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的一声,厚重的大门从外面被推开。

门内的人瞬间被声音惊醒,立刻朝门口方向看过去。

彭慧抱膝卷缩在角落,眼睛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身体下意识的缩了下,泛着泪光的眼睛煞是漂亮,只是此刻瞳孔有些涣散,嘴巴微微的张开,仔细一看,未合拢的嘴角还挂着一丝细细的银线。

泫然欲滴的样子,瞬间把男人的慾望点燃起来。

「下得有点重,醒来後肯定会很难过。」他俯下身看向那失焦的眼睛,抽出手轻轻抚着她的脸颊。低沉的声音似乎带着点怜爱,却无法掩盖底下那强烈的渴望。

有力的双臂把她抱起,大步向床的方向走去,彭慧乖顺地靠在他怀里,任由他摆弄。

身体刚碰到床垫,细密的吻立刻袭下来。睡袍的带子被逼切地扯开,侯文华近乎贪婪地噬咬着她的每一寸美好,双手不忘在撩拨她的身体。彭慧的眼睛仍在放空,彷佛丝毫没受情慾薰染。

「啊~」异物入侵的不适终於迫出她在这埸欢爱中的第一口回应。

闻声,那修长的手指像是得到鼓励般,屈指或抚或勾的刺探着,直至乾涩的甬道渐渐潮湿起来,一指再加入,撑开、并拢,乐此不疲的重覆着,做着最後的扩张。

侯文华飞快地解开身上的束缚,抬起那还在轻颤着的腿架在肩上,腰一沉便顶了进去。

一场畅快淋漓的欢爱过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甜味,为偌大的房间添上几分嗳昧。

侯文华把彭慧按在怀中,拿着热毛巾的大手温柔地拭擦着女孩香汗淋漓的身体,那双美丽的眼睛虽紧闭着,但眼角的泪光却清晰可见。

侯文华脑海中不期然浮然起两人那生涩的初次。

那时彭慧还很小,瘦小的身体,稚嫩的小脸,令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小。小得令侯文华对自己的慾望竟生起一点点罪恶感。

侯文华是什麽人啊?城府极深、手段狠毒。好比隐匿草丛的毒蛇,总是静候着最好的时机,一口咬上猎物的咽喉。

虽然年纪尚轻,但黑道霸主的轮廓隐约可见。有人是如此评价过他。

想到这侯文华嘴角不禁扯上浅浅的弧度,彷佛在为刚刚的罪恶感感到可笑。

侯文华抬眸看着眼前的女孩,水汪汪的眼睛不算大,但眼角微微向上翘 ,是勾人的漂亮,眼角还泛着潋灩的水光。

这双眼是会勾人魂魄的,很危险。侯文华心想。

「文华~」软软的声音把他的思绪拉回来。彭慧看着他,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似乎在控诉他的走神。

侯文华故意不去看那双勾人的眼睛,手一用力,把她轻按在怀中抱住。男人刚毅的下巴就抵在她头顶厮磨。

装潢富丽的房间里,双人床上一对男女正在缠绵地拥抱着。

侯文华抱着怀中女人,不,应该说是女孩,心里有种奇妙的感觉。

当初买这张双人床纯粹是觉得这样气派的房间就是应该配张双人床。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这张床会躺着除他以外的人。

而他现在竟觉得这张柔软舒适的床,如果有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躺着便圆满了。

喜欢?

又好像是这样。

侯文华想到这里突然感觉到一股暖意笼罩着他向来冷硬的胸腔。

心,竟变得很暖。

「文华,你在想什麽呢?怎麽不理睬我~」她嘟着小嘴,瞪眼看他。

侯文华看着那粉红的唇瓣一张一合,像是很软,很好吃的样子,想着想着便不期然感到有点唇乾舌燥,俯身吻上了那渴望已久的唇。

他对这个吻的第一感觉是,很软。

他觉得彭慧的唇是他这辈子碰过最柔软美好的东西,但这个认知很快被刷新。

他的舌尖强势的撬开她牙关,舌尖缠绕,嚐着她芳香柔软,才刚碰上一阵触电般的快感刺激着他的每一个神经未稍。他重重的吮住那丁香,肆无忌惮地汲取她的美好。逼切的想得到更多,只好顺着本能探索,更用力的吮吸着那丁香。

