的环。房间内一片寂静,淩乱的大床上,静静地卧着两个玲珑的人儿。

熟睡的令狐真有别于清醒时的模样,总是梳理整齐的发丝披散在额前,长长的眼睫毛覆住那双深邃幽黑的眼眸,也让邪魅性感的五官平添几分慵懒。他怀里的应曦背对着他,青丝披散,小嘴儿微微地嘟着,脸颊上若有若无地呈现出暖暖的粉红。

忽然,客厅里的手机响了几声。令狐真的指尖微微颤动一下,缓缓睁开眼睑。他半抬起身子,见应曦仍然睡得香甜,嘴角向上一翘,拾起她的一缕秀发吻了吻。这是他自十八岁出社会打拼以来,睡得最沉、最香甜的一次,梦里满满都是她明媚如花的笑靥,让他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中。他的应曦,他的小哭包,给了他有生以来最销魂的一夜,这让他终身难忘。

手机又响了,他怕吵醒应曦,赶紧起身去接。程应曦也醒了,翻了个身,这才发觉浑身酸痛,骨头像是要散架了,私处也麻麻痒痒的。想起昨晚的疯狂,她俏脸一红,好像……玩得太过火了……

客厅传来他的声音:“行了,我马上过来。就这样吧。”

他挂了电话走进房间,见她醒了,微笑着说:“醒了?昨晚睡得怎麽样?”一脸阳光,比窗外的太阳还要灿烂。喂饱了的男人啊……

应曦一见他的打扮,赶紧把头低了下去,本来就粉嘟嘟的脸更红了——他居然随便披了件袍子就走出去,而且腰间没有系带子,也没有扣扣子,现在是三点全露……

令狐真却以为她是因为昨夜的缠绵而不好意思,微笑着走上床,爱怜地抬起她的头,薄唇凑了上来,紧紧地抱着她,给了她一个缠绵悱恻的吻。灵活的舌头强硬地伸了进来,撬开她的贝齿,探入她温热的小嘴,时而卷走她口里的蜜津,时而在娇嫩绵软的唇上贪婪的吸吮着,那香醇甜蜜的味道让他沈醉,心中酥麻颤动,充满了幸福与失落。

幸福是因为他看到她的娇羞与脸红,这说明他成功敞开了应曦的心扉,入驻到她的心里。而且昨夜她的热情、她的吟哦、她的泪水与娇笑,都是情到浓时的印证。他终於——得到了她的心。

失落是因为刚刚从电话里得知阳哥找他了。奕欧得知乡下的婶婶得病,他昨晚就乘飞机返乡看望她。程应阳又在疗养院,公司一时无主,奕欧请求他回公司,并告诉他这也是程应阳的意思。看样子阳哥也知道了应曦的下落,看样子……她在他身边也呆不了几天了……这意味着他不能再陪着她,不能像这两天那样与她耳鬓厮磨。而他也答应了她,让她去照顾程应阳。这一去,她还会回到他身边吗?他才刚刚得到她的心啊……

“应曦,我要马上出去一趟,你乖乖地在这里,需要什麽尽管找服务生,如果你要找我,也通知他们就可以了,行麽?”

她急急地问:“我可以找应阳或者奕欧吗?”

他停顿了一下,说:“阳哥在疗养。奕欧回乡下看他婶婶去了。听话,我出去看看,马上回来。”

她眨巴着眼睛,似乎有些舍不得:“那你什麽时候回来?”

“很快的,今天我一定回来。等我。”说完,他吻了她一下,匆匆盥洗、穿衣,连早餐都没吃就走了。

房间又恢复了寂静。无比的寂静。应曦忽然觉得自己无法再忍受这种孤独冷清,第一次感受到心乱如麻是一种什麽样的感觉。应阳入院去了;奕欧联系不上;阿真又出去了。一个人呆在陌生的环境,隐隐约约有一种莫名奇妙的感觉在慢慢啃咬着她的心,让她感觉心慌慌的。

没有电话打,电视不想看,她想出去逛逛。出了房门,没走几步就让人给委婉地拦了回来。这跟笼子里的金丝雀有什麽区别?

