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先生动手解开了N先生运动裤上的细绳,稍微用力,便把他的裤子退到了膝盖以下,有时候必须要感谢他喜欢穿这种脱穿方便的裤子的好习惯。N先生穿了一条灰色的普通平角内裤,也是常见的,毕竟相识了二十多年,几乎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平常大家换衣服的时候也并不避讳彼此,甚至全身赤裸的坦诚相见也毫不意外……不过此刻情形略有不同罢了。
说起来,上回两人发生性关系的时候,还是七、八年前的酒醉以后,详情谁都想不起来了,总之是醒来的时候便是赤身露体的睡在同一个酒店房间的同一张床上,彼此身上都有淤青的痕迹,要不是扔在地上的三个用过的避孕套作证。比起性事,他更愿意相信他俩是互殴了彼此一场。
“我上你了?”N先生问的一脸茫然。
“谁知道,”K先生试着感受了一下,下身并无明显痛感,“你有没有事?我没有哪里不对劲的……三个避孕套咱俩是怎么用的?”
N先生低下头去审视了一番,也是满脸狐疑,最终带着嫌弃的神色,拿了张餐巾纸垫着,把它们尽数丢进了垃圾桶。
他记忆中最后一幕是——在酒店门口的酒吧里,喝醉的N先生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你这人除了脸好身材赞之外,一点儿都不中用,完全是个失败者,会喜欢你的人一定肤浅到家了”之类的丧气话,一边坐在K先生大腿上狂亲他的脸,亲着亲着就舔到脖子上去了。
K先生离醉还差一口而已,看到旁边还有人在,嫌这情形太过丢人,便借口送N先生回房,拖着他的手腕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然后……
然后走到街上,被夜风一吹,他的记忆也随之烟消云散了。
他们是怎么回的房间,回的是谁的房间,全无印象。再醒来,便是头疼欲裂的此刻了。
“我跟你说,”K先生已经穿好了衣服,一把拽过正在刷牙的N先生的胳膊,逼迫他直视自己的眼睛,“下回绝对不能再这么喝了,迟早要捅出篓子来的……就你那酒品……”
“唔唔。”N先生叼着牙刷讪笑,挥手撵他。
K先生和N先生之间,以前说是情侣,不如说是莫名其妙的床伴关系。他俩都是喜欢女人的,不过却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双双喝多,最后就会搞在一起。
有时候,酒精是可以摧毁人意志里的最后一道防线的。
他们是最好的伙伴,也曾经是最好的朋友,最后却不得不提防彼此。是因为这其中肯定有些地方不对劲儿……如果他自己没有结婚,没有小孩,或两个人都不是公众人物也就罢了。走得太近,过了线,迟早要毁了彼此。
N先生在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也是不能深思的一件事。
不过,此时此刻又另当别论。既然整个地球都停摆了,不如放纵一下紧绷的神经。K先生思及此处,便毫不犹豫的把那条内裤也脱了下去。
他一直都觉得N先生不喜欢运动,所以日渐显得越发白皙起来的。幸好还不是病态的那种苍白,而是很自然的一种肤色。连暴露在他面前的阴茎也是如此。
此刻N先生的性器软软的垂着,像头沉睡的小兽。K先生伸手握住了它,发现此处肌肤柔软触感极佳。他揉了揉那东西,又用手背来来回回磨蹭N先生的大腿内侧,和阴茎的皮肤进行比较。果然,还是阴茎的皮肤更有细致。
K先生忍不住笑了,怀疑他是不是有擦润肤乳的毛病。
“都这样吗?”他忍不住解开自己的腰带,拉下裤子拉链,把手伸到自己内裤里摸了一把。发现……唔,果然……还是这里的皮肤最细腻吧?
