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往生殿回到寝宫的时候,黑面早已识趣地退了出去。

坐在梳妆台边,案上的铜镜里模糊的印照出一张妖精般蛊惑魅世的容颜来,哭月没什么表情的望着镜子,绝世魅惑的容颜于铜镜中印在她眼中恍若枯骨,了无乐趣,只专心地手拾起桌案上的木梳,轻柔缓慢的一缕缕梳着头发。

不远处床榻上的白衣道袍男子屈辱地在床榻上不停扭动,似是难受至及,却始终一点声音都不肯发出,若是近看,极容易发现男子本是白皙干净的面容正被一点点红晕染上色彩,显得颜色动人。

一股股强烈的欲望在药性下不断冲击磨练着人的神经,从下腹上涌而来的热气,烧红了一双清亮坚韧的双眸,难耐扭动的身体,整齐的白袍在他的扭动下皱褶丛生,与之相反的是他的眼神在触及梳妆案台边端坐着的纤柔绝美的身影时,一瞬间从欲望中爆发出愤恨仇恨的目光。

哭月似是感受到了他强烈怒极到愤恨的目光,梳着头发的手轻轻一顿,漆黑不见底地水眸轻轻一眨,便继续开始了先前梳发的动作。

“嗯……”

不知过了多久,先前被强行灌下的药物似是已在身上全数起了作用,强忍着不发出一丝一毫声音的男子,渐渐若有若无的发出一两声呻吟。

“魔女……你这个……魔女……”

身体内愈来愈强烈的情潮将男子最后一丝理智都快逼到边缘,在那一声无意识的呻吟溢出唇边时,白色道袍的男子似是终于感受到了恐惧来,唯恐被这肮脏陌生的情欲再次占据理智的上风,他慌乱之下急忙牙尖一咬,唇齿间血液腥涩的味道蔓延,才让他稍稍恢复了一些理智,可还不待他再次松气,眼角的余光却猛然瞥见原是安静坐在梳妆台边梳发的红装女子不知何时已然放下手中梳子,正一步一生莲地朝他缓缓步来。

“你……你想干什么……”

身体上熊熊燃烧的烈火,不知是因那药物所燃,还是因着那心底无尽的怒火,玉端只觉得身体上的火焰似是不止燃于表面,更燃于痛苦挣扎的灵魂。

他本是天之骄子,名门望族,不过出生,便红霞满天,引来仙人,收为首徒。

这一生他无论做什么都是手到擒来,无事不顺,极佳的天资和极强的气运,一直都是他的骄傲和资本。

师父说,他是气运之子,天资绝顶,真真正正的天地宠儿,一生顺风顺水,不出意外,大道之颠,便是他日后要走的路。

即便,这成仙之路,在三百年前便已被这魔女一力摧毁。

是的,魔女。

于世人眼中,这世间早已没了神,只有着无数成不了神的真仙。

这恶神恶事做尽,残忍无情,不仅在数万年前将神界彻底地封印了起来,阻拦了众仙的成神之路,更是在万年后,已投胎转世之身,又于三百年前的意外觉醒后再次毁了天梯,绝了众修士的成仙之路。

如此这般自私自利的恶神,坏事做尽,不过是个顶着神的名义,一个真真正正的魔罢了。

也便是因为她,他一个本是受众人景仰钦羡的气运之子,便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笑话。

一个从古至今,数万年里所出现的第一个永远也成不了仙的气运之子。

空有一身天赋与气运,却只能永远困于凡胎肉体之境,直至数百年后,寿命用尽,归于尘土。

如今,更是被这魔女虏来,受尽耻辱,又叫他怎能不恨。

毕竟他的一生,皆是毁在她手啊!

哭月的目光淡淡的落在他被欲望折磨到几近扭曲的容颜,望着他愤恨至极的眼,她却极低的笑开了。

这一笑,她本便绝美的容颜便如暗月下彻底展露了开苞,妖娆自然绽放的魅惑之花,极惑心神。

“呃……魔……魔女……休想……蛊……惑我……嗯……”

玉端的心神再次一晃,下腹处的炙热粗大似是要炸了开般,在道袍的掩盖下,流出可怜的乳白泪珠,他努力维持着那可怜的一点清明,一声声再抑制不住的呻吟从他唇边溢出,不断挣扎扭动的身体落在哭月面前,也只觉得戏谑可笑。

一只小蝼蚁的无力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