她闷闷不乐地在客厅里翻看杂志,正好看到一篇美食文章,这才有点兴味。

下午一点钟左右,令狐真回来了。应曦在厅里忙碌着,一见他回来,便笑着奔过来说:“你回来了?……阿真,你怎麽了?”她脸上的笑容迅速换成惊讶的神色,因为她见令狐真俊美至极的脸竟然鼻青脸肿,嘴角还有些血迹。

“疼吗?”还黏着面粉的手指抚上了他的脸颊,小鹿似的大眼睛满满的都是担忧。

“没事,”他有些躲闪,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的狼狈模样。“我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抹点东西就好了。”实际上是——他挨揍了,挨了程应阳的拳头。因为——应曦。他尝试与程应阳沟通,结果可想而知。

“伤成这样,还说没事!怎麽这麽不小心?”她怎麽会想到他挨揍是为了她自己呢?登登登跑到浴室,拿了一条热毛巾给他热敷。冒着热气的毛巾碰到红肿的伤口,很痛。但她身上的百合香气阵阵袭来,他受伤的心灵总算得到一丝慰藉。

“应曦……”他忽然紧紧地抱住了她,不顾一切地吻上了她,哪怕自己嘴角还有血丝。他抱得很用力,似乎想把她箍入自己的骨血内。阳哥冷冷地拒绝声犹在耳边萦绕,可怀里的软玉温香是那样真实……

真怕这又是一个转瞬即逝的梦,真怕她在下一刻就忽然从他怀里溜走。所以他只能紧紧地拥抱着她,圈在她背後的一手制住她的後脑勺,让她无可回避,不能躲藏。

他心中也有些慌乱,像是要逼她与他一起,在痛苦与甜蜜的颤动中沈沦下去。他的热情与爱恋,如巨浪狂潮一般尽数释放出来,天昏地暗还不愿意松开。

应曦双手抵在他的胸膛,呜呜地叫着,想挣扎却挣不脱。她心里纳闷:阿真这是怎麽了?好端端的怎麽会摔跤呢?而且还摔成这个样子……既然挣不脱,呼吸困难,身子也酸软无比,只能由他去了。

最终他还是在百转千回的心情中结束了那个吻。睁开眼睛,看到应曦瘫倒在他怀中,无辜的水眸泛着雾气,双颊晕红气喘吁吁的样子,对他来说真是世上最诱惑、最冶艳的景象。温暖的娇躯散发着让他疯狂的体香,一再再的逼他失去理智,好想撕碎那碍事的衣服,抚摸她身体的每一寸,把自己狠狠地融进她的身体里,还想要更多……更多……心跳加速,全身的血液都在燃烧,他迫切想从她身上得到慰藉,便把她推倒在地上,压制住她的双手。修长的身体都覆盖了上去,将她整个娇躯全部笼罩。

应曦睁大眼睛,不是吧?发情也要挑时候啊!她浑身都是面粉!“阿真!”抵着他胸膛的小手越发用力,声音是颤抖的,漾满了水的双眸里有些许惊慌失措的神色,让他瞬间有些清醒过来,他感觉自己喉咙发苦,胸口疼痛得几乎窒息了。

应曦,你也要拒绝我吗?

一颗心直直的沈下去,直到深不见底的深渊之下,摔碎成无数的碎片……他绝望得连眼眸都越发暗沈昏黑。但是即使就算是这样,他也是绝对不会放手的,就算知道他可能会与阳哥、奕欧决裂,她也许会恨他一辈子,也绝不会放手。他知道自己已经沈沦了,绝望地、疯狂地沈沦在对自己兄弟的女人,沉沦在这原本就不该有的无边爱欲中。

压抑着自己如刀割般的心情,他柔声问:“应曦,怎麽了?”

意想不到的,她竟是这样回答:“现在不是时候……!我在包饺子……”她结结巴巴地说着,一脸娇羞,火红都烧到耳根子去了。“而且你受伤了……”毕竟是女儿家,话都说得断断续续的。

他听着却是惊喜异常,原来并不是他所以为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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