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惯例,先繁后简吧。

入坑声明,一定要看清楚才跳坑哦:

作者是个无肉不欢的人,所以舍弃大陆网的稿费,也要来这里写免费文。十不十八禁对我没什麽所谓,这个年代小学生都知道怎麽回事,但是如果纯洁的还是别点进来。

如果是为了看肉而点文的,也会令你们失望。如果喜欢荤素兼及的,那麽放心掉坑吧。

这是前期的坑,所以文笔有点渣,见谅下。

你们有没有看完一对一的言情,对那些深情男配或是痴情女配惋惜的经历,是不是每次都是这样?就算是HE ,还是觉得心里闷闷的。

有没有明明坚持一对一控的,却对作者怒喊着NP吧大大?

那麽华衣给你们保证,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一见猪脚误终身的男二男三男四,女二女三女四等等等等,我这里通通没有。

所以除了相貌外,这里没有主角光环哦,就算有男配女配,他们每个人都会有自己最终的眷属。

日晖炎炎,粲然布天遍地,八月的凉风吹入庭院内,晃荡壹小池碧水,卷落梨花树的枝叶,浓绿的叶子飘飘扬扬摇曳,几片拈了窗棂。壹只蹲在窗台,懒洋洋晒着太阳的白猫瞟了壹眼,用尾巴扫开,随即又闭眼憩息。壹阵属於少女的铃言泉语不时传出,放眼入内,两个比艳阳还明丽的少女正在互梳青丝,熙熙融融。

香闺不见精细的家具,没有华美的装饰,却摆设舒适清雅,窗明几净,采日透亮,墙壁上悬挂着各式精巧的扇子,盆栽上的杏黄月季正是开得最烂艳的季节。坐在梳妆台的少女的姿容神容灵动,眼珠子骨碌碌的,很是不安定,紧张的盯着铜镜。“姐姐,姐姐,好了没?”

手下柔柔的执起壹缕青丝,用发带轻巧的固定到壹个发髻上,细细梳拈着。被唤作“姐姐”的少女眉眼温婉,仪态淑气。“平儿,别急,再稍待壹会……”手下的动作依然不急不缓,专注认真。

半晌,徐思宁按着妹妹的肩膀,轻声细语道:“好了,你看看,可满意不。”

徐思平对着镜子,左右细看後,很是喜欢,小手想摸又怕弄乱,心满意足的站起来,道:“姐姐,我们今晚壹起去赏灯吧好不好?”

壹眼便看穿了妹妹的心思,她取笑道:“怕是要寻个如意郎君吧。”

徐思平红着脸蛋,挽着姐姐的手臂,亲昵的说:“姐姐不也是吗,我们壹起去啊。”

徐思宁若有所思,直到被妹妹摇醒。“怕是不行呢,我今晚没得空。”

“你白天不是要我和九香替你瞒住出去过,怎麽晚上又没得空呢。”徐思平走向墙壁,摘下壹把半月羽扇,捻磨着上面的轻缎细绒,不满的道:“姐姐,我们明年就及笄了,再不瞧瞧的话,年底就只能是媒妁之言了。”

两人是双胞姐妹,仅差了片刻出生,无论面容和性子,都全然相反,壹静壹动,壹平壹热。可让徐思平觉得奇怪的是,这麽文静的姐姐,胆子非常的大,总是会偷偷溜出去。这是她再活泼,也不敢做的事。

“女子本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难不成平儿想私定终身麽?”她刻意曲解妹妹的意思,引来对方跺脚的不依。姐妹两都没料到,当时戏语,壹言成谶。

徐思宁莞尔壹笑,不甚在意,步到窗台的椅子坐下,伸出雪白的小手,抚摸着白猫采香的柔顺毛发。采香对待主人,也是爱理不理的,半眯眸子睇着她们。

妹妹放下扇子,紧跟其上,又抱着她的手臂,亲密无间。“好姐姐,你能帮我弄了这麽好看的髻子也不陪着我壹起,姐姐你就不想出去见见外面的样子吗?”