有人说过:孩子总会把自己喜欢的放入口中。

他觉得这句话更适用在深陷慾望的男人身上。

「嗯~」太过用力的吻,彭慧的舌根都被吸得发麻,陌生的快感太强烈,喉咙深处忍不住涌出一声娇吟。

终於在她快窒息的时候,侯文华结束了这个缠绵的吻。

彭慧喘着气,小脸红红的,眼神被慾望薰染得有点迷离。

侯文华第一次感觉到下身滚烫的慾望,也许是太过渴望,竟生起疼痛。

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无爱无欲的人。

即使在荷尔蒙作祟的青少年时期,他也从未有过这样强烈的渴望。

有一次,不知谁找来一盒色情光碟,卧室里一群男孩即时起哄起来,他向来对这些不感与趣,继续闭眼假寐。

激烈的男女交欢的呻吟声从电视机传来。有点吵,侯文华的思绪被打乱,不满地睁开眼睛看向电视机。

男人一下一下的挺臀抽动,把身下女人的胸部挤弄成不同的形状,女人的表情看似痛苦眼里却露出享受的神色。

有几个男孩已经迫不及待把手伸进裤档里在套弄着,侯文华有些不以为然的再合上眼,眼角却睄到阿国的裤档支起了小小的帐篷。

而这几年,他接触过各式各样的女人,也没有感到什麽兴趣,看到她们更多想到的是自己的谋算。

早前那个弄得同门兄弟反目的女人,没有人会想到是出自他手下。那帮中的龙头及叔父们为这事头痛不已,他借机收拢了不少游离的势力,进一步巩固侯家在H城黑道的地位。

後来有一次,文英从邻近的C城撘关系找了批年轻女孩到侯家旗下的埸所。文英拉着他和文汇说是要去验货,那是他第一次认真的看待女人。

侯文华看着对面的一排女人,清纯的、丰满的、妖艳的,很好,来玩的客人会满意的。

「不错。」薄唇缓缓吐出两个字。

文英招来一旁的手下,低声交代了几句。几个女孩被带上前。

「哥,这几个还是个雏儿,乾净得很。挑一个今晚享受一下,保证你会爱上那滋味!」文英搂着两个女孩嘻嘻笑着,手不忘在其中一个女孩的的胸搓了下,那女孩不自禁叫了出来。

侯文华看到,心里只感到恶心。

他拿起桌上半满的酒杯,一饮而尽。

「你们好好玩。」拍拍弟弟的肩便站起来大步向外面走去。

他未曾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也会沾上情慾。他看着仍在轻喘的女孩,心中有着挣扎。果然情爱是毒,一向冷静自持的自己竟会乱了方寸。

那个晚上是侯文华第一次对女人起了兴趣。也许是因为那双清澈的眼睛,或许是她言谈间偶尔的傻气,还是她拿刀子捅他的勇气?

连他也不清楚,他很少有不清楚的时候。

所以,他把她留了下来。

那时他想,有这样的一个她在身边,应该很不错吧。

有她在身边的感觉很奇妙,即使甚麽也不做像现在,看着她心裹便会有种安定的感觉。

安定,这两个字,自从母亲死後便离他很远了。

他觉得,自己好像贪恋上这种感觉,有她的感觉。

慢慢,偶尔在他闭眼假寐思考着下一步棋时,那个纤细的身影会不知道从哪里跳了出来,搅乱他向来有条不紊的思路。

他偶尔的走神,半点不漏的全落在一旁的弟弟眼里。

像他这样冷清无情、毫无破绽的一个人,是不应该有弱点。

文汇昨晚的话言犹在耳,这个弟弟性子特别像他,稳重沉静,心思慎密。

在文英欣喜他终於有了女人时,文汇却看见了他眼底的挣扎。

他一直认为情爱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把心交给自己以外的人,不可控的风险太大了。

像他这样的人更应该对情爱止步的,把她留在身边这个举动并不明智。先不论现在很多人在四周虎视眈眈,她留在自己身边并不安全。

更重要的是,大仇未报,他怎麽能在儿女情长这些事上纠缠。

放手吧!在还没泥足深陷的时候。

像他这样的人,不可以有弱点。

他闭上眼,一遍遍的告诫自己。大掌把那小小的脑袋重新按在怀中。

「彭慧~」他轻轻叫着她的名字,声音拖得有点长,像是要慢慢地咀嚼着这两个字似的。

听到他叫着自己的名字,怀中的女孩不安份的动起来,想挣脱那牢牢按着她头的大手。

但是在男女天生的体力悬殊下,只要男人不放手,不论她怎样挣扎也是徒劳。

「你说过想有一天住在白色的房子裹,要种很多很多的花……」

「嗯!到时下雨後我要整天都待在花园裹,嗅着夹杂着雨水的花香。」女孩雀跃的声音打断他的话,语气中满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也许是太兴奋了,忍不住拉着眼前男人的衣襟要与他分享更多。「小时候我便很喜欢那香气。每次下雨後也拉着弟弟爬进人家的花园。後来,那家人索性由着我们进来。」

可惜那个花园,那个人始终是不属於我的。她在心裹默默补上一句。

「明天,我让文汇送你到火车站……」说到这低沉的声音明显有了停顿。「我会给你一笔钱,你回去可以盖间白色的……」

怀中的女孩突然猛力挣开了男人的束缚,转过身背向他。乌黑的髪