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间里仍然是忙忙碌碌,气氛异常的压抑,由于定单多,人手又不够,老柳已经是不止一次的在他面前大吐苦水了,他这个管生产的主管也是一筹莫展。

他一再安慰老柳说在招人在招人,话都说出去大半个月了,鬼影子都没有看到一个.

大伙儿加班加点夜以继日的赶货,他有时也会掺和着进去搭个帮手,脸上时常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不言不语的。

别小看了他在那儿干一小会儿活,那进展可是快了好多,他对于工人的这种反应特别满意,这就可以证明他这个官还当得不赖。

因此每当他实在是感到无聊之极时他还是乐意到老柳管理的包装车间里去转悠一下的,在那里一忙碌,时间就像被插上了一对翅膀般的,一两个小时眨眼便溜走了,

用娇小玲珑来形容老柳,你可千万别捂嘴儿笑,也难怪别人有此举动,老柳其实是个男人,只是个子瘦小,说话轻言细语,像小姑娘似的,没有什么威信,好多员工在背后嚼舌根说他不是男人,是个娘们。

包装部门里男女比例刚好拉平,所以出个阴阳人组长平上加平,这个笑柄让别的部门的人经常拿来当茶余饭后的话题,

“老柳啊,你像个娘们似的,到底有老婆还是没有老婆啊?”仓库里的啊杜时常爱来打趣他。

老柳知道她的用意,如果他说没有,正好中了她的下怀;如果说有,她又要半信半疑。

他心里真是狠得牙咬,寻思着,也是你这个女人快要五十岁了,不然我把你弄到床上让你见识见识我是男人还是女人,不然你那么好奇,老柳心里坏笑着,只是没有流露在他那张俊俏的脸上。

老柳其实不老,才三十出个头,因为他在家排行最小,也就是晚儿,所以本地方言叫老六(六读笼)老六的,说起老六还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老六老六,睡到饭熟,听到碗响,屁股乱哐。

由于他同村子的人来玩,嘴巴一张就叫出了他的小名,加上柳六同音,一时便被叫开了。这一叫倒不要紧,却惹来刚认识的人的疑问:这么年轻,叫小柳还差不多,为什么要叫老柳呢?

“还没有啊,我这么穷,谁愿意跟我哦。”

“不会吧,长得一表人才,才不是穷的原因吧?肯定还是别的什么问题,呵呵……”啊杜笑得花枝招展的,那丰满的娇躯也跟着颤抖起来。

啊杜滴粉搓酥的圆脸饱饱地往下坠着,搭拉着眼皮,希腊型正直端丽的鼻子更显得有气质。

她的头发染成了黄色,并细波浪式的齐肩披着,白白胖胖的身体实朵朵地包在衣服短裙及黑长丝袜里,胸部鼓崩崩的,乳沟已露出了半公分,两条肉峰很是火辣惹眼.

也难为她了,半老徐娘却仍然是风韵犹存,真不知道是怎么保养得这么好的。

老柳看她笑的那样,腹谤着:“老了老了还那么骚,也难怪老张头被他迷得失魂落魄的。只是不知道中看还中用吗?干那事还挤不挤得出水来!”

她怎么看都只有三十五六的样子,足足比实际年龄要少了将近二十岁,对男人还是具有一定的杀伤力的。老柳邪笑着,很是意味深长。

“你说什么有问题?明说咯,是床上功夫不行就得了,还绕弯抹角什么啥,你要不要试试?”老柳可不觉得有什么难为情的,你都敢说,我还敢做呢,他鼻子哼哼着,没有小女人,老女人也照上不误!

“我不行我老了,你还是去找黄犬文去试一试差不多。”

“黄犬文?我们老大的女朋友吗?”一个小姑娘好奇的问。

“你问他自己。”啊杜被小姑娘的问话又一次惹得笑弯了腰,用手指着老柳,“老柳,你告诉她啊!

老柳用他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狠狠的挖了她一眼,下嘴巴皮被那牙齿轻咬着,没有办法,开玩笑的话,他也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黄犬文是狗,快莫问了,你看老大的样子,要吃人了呢?”

在小姑娘身旁的一个年龄稍微大一点儿的女人用手轻碰了碰她并且小小声的告诉了她,听到说黄犬文这么好听的名字居然是给狗取的,她止不住咋了咋舌头。

她们个个都生长了耳朵听她们的谈话,这无疑是给忙碌枯燥的日子注射了一味兴奋剂,人也感觉到不那么疲倦了。

由于是上班时间,龚主管也在这条生产线上帮忙,因此她们只能交头接耳和打哑语,主管必竟不同于她们的组长大人那么好说话的。

啊杜也有一点儿意识到老柳在对她的言行有些抗拒了,她突然话锋一转,用手肘撞了撞旁边的老柳,“哎哎哎,怎么今天好像少了个人啊,还有个女人没有来啊?”

“怎么,这么忙还有人不来?有什么急事比厂里赶活还急?”龚立扭过头问老柳。

“还能有谁,你们的老乡呗,别人想都别想。老柳你说是不是啊?”

“哪一个?我怎么不认识?还是老乡。”龚立寻根问底起来。

“没有进来多久的,她说今天把房子搬过来近一点,不然每天加班加点的还要跑回去太远了,晚上一个人不方便。”老柳汕汕着,好像这个芝麻小的官徇私枉法,滥用职权了。

“这不更好方便你吗?”啊杜一脸的坏笑,那意思是再明白不过了的。

“你莫要想弯!”老柳脸红了,好半天才吐出来那五个字。

“你瞒得过谁啊!每天的爱心早餐难道还没有打动美人心吗?”

“尽在那儿 讲鬼话,没有的事。”

“孤男寡女的来来往往,你难道不伸黑爪子,看来你们还真是同志哥咯,嘿嘿,难怪都三十好几了还没有讨老婆哦。”啊杜翻来覆去又绕到了原先那个话题。老柳那个恨啊,真忍不住要冲上去把她那张能言善辩的嘴巴撕它个稀烂才觉得称心如意。

“谁告诉你我没有老婆?我女儿都有五岁了。”

“一会儿说自己有老婆,一会儿又要人给你介绍个美女,一点都不老实。”

“老婆放在家里养着,外面养个小情人玩玩不行吗?”老柳说得振振有词、理直气壮的。他这句话不但说出了自己的心思,也将另一个人的心弦碰触了一下,龚立被自己这一心思的突然冒出吃了一惊,这应该都是那个欲火惹的祸,要不然他也不会生出那股邪念来,要知道,他活了这么四十来岁,可还真的从来没有打个除老婆以外别的女人的主意,尽管在网上与那些女人卿卿我我的热乎着,但是现实中的他还是个循规蹈矩的好男人!

“家里红旗不倒,家外彩旗飘飘,这才是我们这个时代的男人所追求的最高目标,你懂不懂啊,姐姐。”老柳瞟了一眼忙碌的啊杜,很有男人气概的说道。

“你们男人啊没有一个好东西,尽是些吃着碗里盯着锅里的。”

“那你就说错了,我们的老龚就不是那样的人……”

“快莫说了,别叫老龚老龚的,人家听了还以为你叫老公呢,我看还是叫龚师傅强一些。”啊杜毫不客气的打断了老柳的话,并且还扭个头去向龚立提个建议,她的话惹得一些旁边听得见的员工都憋不住笑了开来,就连龚立本人也是脸红了。

由于赶货,啊杜她们一有空闲也会过来打个帮手,和老柳他们熟悉了,自然无话不说,开开玩笑也是很正常不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