徐思宁向来难以拒绝妹妹的要求,她又那麽会撒娇纠缠。“这女儿节人那麽多,怕是有些不好的碰撞,我不想去凑这种热闹呢。”

“我知道了!”徐思平蓦地恍然大悟,道:“姐姐,连这种男女老少都喜欢的节日你也不感兴趣,是不是早就有了意中人。我说,你怎麽老是偷偷溜出去,难不成……”

徐思宁捂着妹妹的小嘴,无奈的道:“别乱想些不好的事,姐姐哪会骗过你了。”

“好好好,我不探究了,每回你都神神秘秘的。可姐姐……”徐思平拉长了尾音,“我第壹回出门觉得害怕,你放心我壹个人去吗。”

“喵~”不动不响的采香,突地叫了壹声,尖细的尾音拖得长长的。

徐思平眉开眼笑,走过去抱起猫儿,顺势说道:“姐姐,你看,小采香也替我说话呢。”

在妹妹的软软缠磨下,徐思宁不得不妥协。心中带着女儿家的小心思,不免精心搭配,徐思平细选了壹套浅蓝色的齐胸纱裙,翻找着搭配的衣饰。总觉得有些许不满意,便推开姐姐的抽屉,取出几个妆奁箱子。姐姐的饰品不多,花俏的没有,只有简单标致的物品才能入她的手中。

“咦。”徐思平竟然把箱子最底下的壹块玉佩拿出来了,那是壹块晶莹剔透的青玉,雕刻成壹条小鱼儿,有趣好看。“姐姐,我喜欢这个。”

徐思宁睇了眼妹妹手掌中的玉佩,脸色变了下,像是烫手山芋壹样不敢接。“喜欢就送你吧。”

徐思宁的神色掩饰得快,妹妹注意力放在玉佩上,壹直细瞧,而後别在了腰间。其实姐姐的东西,基本上她能看上,就可以拿走的。

满心期待的戴上帷帽,姐妹两各取了壹把团扇,手牵着手,带着九香和觅香两个婢女壹起出门。

广陵城最繁荣的地带便是南延街了,路长而宽,桥河交横,两边商肆众多,花攒绮簇的货品,什麽都有得卖,会让人流连忘返。今晚单单是花灯就能看得人的眼睛应接不暇了,几乎每户店铺的花灯都会不壹样,款式多样,争奇斗艳得让人惊叹,还有各种好吃的圆饼子,甜果子等的风味小吃。

徐思平第壹次在外面过女儿节,她对什麽东西都感兴趣,玩的吃的,这个想碰,那个想买。妹妹在逛得不亦乐乎时,徐思宁却心事重重,不动声色的观察四周。

在黑夜和白昼间,不知是万家灯火,还是月盈皓亮,及目之处,仿似彩虹之光萦绕环炫徘徊,夜空下交替着缤纷五彩。

“呀!姐姐,好美呢……”

两人停在桥上,滢涏的水色倒影着岸上的人与物,各色花灯盘簇在河流中,潋灩凝波动,尽是如花似锦。上空飘着壹盏盏花灯,那星河黑沈沈的却镶嵌着无数的宝石,闪闪的泛着光。天上地下有着数百的繁灯游扬,直看得眼花缭乱。不少女子像徐思平壹样轻声惊叹,陶醉旖旎。

徐思平很快又被别的注意力吸引住了,她拉着姐姐走下桥。徐思宁却心不在焉,耳朵敏感的听着任何风吹草动。她知道,和她壹样,人群中有些人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妹妹忽然顿住脚步,直看着前方,她刚想问何事。无意壹擡头,却见到壹轮比圆盘还大的月亮架在摘星楼,壹名年轻男子依月而站,像是木雕般壹动不动。

这角度,这男子赶巧像是刚从月亮下来的仙人壹样。他身穿壹拢素白长袍,银丝金黹黼黻,光华闪耀,仿似月纹流动。可他的濯濯丰神,把那身华贵重袍压过了,连繁星银盘也生生成了衬托。他的脸容雌雄莫辩,壹眉壹眼神,壹鼻壹唇,无壹不精致,倘若为女子,岂不成倾国佳人。