不过他对自己并没有那么大的兴趣,所以把注意力放回了N先生身上。
‘时间停止的时候,会硬吗?’他感到有点好奇,所以干脆用手套弄起N先生的阴茎来了。弄了一会,发现并没有什么反应。K先生还是有些不甘心,干脆用手将他阴茎前端的皮肤向小腹推下去,强行露出了浅淡色泽的龟头。
看起来还蛮干净可爱的,他边想,便凑过脸去仔细观赏起来。说老实,如果实在正常情况下,无论如何也没有这么近距离观察过的别人的生殖器。这经验倒是颇为难得。
k先生用手摩擦了一下N先生的龟头前端,都是男人,他自然懂得最敏感的地方在哪里。不过,没有性起的时候,缺乏润滑,这样恐怕有点痛。所以他倒是很干脆的凑过脸去伸出舌头舔了舔,口腔里立刻溢满了男性的独特气味,不过并不惹人讨厌。K先生干脆的用唇含住整个龟头,也并不深入,只是一边用手上下套弄包皮,一边用舌头中部来回绕着龟头打转,还用舌尖沿着那条沟痕缝隙描画了一番,最后来回逗弄着尿道口,甚至用舌尖剥开那细孔,探进去一点点,可惜并不能继续深入了。
直到感觉润滑的差不多了,K先生才改用另一只手的手掌快速旋转着摩擦龟头顶端。这是没有男人能受得了的折磨,至少自己就不想体验,因为常年被包皮覆盖的龟头极度敏感,在毫不刺激其他地方的前提下,单纯快速的玩弄这里,会立刻抑制不住喷射出来,假如在射精期间或射精后还刺激这里的话,就会有种要随时都要失禁的极端痛苦的高潮来袭。别问K先生是怎么知道的……他真的不想说,之前曾有位来指导他的舞伎女老师……因为从来没有试过和高级舞伎发生过性关系,他便稍微含沙射影的暗示了一下那位京都名妓。谁料到,她简直技巧高超到让人忍不住想要哭着跪地求饶。从此以后,K先生便深深领悟了一个“敬名妓而远之”的人生道理了。
话说回来,他来回激烈的摆弄了龟头足足有两分多钟了,N先生的下身还是丝毫没有反应。想当时自己不足四十秒就已经缩着身子躲开了……还真是有点可惜,在时间停止期间,N先生是没有意识的,否则他此刻应该就能听到很美妙的呻吟声了,不,也许不只是呻吟,尖叫也说不定。
这么一想,忽然觉得自己有点残忍。K先生赶紧抬头去看N先生的脸,只见他脸上表情丝毫没有变化,仍维持着非常欠打的那副脸孔,倒是减轻了他的负罪感。
既然如此,他想,干脆……
K先生放过了N先生的阴茎,伸手撩开了对方的上衣下摆。他将衣服全部向上推到N先生的腋下,然后用手拨弄着他胸口一边的乳头。
“啊,对不起,照顾不周,请您原谅。”K先生倒是饶有兴致的向另外一边乳头道起歉来,然后便埋头上去吮吸了一番,同时另外一只手到也没闲着,在用拇指和食指揉捻着。
半晌之后,他十分满意的看到N先生一边的乳头被唾液侵染,在日光灯管下闪耀着光泽,像可以嵌在耳钉上的那种体积的一颗宝石似的,闪闪发亮。还挺色情的,K先生略微有点满意自己的行为,点了点头。
然后他又忽然想起来,哦,这样说起来,对阴茎下边那两颗睾丸兄弟就有点失敬了。
K先生很干脆,马上弥补自己的失职。俯下身去,把N先生的阴茎拨弄到小腹上,伸出舌头卷起一颗皱巴巴的球体,整个吞到嘴里,阴囊的体积和鹌鹑蛋差不多大,皮肤细腻松软,他小心不用牙齿碰到它。K先生用舌头细细舔弄了一番之后,最后用力嘬了一下才让它从嘴唇中间弹跳出去,发出了‘啵’的一声细响。
对于另外一侧,他则干脆就决定施行差别待遇了,只潦草的用舌尖轻轻骚弄了一下就算应付了差事。
“嗯,就是这样,”K先生对它说,“你越期待,我就越不理你……”
对于自己的幼稚,仿佛突然才察觉似的,K先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夹杂着恶作剧成功以后的得意。
