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冻到连血液都要凝固的鼻腔中充满着那种味道——Omega发情的味道。喀秋莎虽然不会自吹自擂自己的自制力有多强,但……显然,此时此刻被冰封的感官让情欲都变得迟钝了起来。她能够明显嗅到这让人发狂的信息素、已经清晰地看到面前在雪地上扭动的少年……早已冻透的身体却在呼啸的寒风中又僵了几分,她甚至能够感到自己体内的热量在迅速下降。

只不过是站了几秒——或者几十秒而已,就仿佛会冻成冰棍死在这里。

她僵硬地上前走了两步。那少年像是听到了她的动静,猛然从情欲中惊醒一般,扭动带着冻疮的纤细脖颈,迷茫地双眼望到了她:“不……我不……我不是荡夫……”

少年啜泣了起来,泛着不自然粉红的躯干颤抖着。眼泪从他的眼眶中淌出,很快就在脸颊上冻成了冰痕。

他有着一双很漂亮的绿色眼睛,银白色的短发几乎与雪地融为一体。

他被泪水弄得模糊的视野中,那个……出现在这里的女人,身上的军装带着血渍。尽管味道很淡,但敏感如他还是察觉到了:Alpha信息素的味道。

是她用新科技掩饰了信息素吗?还是她本人在极力掩饰?但无论如何,他……

酥麻的快感从尾椎传遍全身,阵阵的电流让他的脑袋变得模糊,下体高高挺立着,可哪怕浑身都蹭满冰凉的雪水也无法给这具身体降温。只有……哪怕再微弱,那Alpha的信息素也成了此时唯一的救济。

这是他迄今为止闻到过的最好的味道。与那些满是侵略感的信息素不同,她的……淡然、清香,仿佛在这雪地中冻结的宁静湖泊。

这不能怪喀秋莎。

她的信息素之所以味道变淡,是出于这该死的鬼战争、这该死的鬼天气以及这该死的……她的生命在流逝。

她低头,无动于衷地看到这个正在发情的少年爬到了她的脚下,冻得通红毫无美感的手指触碰着她的军靴。他泪眼朦胧、翠绿色的眸中映出自己毫无血色的脸:“大、大人……”

Omega温暖的信息素充斥着她的鼻腔,这份温暖终于融化了被冻到麻木的神经,喀秋莎莫名地感到一股热流从大脑洒下……

该死的——!她就知道发情这两个字不会带来什么好事。

深深呼吸,冰凉的空气再次涌入肺叶,她僵硬地蹲下身,扯了扯嘴角,同样被冻得通红的手指捏上了他的下巴。

他的确很漂亮。

似乎他本人也对自己的样貌很有信心。

这位Omega少年痴痴地望着她,仿佛她就是他唯一的解药。

喀秋莎眯起双眼,冰冷的话语在一瞬间驱散了少年眼中的情欲:“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少年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一闪而过,剩下的却是再次涌出又冻成冰碴的泪水。

喀秋莎想,人在生命流逝的时候,果然更冷静一点。她甚至在心底自嘲,自己现在这副身子已经虚弱到连性欲都没有了么,不过也正好……

战争期间的国境旁、自古以来的荒郊野岭、大雪纷飞的无人区内,为什么会出现这样一个人?一个Omega?还正在发情?这种不不寻常不合理的事……

“……痛。”他忽然发出了微弱的呻吟。

愣了一下,她察觉到自己似乎是过于用力了,放手,他的下巴上出现了一个掐痕。

Omega的啜泣让她有些烦躁,空气中发情的信息素也改变不了这种心境,只听他含糊不清地吐字道:“我……住在附近的小屋……妈妈刚去世……呜……身、身体忽然……”

他后面还说了些什么解释,但喀秋莎已经听不清了。某个关键词像是上帝赐予的转机一般占据了她的大脑:小屋。

望了望已经暗下来的天空,如果今晚就这么过夜的话,就真必死无疑了。她重新低头审视起这个哭啼啼的少年——哭泣声中,带着压抑的呻吟。他裸露的下体高高立起,粘稠的腺液滴滴答答地流了下来,在雪地上留下痕迹。

“我送你回家。”连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告诉我,你家在哪里,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