两名妙龄女子帷帽的薄纱被风吹过,壹名少女的容颜妍丽可人,壹名少女眼眸清灵,姣好的面容隐在纱巾下。

徐思宁按着纱巾,举起团扇,及时遮住了脸容,没让曝光,就是这壹晃神间,那名男子不见了。剩下月儿还挂在楼宇旁,刚才就像是发了壹场梦壹样。

她见过美貌之人,却从没见过有这壹份气质的人,是怎样家境贵道,才能出养得如此翩翩若仙。因为过於惊艳,心内奇妙了好久。不久之後,她才明白当年为何会在万花繁荣中,突然看了他那麽壹眼。

不知晓妹妹的脸容已经曝光在有心人的眼中,她正向拉着她走,却见壹名俊逸的男子走来。“两位姑娘,失礼了。这条手帕,”男子距离两步外,打量两人壹眼,递出手里的白色手帕,看向徐思平,“是这位姑娘的吗?”

眼前的男子肤色皎洁,壹张玉脸组合了完美的五官,双眸含煦似柔,两分桃色的薄唇始终勾着浅笑,撩人心扉砰动。与刚才的锦袍男子相比,他恰恰好衣袍普简,不需靠衣物的堆彻,自有风采怡人,旁边早有不少女子在偷偷打量着。

徐思平有些惊讶,其实这条手帕她刚才用过就弄丢了,怎麽会被人记得的。她目光晶亮的紧盯了对方好久,好像看到了对方的笑意更深,不由得羞得低下了头,什麽话都说不出来。

正在她不知如何作办时,徐思宁却冷声道:“这位公子,舍妹并不用这种手帕,烦请公子借过。”并不是说这名男子的容貌和气质比不上方才看到的那壹位,只是她已经先入为主了。

“如此?”男子虽疑惑,却微笑着让开了身,壹派风度,看着她们的背影走远。

这番难得的艳遇,竟然只有壹个瞬间,壹两句话。还没明白怎麽回事,她就被姐姐拉走了。十分不解的问:“姐姐,你为什麽要说谎啊?”那个人真是好看得紧,刚才为什麽不敢多看壹眼。

幸亏今晚她心软陪妹妹出来了,不然可就遭殃了。不过她可料不到,有些缘分真的是注定的,就算日後有百般干扰。徐思宁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那人是个采花贼。”

那人翩翩风度,怎麽会是下流无耻的采花贼呢。徐思平涉世未深,已被第壹眼的印象先入为主了。她很是纳闷,如果她勇敢壹点,和觅香两人出来的话,是不是就能把握到这次的机遇呢。

两姐妹不愧是双胞胎,果然想法壹致。。

她可不管妹妹在想什麽什麽,拉着她往来路走,可徐思平的疑问好在,她小声问:“姐姐?你是怎麽知道的?如果真是那样的人的话,衙门早就抓住了。”

“如果能抓住的话,还能叫……”她用嘴型道出采花贼三个字。她不能告诉妹妹,自己手上有所有广陵城的资料。她的身份连亲生父母,同胞妹妹都隐瞒着,就是不想引起他们的担忧。

徐思平半信半疑,更是郁闷了。

等把宝贝妹妹送走,她快速回到府邸,如先前那样,叮嘱九香看好房门。换了壹套夜行衣,化了妆容,神容不再柔和美好,而是肤色黑乎,脸容毫不起眼的平静。

猫身从地道下去,爬了壹段距离,推开壹点缝隙,小心翼翼确认地面没有任何生物,她才攀上去。这里是她在外密置的壹处屋宅,作为江湖身份的藏匿地点。沿着墙角疾奔壹段路,轻快的跳上屋顶。

月上中天,盛灯照耀着整条南延街,黑暗中的异常也难以失色。甍宇齐平的房顶似乎黑得有些奇怪,原来是每间屋顶上,几乎都伏着数名黑衣人。

她迅速的在每壹间屋顶移动,黑衣人门对她的出现也是心照肚明,并没有人注意她。很快来到了壹栋偌大的豪宅处,凭着灵敏过人的嗅觉,她寻到了两个师兄。他们招手让她过来,旁边空出了壹处位置。

她的轻功落地无声,与其他人壹样,附耳在瓦片上,细细倾听动静。

这处豪宅占据了半条南延街,朱阁楼台,曲廊栏湖,壹应俱全,着实规模宏大。奇怪的是,不同於壹墙之隔的街外,府邸内没有丝毫的节日气氛,每所房屋不燃灯火,黑蒙壹片,唯独壹处画栋飞甍的楼宇中,透着灯光。

