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意!?老娘乾脆把你全家给卖了,凑出这五十两银。」齐母恶狠狠威胁道,甚至觉得这是个好主意,要是秦秀才不把银两拿出来,她就把二儿子一家全卖了,不仅败坏秦秀才的名声,也是替自己出口恶气,她没忘了上一次齐珍口舌伶俐的样子,一个字一个字像把利刃往她胸口戳。

也不想想要不是她把齐珍嫁出去,齐珍还会在秦家享福吗?没想到才嫁出去没多久,羽翼就长硬了,不仅摆脸色给她看,还懂得威胁她。

别以为她年纪大了,就对小的束手无策,要是惹得她不高兴,只要二房在她手上,就由她揉搓。

「五十两我给,不过奶要写下断亲书。」

齐珍不等相公安置好驴车,老远就听到奶哭天喊地的声音就心急赶了过来,她庆幸没有把那二个孩子带来,好在左右邻居是个和善的愿意帮忙照顾一下,免得他们被奶的威胁吓的像乌龟躲进壳中瑟瑟发抖着。

「你这不要脸的黑心肝竟然要我写断亲书,你眼中到底有没有我这个长辈的存在?」齐母虽然贪婪那五十两银,但人不笨,知道细水长流的道理。

「奶,您能卖掉二房一次,能不保证不会卖第二次,能不成我要用夫家的钱一直补贴齐家,奶您不怕被人戳断脊梁骨,也要替齐家的名声想一想,我想堂哥目前还未娶妻,您也不怕他未来亲家听到了会愿意把姑娘嫁进齐家。」

「你这小贱人竟敢威胁我。」

「您是我奶,我是贱人,你岂不是成了贱人的长辈,这话说出去齐家还有脸见人吗?」齐珍话才刚说完,眼角看到相公走了进来,脸儿一烧,眼神有些闪烁,不知道她这凶巴巴的样子,相公会不会对自己敬而远之?

秦书晸看到娘子怯生生的表情,一双会说话的眼眸看着他,他莞尔一笑。

比起在他面前娘子总是温柔体贴羞答答的样子,现在活力四射的样子更深得他的心。

「秦秀才来的正好,你是名秀才爷是该好好教导自个的妻子什麽叫做孝顺长辈。」

「若是长辈不慈何来孝顺,再说亲家奶要把娘子一家人全都卖了,还要娘子对您好声好气才叫孝顺?」秦书晸不慌不忙地问,从刚才到现在的话他可是在门外就听得一清二楚。

「儿子是我生下来的,我为何不能卖?」齐母那副理直气壮的表情引起旁人议论。

「真狠心,这真的是她自个生下的孩子?」旁人不能苟同摇摇头。

「奶既然要卖可以,签下断亲书,免得我怕我二房一家子又再被您卖一次,这一次是相公不与妾身记计,但一而再、再而三的话,这不是逼相公休了我吗?」齐珍故意掩住颜面哭泣,秦书晸走到她身旁手一伸,轻轻揽住她的香肩,男人宽厚的肩膀带给她安全感。

「小生只是名秀才,名下财产也是父母亲所留,亲家奶要五十两买下岳父一家,小生竭尽所能愿意散尽家财凑出这五十两,不过在下不想当冤大头。」

众人在旁纷纷拍手叫好,称赞秦秀才大义,脸上纷纷露出佩服的表情,对於断亲的做法也能够体谅。

「你们这个不孝之人,竟敢提出这要求……」齐母气的说不出话来,事实上她也有些心虚,看到旁人都站在他们那边,看自己目光充满不善与厌恶,自己显得形单影只。

「娘,算孩儿求您,给我们二房一条生路吧。」齐北感到痛苦万分,双脚当场跪了下来,重重磕了好几次的头,没一会额头上又冒出鲜血。

「爹,您在做什麽,您上次的伤都还没好,再磕下去您的小命还要不要!?」齐珍吓的一同跪去阻止道,看到爹满脸鲜血,她心里觉得不好受,不知是该恨他怒其不争,还是气他不懂得照顾自个的身体,完全没想到躺在病床上还未清醒的娘亲还有年纪尚小的弟弟妹妹们。

「爹不想拖累你……」齐北感到头晕目眩,话才刚说完整个人往後退,吓的众人好一大跳。

「爹别说了,快点回床上躺好。」齐珍真的很怕爹再撞第二次会不会把自己给撞傻了。

「你以为用这招就能摆脱我是不是?你别忘了,我是你娘,你应该听我的话。」齐母气的直跳脚,但现场所有人不是对她鄙视之待,不然就是忙着把人抬上床,就连老大夫也嫌她吵。

「这里是医馆,要吵回去吵,不然我把你的金孙踢出去。」

齐母悻悻然闭上嘴巴,脸上却流露出不甘,脑海里寻思着怎麽从秦秀才身上拿出五十两银又不断亲的好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