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微微睁开眼,羽绫揉了揉眼睛,用手撑着床,慢慢的支起身子。

「嘶……有点痛……」羽绫敲了敲脑袋,昨夜的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中。

啊,是了……她和沙华做了……她离开逸了……

这样很好……不是吗?

「醒来了吗?太好了,已经九点多了,我给你弄了烤松饼还有榛果奶茶,吃点吧。」

沙华打开门,端着食物走进房间,将东西放在床边的桌子上,随即坐在床沿,伸手揉了揉羽绫的发丝。

「……谢谢。」羽绫嘴角轻抿,最後绽放了灿烂的笑容。

「嗯,你先洗漱一下,吃完早餐就换个衣服下来吧。」

「好。」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羽绫眼神微微黯淡。

这样挺好的啊,被男人宠着养着,就算是做爱,以前总是害怕和抵抗,反过来为何不一起享受呢?只有男人享受却要我们女人为他付出一切,为他笑、为他哭,为他的一举一动不知所措,或是欣喜若狂,或是悲痛欲绝……这真是……

「太狡猾了……」

欸?为什麽眼泪……掉下来了?

为什麽啊?明明释怀了……

「呜呜……桐羽绫,好好哭一场吧……你、你以後再也不可以哭了……要活得比他们都要自在快乐……」

当时,我认为我跨出了一大步,但是,有时候鼓起勇气迈向前方後,才发现其实自己逗了个大圈子。

⋯⋯⋯

拿着吃完的餐盘到了一楼,却见沙华穿了一身灰黑条纹的薄外套,里面是黑色的T恤,灰白色的裤子衬托着他修长的腿。

「今天不营业吗?」羽绫愣着问。

「嗯,有点事。」沙华微微一笑。

「这样啊,路上小心。」

「不对喔。」沙华笑得更灿烂了。

「什、什麽?」

「不是"路上小心"啊,应该是……"我们走吧"。」沙华笑。

「欸?」

⋯⋯⋯⋯

热闹的大街上,接近中午时的人潮拥挤,沙华牵着羽绫的手走在街道上。

「我们这是要上哪去啊?」羽绫疑惑的问。

好久……好久没有出来了啊……

熟悉的街道……

熟悉的嘈杂……

「我想买些在店里摆设的装饰,你看,圣诞节快到了嘛。」沙华带着她走进了一家商场。

「对耶,那要不要买一些玩偶?」羽绫眼睛闪闪发亮。圣诞节啊!好久没有过了。

「嗯,好主意,走吧。」

沙华的手好大、好温暖,在人群中,他牵着我走过一段段的路,他的背影显得宽大,这个人,是否会为我回头?

「啊,你看。」沙华抱起了一只颇大的粉红色的兔玩偶。

「好可爱喔!」羽绫欣喜的抱了过去,突然,她看到了沙华身後的橱窗。

沙华跟着转身看去,发现里面有一只戴着红色圣诞帽的咖啡色小熊玩偶,做工十分精致,小熊还抱着一束花,花上有许多珍珠和缎带,很是精美。

「唔哇!好贵,竟然要九千多……」羽绫嘴角抽了几下。

「不过很漂亮呢。」沙华说。

「嗯啊,可是九千多啊……还真花不下手,真的有人会买吗?」羽绫笑。

「或许吧。」沙华眼睛转了转,拿起手里装着许多玩偶的篮子道:「我去结帐,你可以先去帮我选蜡烛和马克杯吗?」

「好。」

⋯⋯⋯

拿起架上的马克杯,羽绫低下头。

圣诞节啊……好久没过了呢,自从带走爸爸妈妈的那起意外,她变得不敢开心过节,因为她……要不是为了赶回来陪她过圣诞节,他们也不会碰上那起意外……

「羽绫!」

肩膀被人抓住,羽绫惊愕的朝来人看去。

「塔瓦沙?」

「太好了,你最近都消失了,我好担心……那个变态上司没对你怎样吧?」塔瓦沙紧紧抱着羽绫,然後微微推开她问。

「……呃?没、没事,我很好,真的……」羽绫强撑起笑道。

塔瓦沙沈默了几秒,转移了话题:「你一个人?买什麽?」

「啊?不,我跟沙华一起来买咖啡店里,圣诞节要布置的东西。」

「圣诞节?你……」塔瓦沙愣了一下,随即温柔一笑:「太好了,你终於放下了。」

「嗯,大概……」现在,很多烦恼把那些回忆给冲淡了,根本没时间思考或感伤……

「咦?塔瓦沙?」随後而来的沙华诧异的看着塔瓦沙。

「呦,我也来帮忙买吧。」塔瓦沙伸出手打个招呼。

「欢迎。」沙华微微一笑。

「喔!这个蜡烛怎麽样?」塔瓦沙突然伸手拿起架上的一个蜡烛。

那个蜡烛是一个玻璃制的立方体,里面是蓝色的蜡油,底部有星沙和贝壳,很是美丽。

「真不错,多买几个吧。」沙华将篮子递给塔瓦沙。

「既然要布置,那就要花罗。」塔瓦沙问。

「的确,等会我们去花店一趟吧,那现在就选花瓶吧。」沙华点点头道。他率先离开,走到了几个柜子後。

羽绫正欲跟上,却被塔瓦沙的手挡住,她被困在柜子及他的双臂间,有点不知所措。

「啾。」

一个吻落在羽绫的额头上,羽绫错愕的看着塔瓦沙。

「这是好几天彻夜不归,还不打电话报平安的惩罚。」塔瓦沙眨眼笑了笑,接着双手放在後脑,大步离开。

「……什麽嘛……」

伸手轻轻抚上被吻的额头,羽绫羞红了小脸,快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