简体…………………………………………………………………………………………

国际惯例,先繁后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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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是个无肉不欢的人,所以舍弃大陆网的稿费,也要来这里写免费文。十不十八禁对我没什么所谓,这个年代小学生都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如果纯洁的还是别点进来。

如果是为了看肉而点文的,也会令你们失望。如果喜欢荤素兼及的,那麽放心掉坑吧。

这是前期的坑,所以文笔有点渣,见谅下。

你们有没有看完一对一的言情,对那些深情男配或是痴情女配惋惜的经历,是不是每次都是这样?就算是Happy end ,还是觉得心里闷闷的。

有没有明明坚持一对一控的,却对作者怒喊着NP吧大大?

那麽华衣给你们保证,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一见猪脚误终身的男二男三男四,女二女三女四等等等等,我这里通通没有。

所以除了相貌外,这里没有主角光环哦,就算有男配女配,他们每个人都会有自己最终的眷属。

日晖炎炎,粲然布天遍地,八月的凉风吹入庭院内,晃荡一小池碧水,卷落梨花树的枝叶,浓绿的叶子飘飘扬扬摇曳,几片拈了窗棂。一只蹲在窗台,懒洋洋晒着太阳的白猫瞟了一眼,用尾巴扫开,随即又闭眼憩息。一阵属于少女的铃言泉语不时传出,放眼入内,两个比艳阳还明丽的少女正在互梳青丝,熙熙融融。

香闺不见精细的家具,没有华美的装饰,却摆设舒适清雅,窗明几净,采日透亮,墙壁上悬挂着各式精巧的扇子,盆栽上的杏黄月季正是开得最烂艳的季节。坐在梳妆台的少女的姿容神容灵动,眼珠子骨碌碌的,很是不安定,紧张的盯着铜镜。“姐姐,姐姐,好了没?”

手下柔柔的执起一缕青丝,用发带轻巧的固定到一个发髻上,细细梳拈着。被唤作“姐姐”的少女眉眼温婉,仪态淑气。“平儿,别急,再稍待一会……”手下的动作依然不急不缓,专注认真。

半晌,徐思宁按着妹妹的肩膀,轻声细语道:“好了,你看看,可满意不。”

徐思平对着镜子,左右细看后,很是喜欢,小手想摸又怕弄乱,心满意足的站起来,道:“姐姐,我们今晚一起去赏灯吧好不好?”

一眼便看穿了妹妹的心思,她取笑道:“怕是要寻个如意郎君吧。”

徐思平红着脸蛋,挽着姐姐的手臂,亲昵的说:“姐姐不也是吗,我们一起去啊。”

徐思宁若有所思,直到被妹妹摇醒。“怕是不行呢,我今晚没得空。”

“你白天不是要我和九香替你瞒住出去过,怎么晚上又没得空呢。”徐思平走向墙壁,摘下一把半月羽扇,捻磨着上面的轻缎细绒,不满的道:“姐姐,我们明年就及笄了,再不瞧瞧的话,年底就只能是媒妁之言了。”

两人是双胞姐妹,仅差了片刻出生,无论面容和性子,都全然相反,一静一动,一平一热。可让徐思平觉得奇怪的是,这么文静的姐姐,胆子非常的大,总是会偷偷溜出去。这是她再活泼,也不敢做的事。

“女子本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难不成平儿想私定终身么?”她刻意曲解妹妹的意思,引来对方跺脚的不依。姐妹两都没料到,当时戏语,一言成谶。

徐思宁莞尔一笑,不甚在意,步到窗台的椅子坐下,伸出雪白的小手,抚摸着白猫采香的柔顺毛发。采香对待主人,也是爱理不理的,半眯眸子睇着她们。

妹妹放下扇子,紧跟其上,又抱着她的手臂,亲密无间。“好姐姐,你能帮我弄了这么好看的髻子也不陪着我一起,姐姐你就不想出去见见外面的样子吗?”

