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疏时密的雨声灌在耳朵里,淅沥淅沥,淅淅沥沥,窗户随了风,一声一声地摇着。

小暑是被雨声弄醒的,睁了眼,头脑里还是一片混沌。

房间里灰蒙蒙的,外面的雨又不停,这光景有些像早晨,又有些像黄昏。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现在又是什么时候。

烟云散了一头半干半湿的头发坐在火盆边的椅子上。

他没有出声,靠在枕上静静地看她。

她这么坐着,手上挟了一支点燃的烟,眼睛盯着火盆里那些忽明忽暗的炭,许久,一动也没有动,或者只是懒得动,或者是在想着一些什么他无法知道的东西。

小暑害怕她烧到手,刚要叫她,烟云却先他一步熄了烟走过来,在床边坐下来,带了笑盯住他,“醒了怎么不吱一声?”

近了,他才看清楚,她换了一件虾红色的小花布衫,一看就是下层女孩子的衣服,料作和样式都不大好,穿在她的身上,却并不难看,甚至反给她增添了一些温暖柔和的东西。

她被他这么看着,少见的红了脸,却仍是笑着,“没衣服换,我差茶房买来的。不好看?变成乡下人了?”

小暑摇了摇头,也红了脸。

烟云有些发窘似地站起来,从茶柜上又拎起一件衣服丢给他,半开着玩笑地对他道,“有多久没洗过澡换过衣服了,脏又臭的。这一件是你的,快给我去洗了换好。”

小暑从床上下来,拿了那一件衣服,不声不响地走了几步,忽然又回过来,上去一把抱住了她。

烟云遂不及防,回了神来,连忙半笑半怒地去推他,“哎呀,被你一抱,连我的澡也都白洗了。”

他却是怎么也不肯放,又故意和她作对一样上去亲她,烟云闪躲不及,被他脸颊额头连偷了好几个香,嘴里连声地笑骂着小赤佬,看他带着一种小男孩儿特有的调皮笑意跑走了。

小暑洗了澡出来,烟云坐在桌子边上,把包子和粥从桌上的小竹篮里拿出来,端到他的面前,“早晨捂到现在,还有些温度,快点吃。”

他早饿得没了知觉,但还是没有动,问她,“你吃了吗?”

烟云笑吟吟地拿起一只塞到他嘴里,“我又不是神仙,不吃东西,哪有力气洗澡。”

她支了手臂在桌子上,带着笑看他吃东西。

小暑在她的注视下,烧红着脸好容易吃完了,烟云看他放下碗,打了一个哈欠站起来,“起来得太早了,我还是困,你再来陪我睡一会儿。”

听见“睡”这个字,他的脸一下子烧得更烫,忍不住轻声地说了句,“吃完了又睡,这不是猪猡么。”

烟云听见了,伸了细长的手指轻点了一下他的脑门笑道,“那也只有你是猪猡,我可起来很久了。”

最终只好是又陪着她去窝到了床上。

烟云说睡,也是真的睡,刚刚躺下去,阖了眼睛,立即侧了脸去,一声不响了。

小暑不晓得她是不是真这么快又睡过去了,确认般地碰碰她的肩膀,轻轻“哎”了一声。

烟云却一下子就睁了眼,动怒般地皱起了眉,“你哎什么哎。我的名字叫哎吗?”

他发了窘,完全的哽塞住了,过去是一向唤她烟云小姐的,现在不愿意再这样叫,但若是让他直呼她烟云,又也是怎么样也叫不出口来的。

她觉出了他的窘,看着他,噗嗤一声又笑了出来,遂即才正色道,“烟云这名字并不好。我的本名是叫卉桢。你叫我桢桢。叫叫看。”

她的眼睛盯着他,这样简单的两个字,小暑却是隔了许久,才有些别扭般地叫出口来,“桢…桢……”

烟云微笑着点头,“这就对了。”

她闭了眼,又睡了过去。

他的心乱跳着,仍在心里偷偷地念着这两个字。

桢桢。桢桢。桢桢。

感觉很奇妙,开始是难为情,后来又有些说不出来的暖和甜。

他口头上只叫了一遍,却在心里面默念了无数遍。

外面的雨声一直没有停过,像一首催眠曲,小暑本来并不想睡的,却还是渐渐地有了困意,将要睡着的时候,他想起什么,又忽然清醒了过来。

与她出来了,却又只这样又吃又睡,实在有些堕落,心里觉得不应该,于是轻轻地起了身,拿了衣服裤子穿上。

他是想要到外面去,寻寻看有没有什么差事能够做。

他找雨伞时,烟云仍是被他吵醒了,带了困意嘟哝,“下这么大的雨,你起来做什么?”

小暑停了手,低声说,“不该一直躺着。”

烟云眼睛半睁半闭着,半饷没有回话,还没从睡意里摆脱出来一样,等他走到了门边时,她却忽然笑着道,“你觉得躺着无聊。那我吃你那里好不好?”