K先生看了看表,已经过去了三十多分钟……啊……这样浪费“时间停止”这么神奇的事情,真的好吗?他开始反思自己。
“要么,还是来做点正经事?”他抬手把N先生的内裤和裤管儿从一条腿上推了下来,甩在沙发上另外一条腿边上,然后挠了挠头……专心致志的研究起N先生的臀部来了。
他伸出一根中指,在入口处探了探,便绝望的发现这样很难在没有润滑剂的条件下继续进行下去。K先生抬头在化妆台上扫视了一圈,就找到了非常绝佳的替代品——乳化卸妆油。
K先生是个非常有常识的人。
乳化卸妆油和人体润滑剂同样都是水溶配方,从原理上来说,不会刺激直肠。他把瓶子拿在手里,想了半天……这究竟应该怎么弄到人屁股里头去。不,这真不能怪他缺乏常识。几次和N先生发生的性关系都是两人烂醉的情况下,此刻他更费解的是——‘我俩之前到底是怎么做的?莫不会是从来没有做到这一步吧?应该做过了啊,明明自己也有过一次在早晨起来感觉哪里都不舒服的感受,证明至少……啊!难怪会疼……我艹……’
虽然用埋怨的眼神瞪了N先生一眼,但他还是没有进行实质上的打击报复,而是干脆脱掉裤子,把卸妆油倒在掌心,涂抹在自己已经涨得发硬的阳具上。
虽然很想立刻直接找个地方进入,K先生还是非常规矩的先用沾了卸妆油的中指缓缓压进了那个窄小的入口,大约没入两根指节以后,才开始轻轻在腔壁前端探索,直到找到很小的一个硬核。他不敢太用力,只是规律性的用指腹轻轻按揉他觉得应该是前列腺的所在,足有一分钟之久,渐渐感到自己中指有点酸麻,才又把食指也捅了进去,接替中指继续刚才的动作。
由于得不到反馈,K先生只好凭着感觉,认为差不多了,才把手指退了出来。
要知道,他身上没有来开演唱会还带避孕套的习惯,为此不得不犯难。不过以N先生的性格,想必除了自己之外,也没有什么男性性伴侣,干脆这样做应该也无太大不可。
K先生一旦突破了心理防线,也就很干脆的把自己的性器缓缓推入了毫无防备的N先生的后穴,由于前端已经渗出了透明的液体,且有卸妆油的润滑,进入得毫不费力。K先生感觉到了比女性阴道温度更加炙热的直肠的紧密包裹,不由得满足的轻叹了出声。
对他而言,性爱是一种非常享受的事情,在感觉到舒服的时候呻吟并没有什么可耻的,和在泡浴的时候发出满足的赞叹毫无不同。但有些人就是喜欢压抑……这他就不懂了。
K先生用手钳制住N先生的胯骨,开始抽送起来。
一时间,化妆间内充斥着淫靡的水声,间或有自己的一两声闷哼。老实话说,这样做或多或少有点寂寞,K先生忍不住分神去质疑了一下那些热衷于仿真娃娃的家伙,不过随着抽送频率的加快,这些杂念都被他抛在了脑后,最后进入了一种本能的境界。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是更深更快的埋入并退出,埋入再退出,仿佛要把自己整个人都冲入N先生的灵魂里似的。
所有的性爱,最终都会以一个深深的突刺,然后痉挛着喷薄一尽作为结束。
K先生双手撑着沙发,把额头抵在N先生的肩窝,感觉自己不受控制的把一切都交了出去。
是的,一切都交给了对方。
很多人都认为,男性在做爱的时候,是获得的一方,实际上这个观念可能存在着一个巨大的谬误——男性才是随着射精是连灵魂都倾注出去的给予者。只是因为更容易被看出勃起,而被误解为“色情”才是十分可怜的。
K先生把一切,甚至连灵魂都包含在内,都给了N先生,至少在射精的那几秒钟里,是这样的。
对,一定是因为这个原因。
否则,他为什么在事后,忽然觉得务必的空虚和悲哀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