徐思宁向来难以拒绝妹妹的要求,她又那么会撒娇纠缠。“这女儿节人那么多,怕是有些不好的碰撞,我不想去凑这种热闹呢。”

“我知道了!”徐思平蓦地恍然大悟,道:“姐姐,连这种男女老少都喜欢的节日你也不感兴趣,是不是早就有了意中人。我说,你怎么老是偷偷溜出去,难不成……”

徐思宁捂着妹妹的小嘴,无奈的道:“别乱想些不好的事,姐姐哪会骗过你了。”

“好好好,我不探究了,每回你都神神秘秘的。可姐姐……”徐思平拉长了尾音,“我第一回出门觉得害怕,你放心我一个人去吗。”

“喵~”不动不响的采香,突地叫了一声,尖细的尾音拖得长长的。

徐思平眉开眼笑,走过去抱起猫儿,顺势说道:“姐姐,你看,小采香也替我说话呢。”

在妹妹的软软缠磨下,徐思宁不得不妥协。心中带着女儿家的小心思,不免精心搭配,徐思平细选了一套浅蓝色的齐胸纱裙,翻找着搭配的衣饰。总觉得有些许不满意,便推开姐姐的抽屉,取出几个妆奁箱子。姐姐的饰品不多,花俏的没有,只有简单标致的物品才能入她的手中。

“咦。”徐思平竟然把箱子最底下的一块玉佩拿出来了,那是一块晶莹剔透的青玉,雕刻成一条小鱼儿,有趣好看。“姐姐,我喜欢这个。”

徐思宁睇了眼妹妹手掌中的玉佩,脸色变了下,像是烫手山芋一样不敢接。“喜欢就送你吧。”

徐思宁的神色掩饰得快,妹妹注意力放在玉佩上,一直细瞧,而后别在了腰间。其实姐姐的东西,基本上她能看上,就可以拿走的。

满心期待的戴上帷帽,姐妹两各取了一把团扇,手牵着手,带着九香和觅香两个婢女一起出门。

广陵城最繁荣的地带便是南延街了,路长而宽,桥河交横,两边商肆众多,花攒绮簇的货品,什么都有得卖,会让人流连忘返。今晚单单是花灯就能看得人的眼睛应接不暇了,几乎每户店铺的花灯都会不一样,款式多样,争奇斗艳得让人惊叹,还有各种好吃的圆饼子,甜果子等的风味小吃。

徐思平第一次在外面过女儿节,她对什么东西都感兴趣,玩的吃的,这个想碰,那个想买。妹妹在逛得不亦乐乎时,徐思宁却心事重重,不动声色的观察四周。

在黑夜和白昼间,不知是万家灯火,还是月盈皓亮,及目之处,仿似彩虹之光萦绕环炫徘徊,夜空下交替着缤纷五彩。

“呀!姐姐,好美呢……”

两人停在桥上,滢涏的水色倒影着岸上的人与物,各色花灯盘簇在河流中,潋滟凝波动,尽是如花似锦。上空飘着一盏盏花灯,那星河黑沉沉的却镶嵌着无数的宝石,闪闪的泛着光。天上地下有着数百的繁灯游扬,直看得眼花缭乱。不少女子像徐思平一样轻声惊叹,陶醉旖旎。

徐思平很快又被别的注意力吸引住了,她拉着姐姐走下桥。徐思宁却心不在焉,耳朵敏感的听着任何风吹草动。她知道,和她一样,人群中有些人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妹妹忽然顿住脚步,直看着前方,她刚想问何事。无意一抬头,却见到一轮比圆盘还大的月亮架在摘星楼,一名年轻男子依月而站,像是木雕般一动不动。

这角度,这男子赶巧像是刚从月亮下来的仙人一样。他身穿一拢素白长袍,银丝金黹黼黻,光华闪耀,仿似月纹流动。可他的濯濯丰神,把那身华贵重袍压过了,连繁星银盘也生生成了衬托。他的脸容雌雄莫辩,一眉一眼神,一鼻一唇,无一不精致,倘若为女子,岂不成倾国佳人。

