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宾客满堂中……

“猪猪儿,你又要整什么幺蛾子了?”娄懋好脾气地轻叹了一口气。

“你不是说今天是个好日子吗?怎么外头却哗啦啦的下起大雨来了?”看着屋檐外面白泠泠的大雨,沈含珠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委屈地撒娇道:“你是什么意思呀,存心寒碜我是不是?哪有人大雨天办喜宴的呀?”语音软软糯糯,像含在嘴里的汤圆团子一般。

“猪猪儿……”娄懋身子陡然一绷,瞳孔猛烈紧缩了一下,眼睛里瞬间全是戾气,他嘴唇贴到她耳边咬牙切齿道:“如果不想叫我现在就干你,你最好不要随便撩拨我!”

沈含珠蹬蹬蹬的后退了几步,踩着脚道:“我、我、我什么时候撩拨你了?!你、你……你可别乱来啊,我、我、我现在才十二岁呢。而且、而且这件事情明明是你不对嘛。”

娄懋扶额:“我怎么知道今天会下雨。”

沈含珠嘟着小嘴不依道:“早些天我不就跟你说今天很可能会下雨吗?”

娄懋愣了下,“有说吗?”

“有!”沈含珠很肯定的点头。

娄懋想了想,问:“那我可有回答你?”

“呃,”沈含珠歪着脑袋想了下,道,“好,好像没有。”

娄懋了然地道:“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什么‘好像没有’。”

沈含珠很委屈的瘪瘪嘴,道:“我以为你听见了嘛。”

“这件事你觉得很重要吗?”

“很重要。”沈含珠用力地点点头。

娄懋叹了口气,道:“既然你觉得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么为什么不过来跟我多说上几遍?”

“我、我给忘了嘛。”那时候沈家的人已知道娄懋要收她做干女儿的事情,都跑过来找她说话来了,她忙的不可开交,哪里有空再跑去找他说话呀。

“可,可是,这几天的天气,连我都能看出可能会下雨,你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沈含珠爱娇的又踩了下脚,撅起的嘴巴都可以挂油瓶子了。“可见你根本就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过。”

敢情说来说去,说到最后还都是他的错了?娄懋哭笑不得,顿了顿,旋即就很无奈地向她解释道:“这些日子我正忙着,你又不是不知道每年的这个时候,我都特别忙……”

几乎是从早忙到晚了。

听此,沈含珠就有点奇怪了:“你又不做官,又不做生意的,到底每年的这个时候都在忙些什么呀。”

娄懋勾唇一笑,道:“我若不做官也不做生意,哪来的银子花天酒地去?”果然是个傻丫头,什么都不懂。

“嗤。”沈含珠笑了一声,歪着小脑袋,道:“你不是定国公府的娄五爷嘛,娄老国公和娄老夫人不都最喜欢你嘛,你家的四位兄长不都是高官嘛,身份这样尊贵的你,哪里还能少了银子花用呀?”

“嗤。”娄懋也笑了一声,道,“我要是自己不赚银子的话,就算定国公府是做金山也不够我花的……”

“哦。”沈含珠只轻轻的哦了一声后,就没下文了。

娄懋微愕,道:“你怎么就不好奇一下我为什么花销那么大?”

沈含珠白了他一眼,道:“你花的是你自己的银子,我好奇做什么。”顿了下,又补充道:“我就是再好奇,那银子也不会变成我的。”

“怎么就不可能变成你的?”娄懋摇头笑了笑,道:“既然我认了你做干女儿,将来你的嫁妆我肯定是要出一份的。”

“真的?”沈含珠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嫁妆可是女人的私产啊,自己不愿意,婆家是不能动用分毫的。随即却又意兴阑珊地叹了口气,“不过就算你给我嫁妆,那也不过是你全部银子的九牛一毛而已。”

娄懋轻笑地骂了声“小财迷”,道:“我的这个‘九牛一毛’就已经可以让你舒舒服服的过一辈子了。你还想要多少?”

“嘻,是吗?那就——”沈含珠的话才说到一半,就被门外娄顺的声音给打断了,“爷,姑娘,客人们都到齐了,老夫人让我过来问问姑娘准备好了没有。”

“啊!准备好了,我们这就出去。”沈含珠边答应着边拉着娄懋的手就要往外走。

而娄懋却还不走。道:“来人,给你们家姑娘换套头面。”

“是。”一直立在角落当空气的四个贴身丫鬟连忙走上前来。

沈含珠听说,立马摇头道:“不用了吧,我头上这套已经很漂亮了。”未及笄的姑娘不是梳双丫髻就是梳双螺髻,能用到的头面是非常少的。

娄懋淡淡道:“不是你头上的这套不漂亮,只是换上我前几天才买的那一套会更漂亮。”

沈含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