小暑到底还是青涩,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等反应过来她说的“那里”是哪里时,立刻吃了一惊,脸一直红到了脖子根去。

他以为她只是在开玩笑,烟云却真的从床上下来了,走到他边上去,伸了手就去揉他的那里,等他因为突如其来的刺激而站立不稳时,她又蹲了下去,隔着裤子轻轻地去咬那个已经些微变硬的东西。

小暑身子一僵,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地咬了嘴唇朝后退。

烟云却不给他退的机会,一只手摸着那个鼓涨起来的小帐篷,牙齿咬开他的裤带,另一只手则把他的裤子褪了下来。

他不知道怎么又会变成这样,明明他是穿好了衣服准备要出去的,现在上半身的衣服还是好好的,下半身的裤子转瞬却又被她褪了下去,那半勃起来的地方便这么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了空气里。

烟云轻轻地笑,用手指尖拨弄少年那变硬了的青涩器官,“装什么蒜,你自己也不老实。”

她倒像是已把他的那里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一样自然。

虽然已经裸裎相对过了,但是这幅样子在她的面前,小暑仍是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堪,只好边提裤子边红着脸尴尬地嘟嚷,“别作弄我了。”

烟云伸了手握住他的,笑着说,“不许穿。要么,你就这样出去。”

在这时候,他仍以为她在作弄他,却连做梦也没有想到,她用手缓缓套弄了两下,忽然低下了头去,试探般地用嘴含住了。

小暑隔了几秒钟才意识到她竟是真的把他全身最肮脏的那一处地方含进了嘴里,全身的血立即都涌到了那一处去,又急又慌,就连眼圈都泛起了红,简直是快要哭出来,却是连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只能够不停摇着头,“不要,太脏了…….”

烟云却不睬他,吐出他的青涩,又眯了眼,手抓着根部,以柔软的舌尖温柔地安抚着那已经开始分泌出透明液体的顶端,“不脏。我喜欢你的人,也喜欢你的,这个。所以愿意这样。”

他因她的话而无力地软化下来,她却没有给他缓和的机会,再一次地含住他,慢慢上下吞吐起来,手探下去,细致耐心地搓揉起他底部那两颗小小的肉球。

小暑被她弄得连一声话也说不出来,双腿发软,反手撑在了墙壁上才没有跪下来,垂着头,只能够不住压抑地喘息。

烟云离了嘴,用手去抬起他的脸,乌黑的杏眼含着笑紧盯着他,“告诉我,喜欢我这样吗?”

她的确是怀了一种克制不住的坏心,正因为知道他的纯粹,才更喜欢这样一步步引他为了自己堕落和变质。

稚嫩的器官被吮得通红肿胀,直直地耸立着,小暑喘着气看着她,清透的眼睛因对她的欲望而变得一片迷蒙。

烟云去抓他的头发,又带着笑,手指恶劣地轻摩着小小的囊袋,“你说舒服,我才继续。”

她也是知道他的倔,所以一心要看他为了自己完全瓦解的模样。

小暑又咬住了嘴唇,在她这样的撩拨下,意识大约已经游离在清醒和迷糊里了,并没有能够摒多久,就艰难地点了头。

烟云却不肯放过他,脸上仍是带着笑,“点头不算的。你要说。”

她又去吮吸他腿内侧最敏感的皮肤,吸得发红了,又去舔两颗肉球,却唯独不去碰那高高耸立起来的热源。

他的欲求始终得不到纾解,难耐到了极致,几乎接近奔溃,忍不住伸手去扒她的头,刚一触到那头丝绸般的黑发,又生怕弄痛她,只好缩了回来,紧紧抓着她的衣襟不放。

又到底是太过稚气,对性事,对烟云都还做不到完全的无所顾忌,便怎么样也说不出口那些羞耻的话,只有咬着嘴唇硬抗。

烟云心里一软,轻叹一口气,忽然毫无预兆地再度含住他,用力地吞吐起来。

他全没准备,剧烈喘息起来,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着,濒临爆发时,来不及推开她,竟是全数都射到了她嘴里。

他停滞了三秒钟,才刚刚回了神,却是下意识地把两只手并住了伸到她的嘴边,让她吐出来。

烟云皱了眉,笑着摇摇头,分了两口,竟是艰难地全咽了下去。

小暑被她的举动惊得呆了,好容易清醒过来,立即红了脸,急急忙忙地去拿了水杯,端过来给她漱口。

烟云接过来漱了口,随手把杯子搁在了桌子上,仍是笑吟吟地看他。

她的嘴唇有些发肿,嘴角边则仍残留着一丝乳白色的痕迹。

他仿佛不敢看她似的,又低了头去,也说不出来话,烟云揉了他的头笑道,“这幅样子干嘛?我欺侮你了么?”

小暑摇了头,却仍是抬不起头来,她还要再说什么时,他却忽然遂不及防地亲上了她的嘴唇。

她任他痴缠地亲了很久,嘴唇分了开来,她才发现他的眼圈发着红,眼睛里也落过了雨一样湿漉漉的。

她心里升起一些难以形容的感动,张了嘴,却又是骂了他一声傻子,旋即,又被温柔地搂抱住。

她不再说话,他也不说话。

便只是这么静静地抱在一起。

烟云听着外面的雨声,依在少年仍略嫌单薄的肩上慢慢闭了眼,许久,忽然如梦呓般喃喃地说,“小乡下佬,答应我,等这场雨停了,你再出去,再想以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