两名妙龄女子帷帽的薄纱被风吹过,一名少女的容颜妍丽可人,一名少女眼眸清灵,姣好的面容隐在纱巾下。

徐思宁按着纱巾,举起团扇,及时遮住了脸容,没让曝光,就是这一晃神间,那名男子不见了。剩下月儿还挂在楼宇旁,刚才就像是发了一场梦一样。

她见过美貌之人,却从没见过有这一份气质的人,是怎样家境贵道,才能出养得如此翩翩若仙。因为过于惊艳,心内奇妙了好久。不久之后,她才明白当年为何会在万花繁荣中,突然看了他那么一眼。

不知晓妹妹的脸容已经曝光在有心人的眼中,她正向拉着她走,却见一名俊逸的男子走来。“两位姑娘,失礼了。这条手帕,”男子距离两步外,打量两人一眼,递出手里的白色手帕,看向徐思平,“是这位姑娘的吗?”

眼前的男子肤色皎洁,一张玉脸组合了完美的五官,双眸含煦似柔,两分桃色的薄唇始终勾着浅笑,撩人心扉砰动。与刚才的锦袍男子相比,他恰恰好衣袍普简,不需靠衣物的堆彻,自有风采怡人,旁边早有不少女子在偷偷打量着。

徐思平有些惊讶,其实这条手帕她刚才用过就弄丢了,怎么会被人记得的。她目光晶亮的紧盯了对方好久,好像看到了对方的笑意更深,不由得羞得低下了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正在她不知如何作办时,徐思宁却冷声道:“这位公子,舍妹并不用这种手帕,烦请公子借过。”并不是说这名男子的容貌和气质比不上方才看到的那一位,只是她已经先入为主了。

“如此?”男子虽疑惑,却微笑着让开了身,一派风度,看着她们的背影走远。

这番难得的艳遇,竟然只有一个瞬间,一两句话。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她就被姐姐拉走了。十分不解的问:“姐姐,你为什么要说谎啊?”那个人真是好看得紧,刚才为什么不敢多看一眼。

幸亏今晚她心软陪妹妹出来了,不然可就遭殃了。不过她可料不到,有些缘分真的是注定的,就算日后有百般干扰。徐思宁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那人是个采花贼。”

那人翩翩风度,怎么会是下流无耻的采花贼呢。徐思平涉世未深,已被第一眼的印象先入为主了。她很是纳闷,如果她勇敢一点,和觅香两人出来的话,是不是就能把握到这次的机遇呢。

两姐妹不愧是双胞胎,果然想法一致。。

她可不管妹妹在想什么什么,拉着她往来路走,可徐思平的疑问好在,她小声问:“姐姐?你是怎么知道的?如果真是那样的人的话,衙门早就抓住了。”

“如果能抓住的话,还能叫……”她用嘴型道出采花贼三个字。她不能告诉妹妹,自己手上有所有广陵城的资料。她的身份连亲生父母,同胞妹妹都隐瞒着,就是不想引起他们的担忧。

徐思平半信半疑,更是郁闷了。

等把宝贝妹妹送走,她快速回到府邸,如先前那样,叮嘱九香看好房门。换了一套夜行衣,化了妆容,神容不再柔和美好,而是肤色黑乎,脸容毫不起眼的平静。

猫身从地道下去,爬了一段距离,推开一点缝隙,小心翼翼确认地面没有任何生物,她才攀上去。这里是她在外密置的一处屋宅,作为江湖身份的藏匿地点。沿着墙角疾奔一段路,轻快的跳上屋顶。

月上中天,盛灯照耀着整条南延街,黑暗中的异常也难以失色。甍宇齐平的房顶似乎黑得有些奇怪,原来是每间屋顶上,几乎都伏着数名黑衣人。

她迅速的在每一间屋顶移动,黑衣人门对她的出现也是心照肚明,并没有人注意她。很快来到了一栋偌大的豪宅处,凭着灵敏过人的嗅觉,她寻到了两个师兄。他们招手让她过来,旁边空出了一处位置。

她的轻功落地无声,与其他人一样,附耳在瓦片上,细细倾听动静。

这处豪宅占据了半条南延街,朱阁楼台,曲廊栏湖,一应俱全,着实规模宏大。奇怪的是,不同于一墙之隔的街外,府邸内没有丝毫的节日气氛,每所房屋不燃灯火,黑蒙一片,唯独一处画栋飞甍的楼宇中,透着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